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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余低头去唤两只母狗,又不知从那塞给魏铭一个篮子,快些。rdquo;
魏铭示意崔稚,崔稚正要挑拣一番,就见一直小狗爬到了她腿上,仰着头看她。
小狗同体雪白,唯左耳一片黑毛,现下两只耳朵左摇右晃,眼睛水亮亮的,小尾巴摇啊摇,崔稚哪还有心思再挑拣,乖乖,跟姐姐回家吧!rdquo;
魏铭在旁忍俊不禁,她和小狗崽之间称呼都定好了!
崔稚抱起这只乖乖小狗。小狗果真乖得很,凑着小脑袋闻崔稚的气味,崔稚将它放进竹篮里,它也不叫,仍旧摇着小尾巴。
崔稚不用魏铭帮忙,连小狗带竹篮,一并搂进怀里,生怕狗舍外面风大,还有袖子遮上。
她这般喜欢,魏铭也就放心了,同西山余说了两句话,行礼带着崔稚离了余家。
到了外间,酒溪庄人间果真抱出小狗来,都跟着稀罕,稀罕过了,又问魏铭到底用什么换的小狗。
魏铭说一幅字,庄里人更是诧异,还以为西山余是个老猎户,没想到还稀罕字呢!rdquo;
崔稚也问:西山余是什么人啊?rdquo;
第64章 义夫和节妇
西山余是什么人,魏铭也不知道,他只是前世见过西山余曾经掏光了身上的钱,就为买下一副好字。
可真是个奇人!饥荒年也能养下这么多狗,本以为是个猎户,却爱笔墨,隐居山林脾气古怪,定是个大佬!rdquo;崔稚猜道。
魏铭基本上能听懂她的怪词了,答道:不无可能。只是西山余既然想要这般隐居生活,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rdquo;
也是。
刚才酒溪庄的人说,西山余一个人在这住了十几年了,要是人家想出世早就出了。
抛开西山余,崔稚又把注意放在了刚抱回来的小奶狗身上。
我给咱们家的新成员起好名字了!rdquo;
哦?什么?rdquo;魏铭很怀疑她要起一个小孩名给小狗。能让小狗叫姐姐的人,是可以干出这样的事的。
但是崔稚开了口,我给它取名,叫墨宝。rdquo;
墨宝?rdquo;
魏铭顿了一下,忽的笑出了声。
唉你别笑啊?这可不就是你魏大人的墨宝换回来的?叫墨宝多合适呀!rdquo;
确实切题。魏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当时连几日练回从前功力,写了幅字换小狗的时候,倒是没想着这茬,从前他的字,虽然比不上当世有名的书法家,却也是受人追捧的。
现下被她用这名字一提醒,忽然觉得亏了。
他顿住脚步,我以为不值,你我再去把真墨宝换回来吧。rdquo;
他这般装腔作势,倒把崔稚震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回过神,魏大人是跟她逗趣呢!
唉,魏大人,我发现你连逗人都一本正经啊!我差点被你骗了耶!rdquo;崔稚乐了起来,将篮子里的墨宝举到魏铭脸前,墨宝,咬他!
汪!汪!rdquo;
两人笑闹起来,三月末柔和的春风像墨宝轻快的叫声,暖到人心间。
远远近近的山在这个三月里,悄悄穿上了深深浅浅的绿纱。笑闹声在山间回荡,林子里的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没入青绿水墨一般的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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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头树下,魏铭大伯娘罗氏,撇着嘴斜着眼,跟几个村里妇人嘀咕。
不是就县试过了吗?后边还有府试,他就一定能过?想当秀才还远着呢!这就张扬起来了!rdquo;
一个村妇人见她这样,不想再跟她多说,再怎么,也是县里的案首,是咱们村的脸面!你们自家姓魏的,怎么还不巴着自家得好呢?rdquo;
谁跟她自家?!你看他们家又赚粮食,又盖新房,想着我家了吗?!他们怎么不想着,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魏嘞?!rdquo;罗氏振振有词,就算我当时怕了事,那还不是人之常情嘛?偏那个田氏小气,跟我计较个没完!哪有她这样的?!rdquo;
有人听不过走了,也有跟罗氏要好的,向着罗氏说话,田氏一个年轻小妇人,懂什么?你个做大嫂的,也别跟她计较,该上门训她,就训她去!rdquo;
我哪里敢训她啊?况且我也训不找呀!说不定人家哪一日就改嫁隔壁郭家去了!rdquo;
罗氏这话音一落,就有人急急问,这话怎么说?郭家?rdquo;
郭天达现在是这一里的粮长,在村里热度可不比魏铭低多少。
说到底县案首让人觉得飘忽,粮长却是实实在在啊!
郭家能当上粮长,当然是魏家帮了忙的,郭婆婆常带着儿孙来给田氏搭把手。
这几日罗氏眼馋魏家登门的人多,又拉不下脸面同田氏和好,便只在门外探头探脑,眼见着郭家老三、郭天达的弟弟郭天远时常被郭婆婆留下来干活,又见田氏客气招待他,嘴里也就不忌讳了。
郭老三是个鳏夫,田氏是个寡妇,可不正好凑一对吗?rdquo;
另一个妇人讶然问,田氏什么时候成寡妇了?魏大年人没了?rdquo;
罗氏哼了一声,人没不没我不敢说,可这都一年了,你们见着魏大年回来过?当时那个以盐换米的事,也是小孩瞎猫碰上死耗子,想出来的招儿,哪里真有魏大年什么事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