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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梨妃指使的,贵妃说她是,她就是。
    这件事闹得有点大,时隔多年来的这一胎,激起了建安帝已经快要被黄土埋葬的慈父之心,他一怒之下当着贵妃的面把梨妃打入了冷宫,太子解禁也成了他一怒之下的结果。
    梨妃被打入冷宫相当于折了三皇子一半臂膀,之前安排的事情都功亏一篑,且太子又被解了禁,他如何能甘心,消沉了几天之后,借由自己失宠竟当众在殿上撒起了泼,非要让建安帝答应他让他去军中历建功立业。
    三皇子是个阴险的伪装者,明面上不学无术又自小得建安帝欢心,这种事情他做起来毫无违和感,蒙在鼓里的大臣不觉得有异反倒十分支持,被他收买的人更是再支持没有了,这事就这么成了。
    身在权力中心的人都知道军队意味着什么,贵妃原以为自己赢了他,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生生呕的又见了红。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太子看似在这场较量中是唯一没有损失的那个,实际上他这个解禁来得太晚了,对时势朝局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唯一的好处便是从囚徒变成了自由人。
    王叔有所不知,我这个三皇弟,心思深沉又能屈能伸,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就算我正得己身,也难保会有不可控的意外。rdquo;
    临安王倒不这么认为,他慢慢道,不义不昵,厚将崩。他的所作所为不合君臣大义,私不合兄弟亲情,失败是早晚的事。rdquo;
    说到意外,临安王倒忧心起来一件事,他浅浅的蹙了眉头,殿下,臣虽耳清目明识小人,可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解惑。rdquo;
    王叔请讲。rdquo;
    临安王欲言又止,早前关于殿下子嗣的传言可是误传?rdquo;
    那消息可以称得上是今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了,皇家私事,百姓不议论个底朝天都是很给当权者面子了。
    而这也是承安宫冷冷清清的最重要的原因mdash;mdash;无后的储君便如烂了根的繁花,开得再艳也不会有复生崛起的机会。
    新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想到这个看似儒雅的临安王,说起话来竟这般直言无讳,再观太子,面色更是骤然一黑,冷不丁的一眼斜向了新棠,后者心虚的别开了眼,可她又很想听听太子会如何为自己正名,又悄悄竖起了耳朵。
    其实这种事要是放在后世,也算是一炮而红了。
    临安王的眼神浅淡又认真,太子默了默,而后道,王叔放心,日后若是有了孩子,必定带着他去给王叔见礼。rdquo;
    话是对着临安王说的,眼睛却是看向新棠的。
    临安王一下子明白了,左右看了看,轻轻一笑,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今日天色已晚,臣先告辞,来日方长,殿下若是出宫可以去王府一叙。rdquo;
    送走了临安王,长叶对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发呆,这般空旷又安静,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新棠笑她,我看你是习惯的很,脸上的肉都鼓起来了,可见心宽体胖rdquo;这个词不是白来的,形容你再贴切不过了。rdquo;
    长叶一反常态的没和她计较,拉着她左看又看,心疼的摸了摸她越发尖的下巴,新棠,你再瘦下去,这脸可就真的只有我手的一半大了。rdquo;
    许是苦夏,一天比一天热,新棠也一天比一天瘦,一双杏眼在不足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分外的大,若不是看她精神还好,长叶都怀疑她是病得不轻。
    新棠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只是薄薄的宫装穿在身上,一天比一天能过风。小厨房的饭食常常都是怎么拎上来又怎么拎回去,太子看她在眼前不知疲倦的奔走,总觉着那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承安宫的冰全放在了太子的书房,太子甚至还单独命人弄了一张竹床放在殿内让她歇息,只是这宫里冰是有数的,那点凉气根本不足以抚慰在后世吹空调吹惯了的新棠。
    太子看着她蔫蔫的,心疼的直皱眉。
    如此过了几天,太子突然让长叶给新棠收拾衣物,趁着晚上没那么热,带着人出宫去了。
    太子去的不是别处,正是福临天下。
    董掌柜早已得了吩咐,一见着人便立马迎了上去,待看见太子怀里的女子时,先是讶异的打量了两眼,紧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上前为几人领路。
    一路上了二楼,董掌柜推开面前的房门,给后面的太子让出了一条路。
    房间一看便知是专为太子而设,布置的华贵又不失大气,最重要的是,一开门便迎面扑来一阵凉气,把外面的燥热都去了个七七八八。
    太子把人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吩咐长叶照看着,便出去了。
    新棠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舒服,周遭好像都布满了冷气,舒服得她不想动弹。董掌柜这时刚好送饭上来,便和长叶在外间搭了几句话,原是临安王也在这酒楼里,现下正和太子在别处相谈。
    房间里很暗,这轻轻的几句话全入了新棠的耳朵,她掀开被子下地,不小心踩在了地上,触感也是凉凉的。
    她穿好鞋站起来走了几步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她睡的这张床之外,其他地方放了好些个半人高的木桶,里面全是冒着冷气的冰块。
    除了太子,断不会有人为了她如此的大费周章,新棠坐在黑暗里摸了摸尖尖的下巴,神色温柔得自己都没发现,只可惜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