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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慎听得一愣,接着见唐掌柜重重一哼,转身走了,小伙计也纷纷跑开了去,他想要辩解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
院里只剩下刘账房,刘账房看了他一息,你走吧,以后十香楼同你不相干了!该往哪去往哪去吧!rdquo;
说话连刘账房也要走。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韦慎到底没忍住,斜跨一步拦住了刘账房的路,我、我走了,一品豆腐怎么办?rdquo;
刘账房直接笑了起来,没有你一品豆腐还没人能做了不成?rdquo;
韦慎想到之前唐掌柜派到他身边的机灵的小伙计,又听刘账房道:宋氏酒楼的一品豆腐都能一盅一盅的卖了一年,可见没了你,也照样!rdquo;
说完这话,刘账房擦肩从韦慎旁边走过。韦慎被他撞得踉跄了一步,包袱差点落了下来。
他不禁苦笑,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砖,鼻子有点酸,眼中有些烫,包袱压得脊背挺不起来,拉开后门离了去。
他这般回到家,妻子吓了一大跳,韦慎不想多说,妻子却哭了起来。
公爹去了,那家的老爷子还活着,你养了他这么多年,他躺在床上始终留着这口气。但你现在丢了活计,咱们怎么继续掏钱?!rdquo;
韦慎怎么不知那就是个无底洞,还是个非填不可的无底洞,可眼下他有什么办法?
家中儿子不上进,原本还有唐掌柜安排做活,后来揪了个错处罚了出来,到如今只在家里混。
一家人吃喝嚼用全靠他一个人,现在丢了活计,连进项都没有了。
明儿我去旁的酒楼问问吧。rdquo;韦慎低声道。
现今哪还有旁的酒楼赚钱?要是你,还在宋氏该多好啊!rdquo;
韦慎怔了一怔,低下头。
第129章 背信弃义的小人,死了拉倒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四月初的早晨,宋氏酒楼门店排着长长的队伍。三月中的时候,食神的鲜花饼把春花推到了高潮,宋氏顺势推出梨花饼、桃花酥和槐花煎。
早起排队买到的鲜花饼还是热乎的,咬进嘴里,有那饱含花香的热气在唇齿间荡漾。
宋氏酒楼门前拍着长队的景象几乎日日都有,宋家父子早已习以为常。
宋粮兴用纸包了一只桃花酥,与父亲宋标站在门前看着长长的队伍,爹,你说小七师父怎么能想出来这般好的做生意的法子?旁家酒楼说书的,都是点缀用的,小七师父的说书在这,咱们家酒楼才是点缀用的!rdquo;
是啊!rdquo;
时间久了,宋标免不了知道崔稚就是高矮生,宋粮兴初初跟他挑明的时候,宋标虽然心里有数了,可还是吓了一大跳。
那般小的女娃娃,怎么能想出来这么厉害的招数呢?
不过再一想这两年身边发生的事,又觉得并不奇怪。
崔丫和魏生只怕都不是凡人,一个是财神爷附身,一个是文曲星下凡。
他们宋家是几辈人积德,才有今日这番时来运转。
宋标让宋粮兴小声些,别有事没事提这话,这身份万不能说破,咱们家现在烈火烹油,多少人盯着呢!rdquo;
我知道,爹放心!rdquo;宋粮兴把最后一口桃花酥塞进嘴里,细细嚼了一番,叹道,这酥饼从前公也做过,那才真的好吃,我现在做的这个,也就公当年的一半吧!若是公还在,又有高矮生神来之笔,我简直不能想象咱们酒楼的盛况!rdquo;
只是斯人已逝,就如同桃花酥的味道一般,只留在世人的舌尖。
父子俩感叹了一番,正准备折回大堂去,宋标叫住了儿子,你瞧那是谁。rdquo;
宋粮兴立时顺着宋标的目光看过去,韦慎?他怎么这个时候在这儿?rdquo;
宋标重哼一声,你不知道,前日他被十香楼开出去了,有人传是偷盗吃食金银。rdquo;
宋标与韦慎年纪相当,两人长在一起的时间也久,韦慎背弃宋氏酒楼的事,他始终不能释怀,时常留意着韦慎的消息,没想到韦慎竟然被十香楼开了出去,还是盗窃。
这hellip;hellip;rdquo;宋粮兴觉得匪夷所思,他没必要这样吧?rdquo;
什么有没有必要?十香楼想让他偷,他想清白也清白不了!rdquo;宋标倒是瞧得明白,看着远处巷口佝着腰的韦慎,恨恨道:这就是报应!十香楼是都是什么人?他这样的人能与十香楼为伍?!他就是个窝囊废,人家说不要他就不要他!rdquo;
宋标咬着牙。
宋粮兴看了一眼人群里若隐若现的韦慎,又瞧了一眼自家老爹,爹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咱们家的一品豆腐做起来了,早已经将他打倒,他被十香楼撵出来也是早晚的事,反正同咱们没关系。rdquo;
宋粮兴劝了一句,里边有小伙计跑来喊他,他忙不迭地去了。
他走了,宋标仍旧站在那出,远远地瞧着韦慎好似水中浮萍似得,被人流挤来挤去,站在人群中,弓腰塌背直不起脊梁,宋标这心里是又痛快,又嫌弃。
真是没用!
背弃了宋家还以为他能过得多好,到头来还不如街头买煎饼的!
不知道是不是宋标盯他太用力的缘故,韦慎抬头看了过来。
看过来又如何?!宋标站定不动,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