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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倨傲道,那是当然。rdquo;
新棠的脸彻底白了。
太子如约把手上的锦盒交了出去。
小侯爷率先打开,见里面是一幅简单的字,甚至连落款也没有,当下笑了起来,殿下莫非是足不出户多年,竟不识得什么是宝物。rdquo;
他把字画展开,一一在众人面前传阅,边走边道,殿下这字是在大街上找算命先生写的吧,那您可找错人了,下次再写记得找我,我给您介绍一个先生,保管比这字要好多了,恕我直言,您这幅字真的有些拿不出手。rdquo;
转了一圈之后,小侯爷把字呈了上去,躬身道,陛下,还请您来定夺这输赢。rdquo;
建安帝收到那幅字之后,看了一眼在座的诸人,问道,诸爱卿觉得如何?rdquo;
太子已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新棠趁着给他倒酒的间隙,极低的说了句,殿下等着给奴婢收尸吧。rdquo;
太子对面坐着三皇子,三皇子下面便是小侯爷。
只见这时,三皇子突然起身道,回父皇,儿臣觉得皇兄那幅字更好。端正而不失方圆,可见下笔之人胸有乾坤,乃旷世大家。世子的玉雕虽也不俗,但相比之下,还是这幅字更值得儿臣学习,所以儿臣以为,皇兄的字好。rdquo;
三皇子像是开了一个头,陆续有人站出来夸这幅字如何如何的力透纸背、入木三分,最后那人没得词夸,竟说出了一个巧夺天工来。
新棠有点看不懂了,不止她不懂,小侯爷此时也一幅被雷劈了的表情。他不可置信的想再去找建安帝,却被三皇子死死的拉住。
太子这时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接过那幅被众人传阅过后的字,交给福禄,接着道,儿臣年幼时,父皇曾教儿臣练字,写得就是这国泰民安rdquo;四个字,儿臣那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便一直珍藏至今。直到此次大典结束,它竟又被儿臣翻了出来。时隔多年,儿臣已明白这个词的意义,也明白为天子的责任重大,因此,儿臣今日想把这幅字献给父皇,愿我南岐永远国泰民安。rdquo;
陛下和殿下舐犊情深,着实令人感动。rdquo;
陛下如此,南岐有福啊。rdquo;
......
看着对面小侯爷煞时间乌青的脸,新棠很同情。转而又在心里骂自己同情心泛滥,遇上这么个比她还会演的主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一下自己那颗沧桑的心。
上首建安帝眼泛泪花,显然被太子勾起了年轻时的往事,好在众人开导成功,场上气氛一时和谐无比。
新棠趁着没人注意到她,摸着手帕里的点心吃了一口,悄声问太子要不要吃,太子只给了她一个爱搭不理的背影。
新棠木着脸小幅度的嚼着点心,边品尝边欣赏着这一出皇帝的新装rdquo;完美落幕。
心里其实不是没有感慨的,她大概了解太子想表达的深层的意思,是想让建安帝做一个让南岐国泰民安的好皇帝,可看看这么些国之重臣,阿庾奉承之风盛行,上层决策者尚且如此,政令又如何能清明。
真是可惜了。
雪烛给的点心味道不错,只是有点过于甜腻,腻得新棠心里发慌。她小声道,殿下,奴婢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rdquo;
太子转过身来,叮嘱她不要走远。
她只是想出去透个气而已,能走多远,新棠点点头,矮身从身后的侧门出去了。
康元宫廊下挂了好几盏大灯笼,映的人脸都不太清晰了,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那么多,新棠不好站在路中间挡着,便寻了个通风的拐角处,只是心慌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反而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她扶着廊下的柱子,摆摆脑袋,心里警醒意识到这种情况不对劲儿,转身立刻往康元宫正门口走去,没走几步便被人从后面用手刀劈晕。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空荡的房子里,隐隐约约还有脂粉的香气,新棠转了转眼珠子,没觉着晕,便一骨碌坐了起来,结果一下子碰到了一根柱子,额头上立刻青紫了一块。
她的手和柱子一起,被绑得严严实实,脚下也不例外,寸步难行,然而嘴却没被封住,似乎并不怕她出声叫喊。
新棠环顾四周,快速判断了一下形势,门不用想了,肯定锁着,倒是她现在坐的这个床上的五步远,是个窗户,目前看来是唯一一个有希望的突破口了。
只是她现在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要走过去比登天还难。疯狂挣扎的半天也没见绳子有半点松动,反倒手蹭出了道道血口子。
她往后一倒,打算歇一会儿。
眼睛闭上了,脑子却还在高速运转,她在想绑架她的人是谁。
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刚刚在大殿上和太子针锋相对的小侯爷,可这个想法马上又被她否定了。这个房间里的衣服衣料精致,不是宫女能穿出来的规制,宫规森严,宗室男子无论如何也没有胆子和宫妃勾结。
那么会是谁呢?
如果是冲着太子来的,她一个侍女毫无价值可言,若是冲着她来的话,她又能和谁能恩怨呢?
电光火石间,她睁开了眼。和她有恩怨,又能轻而易举的把人从康元宫掳走的,这个人除了贵妃还能有谁。
贵妃可是次次都想要她性命的。
新棠命令自己冷静,双腿翻上床,试图在床上找一下有没有割绳子的利器,这一翻倒真让她在床尾找到了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