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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这边话音一落,刘沣同的母亲忽的叫道:是那贱人不要脸纠缠我儿,是她贱!该把她浸猪笼!和我儿无关呀,我儿就是受她蛊惑!训导放了他吧,再给他一此机会!他再也不敢去青楼了!rdquo;
刘母撕心裂肺地哭,哭了半晌见桂志育不说答应放过的话,砰地跪到了地上,训导大人有大量,他就是个小孩,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你是善人,放了他吧!rdquo;
桂志育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这刘家人绝口不提刘沣同怂恿赵王浒陷害之事,只说刘沣同误入歧路,再有刘母一番哭,顿时成了他若是不肯放过,便是小肚鸡肠的奸人。
而他瞧了坐在一旁的刘春江父兄,竟然都不出声。
刘氏不想闹出大的动静,他也是答应的,但是要想让刘沣同轻而易举地脱罪,那不可能!
害群之马不能留!
桂志育神色的变化,魏铭都瞧见了,他瞧着情形不好,正要示意郝修,让刘春江一家主持一下公道,不想到底是慢了一步,在牢里受了诸多冤屈的桂志育一下起了身。
刘沣同不可能脱罪!我必然要革他出身,逐出县学,以儆效尤!rdquo;
说到革除出身、逐出县学,刘沣同的爹娘就傻眼了,而以儆效尤四字,更是让刘春江的父兄也冷了脸。
刘母哭天抢地,刘春江父亲刘明德也起了身,训导要拿刘氏杀鸡儆猴,还同刘氏宗学谈什么联手?rdquo;
这话可把桂志育说得更加生气。刘家先就态势强硬,视县学为洪水猛兽,他亲自上门,连刘明德的面都没见到。
这也就罢了,总是当年刘许的事闹得不快,可方才刘沣同爹娘那般哭求,明里暗里要让他偃旗息鼓,若是旁的事,桂志育不是不能牺牲自己为了县学更好,可刘沣同是害群之马,不严肃处置,后面的学子有样学样,就算是拉来了刘氏宗学,县学也是一盘散沙!
桂志育生气,刘明德也不满,本来双方要借此事,化开多年坚冰,谁想冰面碰撞交叠,越发坚不可破了。
郝修和刘春江都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好言劝慰。
魏铭倒是坐在一旁,没被场中的情绪所感染。
能出现这等状况也不奇怪,不论今日能不能谈出一个友好的结果,县学和刘氏宗学的路,十有八九都会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断送。
县学有县学的难处,刘氏有刘氏的立场,他们不是不能联合,只是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
说来说去,当年刘许之事,才是关键!
当初魏铭查问了许多关于刘许一案的事,到底没揭出来当年的秘密,后来一次在路上巧遇温传,温传道要去二舅黄录家探望外公。
温传说他外公,也是县社学的先生,在此之前,更是在县学做廪膳生。
魏铭连忙问温传的外公年纪几何,在县学读书又是什么时候,温传说不清楚,领了他前去二舅家,魏铭又问了一遍,没想到温传的外公正是当年那桩案子的见证人!
黄老爷子比刘许大些年岁,当时的事记得甚是清楚,hellip;hellip;要说狎妓,当年的生员里可不止一个两个,但是刘案首hellip;hellip;刘许并非那等纵情声色的人,那些人说他狎妓,我是不信的!我倒是信那青楼女的话,刘许和她从未有过什么,若说有,最多相互爱慕,发乎情,止乎礼hellip;hellip;rdquo;
或许是做了许多年先生的原因,提及刘许,黄老爷子可惜得不行,都怪那些人害他,非要拉他垫背,还有人用心险恶,有意设局,将他养了青楼女的事捅出来!rdquo;
魏铭当时听了惊了一下,您说得是谁?rdquo;
黄老爷子却摇了头,不知道,也没证据。rdquo;
他这么说,魏铭却觉得他必然有怀疑的人,继续追问,才听黄老爷子道:他自家眼红的人吧!不然谁知道他在外养人的事?捅出这事之前,县学没人知道!rdquo;
魏铭得了黄老爷子的话,也想着往刘氏族内查了,当初在县学的只有刘许和其兄刘诚,刘诚为了刘许伤了脸,自然不是他,再不然就是几个在考的童生。
那会魏铭没查出来头绪,今日又想了起来。
到底是谁呢?
正琢磨着,屋外的院子里忽的闹了起来。
第123章 兜兜转转
屋里的气氛冷得似结了冰,外边忽然传来的吵闹,好像是尖利的斧子,击打着冰面。
刘明德和桂志育各自坐下来冷静,刘明吉闻声浑身一僵,刘母倒是直接问道,爹怎么来了?rdquo;
外边吵闹的竟然是刘沣同的祖父、刘明吉的老爹。
刘明吉脸色不太好,连忙朝桂志育和刘明德告罪,hellip;hellip;家父年纪大了,时常糊涂,眼下同儿被抓进了牢里,他老人家无意间知道了,心里急!我去看看!rdquo;
说话间连忙去了。
老人家的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恰好把方才冷了的场子搅动了一番。
刘春江的兄长见状也同桂志育和郝修、魏铭解释,叔祖他老人家从前就时常旁若无人自言自语,这几年更是说起来胡话,平日里吉叔并不让叔祖父乱跑,今日不知怎么跑出来了。rdquo;
他说完赶忙拉了拉自家老爹。再怎么样,自家是主,桂志育一行是客,就算事情谈不妥,也没有冷脸待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