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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铭前后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确实前后发了两次粮,我当时不晓事,现下看来,应该是先发了临、济二仓的粮应急,后近冬了,才又发了一次,前后差了好些时日。rdquo;
崔稚看魏铭表情,晓得不仅是发晚了粮食这么简单,恐怕又饿死冻死了不少人。
如今才六月,便传出这等消息,看样是错不了了。
崔稚听着一群老少爷们说起洪灾,说溺死人口不计其数,房屋牲畜全部冲跑,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她攥紧魏铭的袖子,咱们不会也发大水吧?是不是黄河泛滥啊?rdquo;
魏铭奇怪地看她一眼,安丘洪灾不盛,黄河常泛滥,冲垮的是下游徐、淮等地,与安丘干系不大。rdquo;
这可把崔稚说晕了,黄河不是从山东入海的吗?她很担心自己这边好不容易破了饥荒的局,再来一个洪水,把一切化为乌有,岂不是惨了?她再是穿越的,也不能揽住黄河泛滥的脚步吧?
她问魏铭,魏铭却道:黄河自山东入海,早是北宋年间之事,现已改道几百年,一时不会再改回来。rdquo;
崔稚琢磨着这话,魏铭看了她一眼,难道后世又改道山东入海了?rdquo;
这次崔稚明白过来,黄河前后改道不少次,但是幸运的是,暂时挨不着她!
要不然,辛辛苦苦攒出来的家业,被黄河一冲,可不全完了?
她定下心来,但见魏铭还在唏嘘黄河无穷的破坏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制度和生产力都不行,所谓黄河治理,也是治标不治本。
只是徐州未雨绸缪,粮食不肯往山东调,安丘的粮价就算有莱州的粮商过来,怕是也掉不下去。
所以当务之急,赶紧把和盛家的生意完成。她在老百姓那边可是说按九钱一斗的,要是涨了价,她可要亏死了!
这样想便再坐不住,把茶水喝净,拉着魏铭直奔盛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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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早就坐不住了。
盛齐明一早就到门口转,反复问人,崔七爷的人来了没有,听着看门的二恒说没来,又奔到盛齐贤屋里来回踱步。
哥,你说这崔七爷到底是个什么路数?陶家说根本没听说过此人,隔壁县里也没有能对的上的?这都两日了,还不上门,是怎么回事?rdquo;
他都沉不住气了,盛齐贤更是心里打鼓两天了,他现在最怕这崔七爷,是本地粮商联合哪一级的衙门,偷偷过来摸底钓鱼的!
他们没钱没势,从扬州一路过来,要是栽了,谁来捞他们?
盛齐贤有些怕,道:不管崔家人来不来,咱们做这生意都得谨慎点,我看管事说得不是没道理,唉hellip;hellip;rdquo;
盛齐明听他这么说,又赶紧道不至于rdquo;,那崔家小仆不也说了吗?咱们和他们家是以盐易米,又不走钱,挨不着吧?我就是觉得这崔七爷总不派人来,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rdquo;
这个问题,盛齐贤也回答不了,但小厮跑来传话,大爷、二爷,崔七爷家的小仆来了!rdquo;
哎呦!可来了!rdquo;
两兄弟皆精神一震,连忙让人把两个小仆请进来,如同对待大管事一般。
这待遇,崔稚和魏铭还没进门就察觉到了。
两人互看一眼,进了屋子。
盛齐明性子急些,甫一盼来了人,直接就问:怎么样?七爷怎么说?咱们的粮食都是上好的扬州米,七爷想要新米也是有的!七爷错过了这村,可没有这个店了!rdquo;
他这一急,谈生意就落了下成了,崔稚见盛齐贤对着弟弟皱眉,暗笑不已,开口道:盛家大爷二爷容禀,我们七爷看了盛家的粮食,直接就留下了,说这生意,是一定要跟盛家做的。rdquo;
魏铭不禁看她一眼。
她说这话真不害臊,其实就是魏家没粮食招待温家做活的人,又是她嘴馋,先把人家米吃了,这会又说成了崔七爷看重盛家的粮食,留下来不还了。
盛家兄弟自然是听不出来缘由,盛齐明面露喜色,刚要正经谈起来,倒是盛齐贤开了口。
盛家在安丘也耽搁了不少时日,莱州那边还要去一趟,七爷要交易,不如等我兄弟从莱州回来。rdquo;
他这么一说,别说崔稚没想到,连盛齐明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同崔家谈下来生意,怎么反而要把人家晾在一旁?
盛齐贤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盛齐明皱着眉头没说话。
魏铭从旁看着,又见盛管事端了茶水上来,闻言松了口气,心下有几分明白。
他上前一步,悠悠道:也好,莱州也来了几家粮商,我们七爷正也想看上一番。rdquo;
这话说完,本来因为盛齐贤扭转的气势,又是一转。
崔稚立时也想了过来,退后一步,笑道:正是。rdquo;
第26章 锦鲤美少女
崔家两个小仆不急不躁,盛齐贤打量了一番,暗道自己突然拖延交易,若崔七爷真是来钓鱼的人,不会说出不急的话,且看俩小仆脸色,那是真的不急。
盛齐贤琢磨着放下心来,盛齐明却不乐意了,给盛齐贤使了个眼色,压了声音道: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赶紧把生意定下来,拖什么啊?!rdquo;
盛齐贤只好跟他解释,我这不是怕他们不是真心要买吗?况且谈生意,急不得。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