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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墨宝打了个喷嚏。
吃过饭,她和小乙把墨宝的窝挪到了院子里的避风处,田氏找出一块往年的烂布说要给墨宝铺在窝里,崔稚心念一动,倒不如让它穿身上。rdquo;
给狗做衣裳,可把田氏逗笑了,不过崔稚并不奇怪,毕竟后世多的是,而小乙大感兴趣,崔稚剪裁一番,横七竖八地缝了几针,给墨宝往身上一穿,倒是正好。
墨宝得了一件靛蓝色旧布马甲,起初还不适应,围着院子跑了一圈,便没有不得劲了。
崔稚带着它去了酒溪庄看酒,凡是瞧见墨宝的村人都指着墨宝笑。
崔稚当然不在意,中午在邵家蹭了一顿藕盒配白菜汤,虽是简单,但是冬日吃来,通体生热。
下晌和墨宝出酒溪庄的时候,她站在村口和几家签了合约的酒酿人家说话。
因为崔稚资本的介入,酒溪庄人今岁过得好了不少,冬日早早就穿起了棉衣,似邵家还邀了崔稚改日过来吃羊肉。
不过当然,罗氏娘家和舅家就没有这样的好机遇,这个年关都要勒紧裤腰带过,这便不用提了。
虽然崔小丫就是个做生意的,但是能给别人带来就业机会,改善人家的生活,大家都赚钱过好日子,她自然高兴。
她和村人说完话,转头去叫墨宝,向来一叫就来的墨宝,连喊了三声都没影。
崔稚吓了一跳。
酒溪庄没能签三年合约的人家也不算少,这些人家眼红嫉妒,若是弄走了墨宝勒索或者报复,那可麻烦了!
崔稚赶忙跑着到处去喊墨宝,村人也帮忙寻,满村子都是墨宝、墨宝rdquo;的喊声。
崔稚急的满头大汗,一转头,好像听见了墨宝的叫声,她急急奔过去,绕过一块大石,只见坡上墨宝正朝着她的方向叫唤,而墨宝身边有一只雪白的大狗,同墨宝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墨宝的老妈!崔稚记得。
墨宝见她来了,叼了她的裤脚将她拖到大狗身前,大狗围着她闻了一圈,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崔稚心中一软,方才找墨宝心生的急躁瞬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摸着墨宝妈妈的头,想问一句你怎么在这rdquo;,眼角就扫见合抱粗的松树下,坐了个黑衣老头,老头一条腿屈膝,手搭在上面,眼睛朝远方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西山余。
崔稚既然见了他老人家,没有不去打招呼的道理,遂上前喊了人行了礼。
西山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墨宝,一句话没说,一个表情都没有,起了身,走了。
大白狗和墨宝依依不舍地转圈相互嗅着道别,崔稚愣在松树下。
把她当空气?
半晌,大白狗跟着西山余走了,她才回了家,正见着魏铭刚到家中。
魏铭微皱了眉头想事情,崔稚问他,怎么?桂先生的事不顺?rdquo;
魏铭嗯rdquo;了一声,没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给先生脱罪,县里的仵作和府里的仵作也都没有看出来旁的,两人都道,验狗这样的事,从前甚少遇上,有些细处,瞧不真切。rdquo;
这话说完,崔稚脑中就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第118章 怪老头吃小孩
趁着天色尚早,魏铭、崔稚带了墨宝,提了两坛子酒往酒溪山西面去了。
魏铭谢崔稚,我竟一时没想到这位。rdquo;
西山余是养狗大户,按照酒溪庄人的说法,那是养了十多年的狗。和赵家不一样的是,西山余并没什么多余的钱粮,荒年能把狗留下来,那是真的爱狗。
西山余虽然懂狗,但脾气可是古怪,我今日遇见他老人家,上前跟他老人家说话,人家愣是没理我,搭眼瞧了我和墨宝一眼就转头走了hellip;hellip;rdquo;崔稚还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老头,嘟着嘴道。
魏铭好笑,让她回头不必开口,我来同他老人家讲。这次极为麻烦,请他老人家去验狗,还往青州府衙跑一趟,路途遥远,真不晓得他老人家同不同意。若是不同意,咱们也不好强求。rdquo;
崔稚点头道是,谁敢强求他?若是真能说动了,我看得找个车来迎接,这可是位大牌!rdquo;
她说得确实是这么回事,魏铭见她仍旧嘟着嘴,平日里威风的翅羽全部收拢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跟墨宝一样。
能让这个小丫头莫名这么老实,可见西山余不是随便什么人了。
魏铭远远望着西山余篱笆院的方向,思索起来。
前世,他除了偶遇西山余高价买字之外,再没有听过其他关于西山余的事。而今生看来,西山余可能真不是随便住在山里的怪老头。
可他从何来又为何居于此,魏铭不知道。
思索之间,已经到了篱笆院外。西山余在家,没有再把两人拦在门外,让两人自行推门进来。
相较于魏铭和崔稚的谨慎,墨宝就像是回了家一样,跟西山余家的狗互闻一圈,便一头扎进后面院子撒欢去了,看得崔稚愣得不行。
看来也得经常带它回来见亲戚朋友,毕竟在魏家小院,墨宝只能无聊地追鸟捞鱼hellip;hellip;
崔稚跟在魏铭身后进了西山余的屋子,屋子黑黢黢的,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透着光,两人刚一进门,就听见西山余沉沉的声音,作甚?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