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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拼命阻拦,赵戴父子四人打不过,气得脸红脖子粗,捕快倒是也想带走,但看这群刁民就知道不好办,正琢磨着,被小捕快绑了手的魏铭,朝赵戴父子四人开了口。
粮食当放此处,待到提审,算得证据,若是谁坏了证据,县尊问起来,怎生作答?rdquo;
他这话说得,好似知县幕僚亲临一样,那四人一时被镇住,还真不敢动了。
魏铭又把目光落到村人身上。
承蒙各位乡亲信任,魏家收了大家多少盐,就会给大家兑换多少粮,大家放心,魏铭言出必行。rdquo;
一个十岁的小孩说出这种话,画风那是严重不符,但就在这不相符的画风中,村人竟然感到莫名的心安,有人舒出一气,有人展了眉头。
赵戴父子四人一脸的不相信,赵宝建更是直接道:谁还信你个傻小子嘞?rdquo;
可他这话,莫名就不敢大声说出来。
张洪第三次上下打量魏铭,这一次没敢再下木头疙瘩的结论,叫了戴岗一声,行了,走吧!rdquo;
他们又不是朝着这个孩子来的,这次没把郭家的人拿到,先回去想想,怎么引这孩子改口要紧。
目前看来,恐怕不是个容易的事hellip;hellip;
田氏和温家人还是有些恍惚,魏铭示意温传上前,让他把刚才说的东西收好,家里的盐和粮食看好,通知崔稚,让她不要惊慌,说没事。
温传一条条都记了下来,回想起五日前,魏铭同他一道,又誊了一分备用账册之事,暗暗有些心惊。
难道魏铭五日之前,就料到会有今日这事吗?
温传怎么想,一瘸一拐赶过来得老朱婆管不着,她就要看看,魏家俩崽子,是不是完蛋了!
这会儿,离着半里远,一眼瞧见捕快把魏铭绑起上路,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死孩子坑害我!这回让你们知道厉害!呸!rdquo;
东财跟在她后边,见她呸呸得上劲,赶紧拉她,婆赶紧回家!rdquo;
回家做什么?我得好好爽快爽快!回什么家?!rdquo;说着扭头往魏家去,边走边道:死丫头子没被逮走可惜了!不过这下也没她好日子过,看我不把她卖窑子去!rdquo;
拐着脚闯进魏家门里,站在门口就是嚷嚷,死丫头呢?我看你还逞强不?!rdquo;
这一喊,把进去存放粮食的温家人还有郭家人都喊了出来。
郭婆婆正拉着田氏安慰,田氏是怕了的,便是温传在旁说魏铭道没事,她也怕得不行,抱着小乙直掉泪。小乙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郭婆婆让她赶紧收了泪,别再吓着了孩子,就听见外间老朱婆嚷嚷。
郭婆婆一拍桌子起身出了门去,一眼扫见老朱婆,也不说旁的,立时大声喊起来:原来是老朱婆告的!大家快来,老朱婆还要告呢!想让咱们一村人都吃不上饭!rdquo;
不得不说,和老朱婆扯嘴皮,还不如这一声喊有用。
郭婆婆话音一落,魏家周围立时涌出来一堆人,骂着喊着就围了上来。
老朱婆一看就怕了,转头要跑,这一瘸一拐哪有村人手脚快?
老朱婆辩解无力,村人已经把她包围了。
儿子救命!她上次头顶被砸的包,还没好呢!
然而一个儿子都没出现,东财一咬牙,扭头跑没了影。
第34章 你都是算好的,是不是
烈日当头,暑热扑面,城门就像一个巨大的太阳,越是靠近,崔稚越心焦到不行。
官府居然不由分说就要抓人,魏铭纵然重生,可毕竟才十岁,要是那些捕快衙役没轻没重,对他用刑,他怎么可能扛得住?
衣领浸透了汗水,崔稚没法静下心来。
魏铭这个人她是搞不懂,有什么只说一半留一半,她同他最多算个创业合伙人,也不好往深了问。人家重生归来自然有紧要事,和她这个吃喝玩乐的怎么能一样?多问就是逾越。
那天他说不怕赵家使坏,之后她又见他多换了纸张誊写账目。账目一式两份,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坏了他们的交易。
可是崔稚没想到,前边一点预兆都没有,今天衙门突然要去拿人!
古代刑狱有多黑暗,崔稚用头上的汗都能想出来,她急赤白脸地往回跑,好不容易跑进了城门楼下的阴影里,刚要往门洞去,忽觉一阵清凉的风迎吹来。
被风送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声,捕爷不必再问,确实无人指使。rdquo;
崔稚急急抬头向前看去,一眼就看到两个捕快中间,那个破衣烂衫的男孩。他两手被缚住,却昂首挺胸,不像是被抓来的案犯,倒像前来做客,兴许还要衙门给他沏杯明前龙井。
崔稚看过去,他正好抬头看了过过来。
莫名地,崔稚长出一气。
城门洞中,魏铭打眼瞧见崔稚,愣了一下,再看她脑门上顶着莹莹汗水,脸颊通红,衣领尽湿,立时就知道,她是听说了,正奔家而去。
可她见到了自己,又站住了脚,皱着眉头看他,满脸都是问话,魏铭不敢拖延,赶忙朝她颔首,又示意她避开。
他进了衙门不要紧,自有一番手段应对,这丫头虽然脑子活、点子多,可衙门里得弯弯绕绕她不懂,不能把她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