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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娜摁了电话;正在发呆呢,电话又响起来了。
聂卫疆看陈丽娜还在发呆,一把就把电诂接起来了。
“蛋蛋,让你妈开着车,赶紧到北京照相机厂的后门口,快你们也全跟着,一个都不要拉,对方已经图穷匕现了。“是聂工的声音。
安娜做好了晚饭,刚把米饭端进屋子来,就见聂卫疆和陈丽娜同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我来北京也没开车啊,怎么走?陈丽娜说。
而且吧,家里这么多人呢,邓淳一到北京就转车回上海了不在,但是二蛋和李明成在天台上呢,安娜和冷锋,卫疆,卫星,一大群的孩子,什么样的车才能拉得了这么些人。
但真的如果洪进步要跟聂工渔撕网破,那留哪一个在北京也不行啊。
“甜甜,就现在,马上,你从哪儿能给我搞一辆车来?陈丽娜突然看到甜甜提着两个大西瓜进来,就问说。
凡事可以问甜甜想办法啊,毕竟甜甜是个老北京通
“甜甜,你能给阿姨找辆车吗,能坐十几二十个人的那种我们有点急事,马上得出发。陈丽娜说
甜甜在门上站着呢,答的倒是很轻巧:可以啊,但是得等明天早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丽娜,找不到车就用咱们的大卡车,是不是停在海淀呢
快,把大卡车开来,把所有人扔车上,赶紧来。”
电话里,他还气喘嘘噓的呢。
陈丽娜说:“要真的出首都,卡车不能拉人的啊
“我管你能不能拉人,赶紧雇个面的去海淀,把大卡车开来,冷奇和卫民背着苏向东,还在照相公司的门房里躲着呢。
这时候,除了说好,还能说啥。
挂了电话,陈丽娜突然听到一阵大车的响声。
“甜甜,今晚卡车来吗?”
“今晚卸货啊领导。“甜甜说。
好吧,卡车来了,可是,装了一车的货呢。
陈丽娜两步跳上平台,低头见门外面站了好些正在听二蛋唱歌的人,而她在北京的大卡车呢,正在缓缓的,往库房门上倒车呢。
大家,大家,现在开始,所有帮我卸货的人,都能拿到十块钱,所有人,不论老的小的,大爷大娘,我急着卸货,麻烦大家啦。陈丽娜提着二蛋的吉它,哐啷啷的敲着,就说。
哟,这不毛纺厂的经理嘛,钱我不要,给我送两件你的纯棉裤衩子,忒吸汗。”一个大爷说。
个大妈也说:“给我两件大背心儿大裤衩子,丝线儿那种穿着真是忒舒服。
陈丽娜的心在滴血呢,她的高档棉衣啊,哪那是纯棉啊,那都是真丝,或者羊绒质地的,好吗?
“送,都送,一人两件儿,现在,不论老少爷儿们,咱宣武区的可不能不比朝阳区的热情,赶忙儿的,帮帮忙吧。陈丽娜说
嘛,十好几个纳凉遛弯儿的老少爷们奶奶大嫂子呢,股脑儿的冲上来,卸的卸搬的搬,这就开始往库房里卸货了。
“卫国,把你的乐器收拾了,明成,你也收拾,赶紧,我们要走了。下了楼,陈丽娜说。
安娜晚上蒸的米饭,菜都炒好了:“领导,好歹吃了饭再走啊,饭还没吃呢。
“饭,没时间吃了,扔着去吧,给甜甜吃。”
甜甜这儿呢,陈丽娜也交待她:“等我们一走你就赶紧打个面的去找高大勇他爸,然后不论谁来问,你只说自己是我员工跟我这个老板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高大勇的父亲,在故宫里修缮文物的,你甭看就一手艺人毕竟儿子在成都军区是个师长,一般人不敢惹他的。
妈,是不是我爸和我哥那儿出啥事呢?”好吧,二蛋这傻孩子,当初他爸几干里路上开着车搬大黄鱼,他到现在也只认为,大家是搬了两大筐子的梨。
到底留了趟学,懂事儿多了:“你们是怕公安系统会误把你们当成坏人,所以要先一步离开首都,对不对?
“甭说这些了,赶紧卸完货了走。”陈丽娜说。
二蛋就摆手了:“妈,艺术和政治无关,而我呢,是个艺术家,是个歌唱家,我和明成得留下来,跟甜甜在一起。
陈丽娜看了看甜甜,小丫头提着两只高跟鞋,特无所谓的摇头呢:“在首都呆着,啥大事没见过,就高家我也不去,陈总在我北京七八套房呢,随使那套都能躲一阵子。
“妈,我真不走,我得陪甜甜。”二蛋说。
孩子大了,总得放他们出去经历风雨吧。
而且,聂卫国天生就是个单纯,善良,纯净的像水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的孩子。
“妈只能告诉你,首都这地方,就算不要命的人,也不敢轻易杀人的,这是因为我们的司法,也是因为我们的公共安全体系的建设和完善。但是,有正义就有邪恶,暂时的,或者我们得躲开邪恶,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卫国,和明成俩保护好甜甜
陈丽娜说着,也不再犹豫,喊来卫星和冷锋,安娜几个转身就跑。
出门一看,货都卸完了,大爷大妈们正在挑衣服呢。
“陈经理,真随便挑啊。”王奶奶说。
陈丽娜刚想上车呢,突然就发现,对面来了俩公安。
“乌玛依服装厂的陈丽娜陈经理吗?”公安穿着警服,戴着大檐帽呢:对不起,有人举报,说您这儿有人藏毒,我们得搜下,您还得跟我们去趟派处所录个口供,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