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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些没见识的村人!胡扯八道没限度!
李帆皱眉,话都让这两人说了,魏铭连说话的空档都没有,只那孩子倒也不急。
啪!rdquo;惊堂木又是一拍,将吵嚷声镇住,肃静!rdquo;
赵功可不知道李帆心中所想,只觉得这个知县真好,腰板都挺直了起来,等着青天大老爷给他做主,把粮食替他抢回来,郭家魏家全部下狱挨板子,这事可不就成了?
钱也没算白花。
他这么想,眨巴着老眼,一脸期待地看着知县大老爷,这知县大老爷,长得真俊,一看就是个好人!
知县大老爷好像知道他的急切,立时开了口,魏铭,你来说。rdquo;
唉?
怎么让那死小子说话干嘛?这事还有什么说得?直接将死小子按在地上、扒了裤子打呀!
赵功一懵,他懵的当头,魏铭已经行过礼说了起来。
魏铭这一开口,旁的一句废话都没有,三言两句,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回县尊,草民魏铭见村人家中皆有余盐,却无粮充饥,便起意假托lsquo;崔七爷rsquo;身份,找到过路粮商盛家,说服盛家与崔七爷以盐换粮,盐价按官府所定三钱,米价按照莱州米价八钱。所得扬州米与村人交易,按照九钱来换,并无私抬盐价。现已收取村人盐一千四百余斤,兑换村人粮食五十余石,尚有未兑换者,一律记录在册,等待兑换。rdquo;
这几句话一出,公堂内外静得落针可闻。
几息过后,忽然如同炸开了一般。
李帆愕然,一个小孩居然能做成这等大事?收几千斤盐,交易几十石粮食?!
王复更是目瞪口呆,赵功根本没听懂,见此情形,心下怕得又抖起来,戴岗掰着手指头算魏铭嘴里的账目。
堂外喧闹差点掀翻了廊顶,天爷!崔七爷竟然是假的!根本没这个人!rdquo;
但这小孩说得和高矮生也差不太多,无非高矮生没有说破崔七爷的身份!rdquo;有人道。
有人却突然喊了一声,什么差不多?差远了!你没听那姓魏的小孩说吗?他们是那假身份,八钱套得人家的粮,然后九钱跟村人换,这一斤盐就要赚一钱银子啊!rdquo;
这人的账算得门清,倒是一下把在场的人都唬住了。
本来崔七爷的粮食,降价去卖那是义举,但是这崔七爷是假的,那魏家小儿没降价,反而抬了一钱的价,从中谋利!
这还是义举吗?!
公堂外炸成一锅粥,魏铭把外边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高矮生,是崔稚没错了,定是她那小身板挑不起高个子,索性取名矮生,倒也有趣。
他想着,抬头看到李帆从愕然中找回了神。
李帆一脸严肃,问他:你所言都是实情?这前后诸事,都是你一人想出来的?!可有人指使?rdquo;
魏铭定定摇头,所作所为,皆我一人。rdquo;
第45章 谁被收买
惊天骇闻。
安丘县公堂内外,无不震惊。
李帆还有些不信,小儿不许骗人,公堂之上欺瞒,可是要罚板子的!本官再问你一回,可是有人指使你这般?是何人?!rdquo;
当然没有,魏铭否认。
没有人指使,这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李知县已是也有些懵。
按着此儿所言,他只不过是做了买卖,不论谋利与否,并没有在盐价上作文章,所谓私抬盐价的罪名,根本就是莫须有。除了这十岁小儿能想出如此奇招并且施行,委实让人震惊,若是论罪,确实论不上的。
至于扬州粮商盛家和换盐百姓,当中盐粮交易,也算不上什么罪责,那还有什么好审的?
李帆思索的时候,王复也想到了。
如果这个小孩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成了一场闹剧,告发的人糊涂,他这个接手案子的人更是不分青红皂白。
这样打脸的事,他能做?
王复没有一丝犹豫,立时朝着堂下冷笑一声,你这小儿信口雌黄,公堂上不是听你胡说八道。你说你与盛家换粮,你是如何知道的盛家,盛家又如何会被你哄骗?这些事不是你说便有的!rdquo;
他口气里满满的质疑,且哄骗rdquo;二字已经为魏铭定性,魏铭看了他一眼,我以崔七爷侍从名义登门,假托崔七爷名声交易,盛家见我交易有道,非是坑骗,这桩交易自然也就成了。盛家目前暂居本县陶大老爷旧居,将盛家兄弟二人请来一问,便可对上。rdquo;
他说得这话不错,真真假假一问便知。
还没等知县发话,堂外的人已经催道:快将盛家人叫来!rdquo;
李帆立时发令让人去寻,魏铭在堂下,眼中扫见王复嘴角不经意露出的笑,不禁觉得不太妙。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衙役就打了个来回,县尊,那陶大老爷的旧居,哪有盛家人?!一个人都没有!rdquo;
魏铭皱了眉头,李帆讶然,堂外跟去跑了一趟的人都道,半个人影都没有!rdquo;
王复终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眯着眼睛盯着魏铭,你如何说?!rdquo;
戴岗和赵功虽然搞不清什么盛家,但见王复质问,也晓得局势对自家一方有利,两人不约而同学着王复的口吻,问向魏铭,你如何说?!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