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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棠艰难的喘气,没事儿,可能是感染了风寒,衣砚姐姐,还要请你再帮我一次,明天我亲自去向殿下请罪。rdquo;
她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带绯红,波光淋淋的杏眼圆睁,像是天上的星辰,殊色比宫里的贵人也绰绰有余。
衣砚心里嫉妒的发狂,希望她永远见不到殿下的面才好,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脸,状若亲昵,放心回去歇着吧,殿下若是问起来,还有我呢。rdquo;
新棠苟着腰退下,一转过行安殿的正门,全身都轻松了起来,与那里候着她的雪烛相视一笑。
雪烛显然是看到了她演的那一出戏,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像个小迷妹,新棠,你真厉害,连衣砚姐姐那么泼辣的人都被你糊弄过去了。rdquo;
衣砚在宫女中一贯的说一不二,小宫女都有些怕她。
新棠揉揉她的脑袋,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再泼辣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想会情郎,我想睡大觉,互相成全,两全其美。rdquo;
雪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经过,嗔怪道,你又瞎说了,殿下哪是我们能随意编排的,说了这么多次总也不见你收敛。rdquo;
新棠把手伸进雪烛的咯吱窝,笑嘻嘻的咬耳朵,怕什么,他又听不见。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人想要个红袖添香的貌美婢女也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是太子。rdquo;
雪烛作势要去封她的嘴,被她灵活躲过,两人推掇着走远了。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两人站着的位置上方,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太子负手临窗而立,抬目见远去的灯笼渐渐成了一粒黄豆,眼神微冷。
边上候着的应急在听到新棠胆大包天的妄言之后,便一直长跪不起等候发落,他管着承安宫的内务,手底下竟然出了这等无法无天的奴才,是他的失职。
等了良久也没见太子发话,正要掌嘴的时候,便听到太子淡淡的开口,起来吧,这次就算了。rdquo;
应急急忙谢恩,转身出去接了衣砚手里的茶不提。
宫女所设在承安宫东南角,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东南西北都是格局一样的居所,新棠的床铺在最北边那间屋子的角落里。
雪烛是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夜里不当值,早早的给她留的水也没了热气儿,雪烛想去给她换点热的,却被她一把拉住,没那么娇气。rdquo;
扯下旁边的布帕子,就着凉水,简单的擦了脸,便往被窝里钻,时间不早了,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许是刚刚那盆水太凉,新棠比当值那会儿更清醒了,腊月的风着实寒凉,脚冻得跟宫女所院子里那口缸一样硬。
心里琢磨着这样不行,正打算和雪烛商量着两人睡一个被窝,便见她刺溜一声抱着手臂滑了进来。
女孩子气血都不旺,但还是比一个人睡要暖和点。
被窝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具体什么味雪烛说不上来,但是很好闻,她看着新棠的背影,眼前的那一段脖颈白的晃人,像是一块通透无暇的玉,不用摸也知道是何等的细腻顺滑。
雪烛给她掖了掖被子,动了动唇,轻声道,新棠,你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啊?rdquo;
新棠都快要睡着了,乍听她这样问,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雪烛以为戳到了她的伤疤,赶紧补充道,我就是觉得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所以......理不理我都不要紧的。rdquo;
她只知道新棠来的那天,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说是犯了错的宫人吧,身上的衣服却是只有贵人们才能穿的好料子。
新棠却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陷,毕竟原主的十八代她可哪哪都不清楚,原本的脾气秉性也一概不知。
正想着如何把这个事给糊弄过去,腰上却突然一紧,雪烛的胳膊把她抱得紧紧的,语气中带着点大义凛然,新棠,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呢。rdquo;
新棠哭笑不得,十来岁的小丫头安慰起人来倒像模像样。雪烛这直脾气,也难怪在承安宫熬了这么久,还是个洒扫的小宫女。
转念一想,离主子远的地方,是非也少,算得上是个好去处了。雪烛是她来南岐第一个用真心待她的朋友,她真心希望她好。
在这样的封建王朝,离当权者远点才是保命之道,新棠的终极目标就是安安分分做个混吃混喝的宫女,闲时打打盹,忙时顺便赏赏花,等到年满就出宫游历世界,人生就圆满了。
承安宫是南歧王朝太子殿下的居所,据衣砚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文武双全,人又和善从不无故打骂下人,新棠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太子是天字第一号好男人,加个定语,衣砚心中的。
且不论这话真假程度,新棠来承安宫这么久,倒没发生过什么不太平的事。
她是下午当值,闲来无事便去侍弄前庭的那些花草,前庭的花草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侍弄的宫人也不怎么上心,经常躲懒。
前世的时候,新棠作为秘书,少不了要帮老板做一些这样的杂事,纷繁的工作之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偶尔的放松闲暇。
严格来讲,太子现在也算是她的老板。对比前世老板的那间浮夸到耀眼的暖房,这个太子显然不是个风雅人,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