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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伴着泥沙的浑浊洪水,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容离迎风而立,面容沉静,之前带着的那顶颇显滑稽的大杆帽,在此时此刻,竟让人觉得威风凛凛,顶端的红色丝带,鲜艳的触目惊心。
然而,此时战役并没有结束。
只见容离再次抬起了手,随着手下落的弧度,一声威严而又响亮的命令回响在山涧间。
弓箭手,就位!rdquo;
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少年从山丘中站来出来,他们奔下山坡,飞快的抵达河道边,将河道围了起来,他们的任务便是将一个个想要爬上河道的东黎士兵击毙。
容离站在山丘上,看着一个个奋力想要向上爬的东黎士兵,可双脚还未上岸,便被射死在奔流的洪水中。
战争,从来都是与惨烈并立而行的。
这次,也不例外。
在剑雨中,唯有几个人侥幸上得岸边,却没过多久便被射成了刺猬。
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东黎的军师mdash;mdash;烛珃。
他不知怎么弄得,竟背着一具尸体上岸,为的就是给自己当做盾牌,好不容易走远了些,可尸体越来越重,他不得已将它放下,就在这时,一支箭羽贯穿他的肩膀。
烛珃拼尽全力跑出包围圈,肩膀上的衣衫已被殷虹的血液染透,他顺着小道跑回之前动力先锋队隐藏起来的地方,找到系在大树上的马匹,翻身而上狂奔离去。
他中计了!
烛珃咬紧牙关,跑出数里后确定没人追来,他才将速度慢下来,并将肩膀上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这才快马加鞭的往东南而去。
天空渐亮,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照亮了这经过一晚上战斗,而变得惨烈非常的景象。
河道内无一人存活,洪水、巨石、剑雨,三重夹击,让本来气势汹汹前来占领天祁西南边界的东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仅存的几个活口被俘虏,他们只能乖乖跟着大军回到军营,接受应有的惩罚。
容离的计划终于圆满落幕,一千五百人只有一百多人受伤,无一人死亡。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哪怕夏侯襄来了应该也不过如此。
容离唇角微弯,不知阿襄知道了,会不会夸她能干啊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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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夏侯襄已经率大军,抵达东南边境。
甫一到便经历了一次敌军的偷袭。
不得不说东黎七国联军有些点背,曾经他们不是没有偷袭过,倒是得手了几次,尝到些甜头,消停一段时间后又卷土重来,正巧就碰到了夏侯襄带着兵来了。
夏侯襄抵达边疆已是夜晚,可还是按照惯例,便先派了人去敌方打探消息。
探子将所见汇报了一遍,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夏侯襄问了一句话,边让问题暴漏了出来。
他们的战马,可有喂养?rdquo;
探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rdquo;
夏侯襄点了点头,便让人下去了。
之后,他出了军帐,组织士兵,准备战斗。
他预测,今晚联军将要偷袭。
俗话说的好:马无夜草不肥。
一般来讲,到了晚上战马归厩,都应该准备厚厚的伺料喂养。
可探子报时,联军的战马无一人看守,也无人喂养,这便是问题。
根据多年的战争经验,夏侯襄才做了如此推测。
因为预测到敌人要偷袭,夏侯襄组织士兵摆出的是一字长蛇阵,他为了将自己的伤亡减到最小,尽可能多的调集了人马参与了布阵。
一字长蛇阵很有讲究,你打其蛇头蛇尾卷来,你打其蛇尾蛇牙咬你。
破阵其实很简单,就是男女老少都知道的那句话:打蛇打七寸。
但这相当于一句废话,每个人都知晓的道理,可没见过蛇的人几乎都找不到七寸。
至于长蛇阵的七寸在哪,连夏侯襄也说不清hellip;hellip;
夜色渐浓,本来安安静静的联军阵营中,突然从西、北两个方向,各有两千精锐骑兵冲出来。
人无声,刀出鞘。
巨大的马蹄声裹胁着凛冽的杀气,标枪一般刺进天祁驻守的营地。
这些人一但冲进敌方的阵营,这才拼命喊杀。
天祁的长蛇阵如马蹄型横呈在联军前方,所以联军派出的四千将士在一开始很有长驱直入的势头。
直到触及了蛇腹,天祁一万人的大阵才猛地收缩起来,刚才还势不可挡的四千骑兵被这一万人一围,顿时像只温顺的小白鼠被条巨蟒盘住一样失去了生机。
在阵外,又有一万人马分两路拦在了联军的退路之上,一是防止有人漏网,二是防备联军的后援部队。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第368章 战王来了!
战王来了!
天祁与东黎战的如火如荼,却说那个与世隔绝的国家mdash;mdash;盈泽。
盈泽最近出了件怪事。
卯时二刻,天刚蒙蒙亮,盈泽国都临安城内百姓还在酣睡,但德阳殿上早已是灯火通明,文东武西列立两厢,等待君王驾临。
不多时,大太监程远服侍祁裕王上得大殿,唱和一声,大王驾到。rdquo;
参见大王。rdquo;
祁裕王往龙椅上一坐,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