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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痕迹追踪笔,在打开时,黄色的光束投落地面却照出了一排脚印。白墨的身影恍若浮现在我的面前,从冰箱里取出了他喜欢的牛奶,永远顺着一条路走到了热奶器边,永远只倒250ml的牛奶,然后在大理石台边静静等待。
    第240章 忆往昔
    他在等待的时候目光总是只盯着一个方向,他在想什么?他在他的二次元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直到,他的牛奶热到他最喜欢的38度,然后享受地喝下。那牛奶在的唇边沾上一圈白色的圈。
    他抽了一张餐巾纸,将嘴唇边的牛奶擦去。然后,他又顺着不变的路线把热奶器的奶杯清洗干净,倒扣在水槽旁的沥水篮。那沥水篮里,永远只有一个他的牛奶杯,没有碗,没有筷子,也没有餐碟,因为,这个空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hellip;hellip;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我抬手轻轻擦去,面前递来了一张餐巾纸伴随着欧沧溟轻柔的话音:白墨让你心疼hellip;hellip;rdquo;
    我没有说话,转身偷偷擦掉眼泪:现在知道了一切,已经不心疼了hellip;hellip;rdquo;
    欧沧溟走到了我的身旁,痕迹追踪比照出了面前的一排最多的足迹,白墨的路线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欧沧溟沿着那些足迹走出了厨房,足迹会因为打扫与时间慢慢淡去,所以在我们眼前的,是白墨去星族群岛前最后几天的足迹。这些足迹也告诉我们白墨这最后几天的生活轨迹。
    白墨的足迹单一而没有变化,客厅里甚至没有留下他的足迹,他像是从没进过客厅,或是很少。
    他每天放学便是去了我家,在我家吃饭,做作业,直到九点回家睡觉。我们家他留下的足迹会更多,他还会和老爸老妈在客厅里一起看娱乐节目,我们的家才像是他真正的家,而这里,像是一个宾馆,一个只是他睡觉的地方。
    他喝完牛奶直接上了楼,一层里再无他别的足迹。
    喔~~~看来白墨没把这里当作家hellip;hellip;rdquo;心妍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地面,唯一多出来的几个脚印还是心妍的,欧沧溟,看来你要了解白墨应该去苏灵家~~rdquo;
    那里是小白,不是小墨。rdquo;欧沧溟淡淡地说罢,跟随白墨的足迹走向楼梯口。
    心妍愣愣站了一会儿,看向我:灵~~我怎么觉得欧沧溟比你更了解白墨呢?rdquo;
    我静静地站在这个客厅前,虽然地面上早已没了白墨的足迹,但是他的足迹在我的心里。在他外婆还在世的时候,我们时常在这里玩。他的外婆会给我们铺上一张大大的席子,挂上一张大大的床单,做成一个粗糙的帐篷,然后我们便在里面过家家。
    白墨从小不爱说话,所以无论玩什么都是我来带头。我说玩什么,他就跟着我玩什么,从来不会反对我。
    我说玩王子救公主,他就演公主,我演王子,他的恐龙玩偶也大恶龙,我拿起宝剑打他的恐龙玩偶,他其实看着很心疼,但从不敢说。
    我说玩过家家,他就演宝宝,我演妈妈,我拿着奶瓶给他喂奶,他就喝,尽管里面的水可能是他外婆的洗菜水。
    这里hellip;hellip;也曾是我的家hellip;hellip;
    我们在这个家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hellip;hellip;
    我还记得他父母去世的那会儿,整个苏城都没有从战争中复苏,全城停课,停工,但作为公务员的爸爸和医生的妈妈是不可能停工的,他们每天都在一线忙碌。
    那时,我大多数时间就是在这个家里,由白墨的外婆照顾我们。
    白墨经常做噩梦,即便是中午大白天午睡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个大床单的帐篷里睡觉,白墨的外婆用不标准的普通话给我们讲故事,我们一边听一边睡,每次都是我先睡着,白墨要抱着我好久才能睡着,这是他外婆告诉我的。
    我们在这个客厅里一起玩游戏,一起逃抓,一起看电视,一起打打闹闹,一起冬天喝南瓜汤,夏天吃冰棒hellip;hellip;
    为什么hellip;hellip;我们现在,变成了这样hellip;hellip;
    今天,我被欧沧溟强迫面对我和白墨的过去,忽然间,我反而想感谢他。我曾经害怕自己一旦面对和白墨过去的种种会发疯,可没有想到却在我们童年的过往中,心情慢慢平静hellip;hellip;
    小灵。rdquo;一声轻轻的呼唤从楼梯口传来,是欧沧溟。
    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童年回忆的客厅,和欧沧溟一起上了楼。
    在白墨事发之后,星族联盟的人也已经将白墨家和我家该采集的都采集了,星族联盟跟踪白墨的足迹是为了调查,而欧沧溟,今天是为了看到白墨的生活。
    干净清晰的足迹一路上了楼梯,耳边恍惚已经响起我和白墨咚咚咚rdquo;的脚步声,和白墨外婆的喊声。
    小墨啊mdash;mdash;小灵啊mdash;mdash;不要在楼梯上跑mdash;mdash;小心啊mdash;mdash;rdquo;
    哈哈哈mdash;mdash;rdquo;楼梯上从来只有我的欢笑声,因为白墨很少会哈哈大笑。
    我看向身边的扶手,我小小的身影从扶手上滑下,紧跟着,是白墨战战兢兢的身影,他滑地格外小心,双手抓着栏杆不是滑,而是往下挪。我滑下后,就再跑上去,又从他前面滑下来,每一次,我的屁股都会撞到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