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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旗点了点头,这倒是。余公为国为民为兄弟,全抛一片心,自然走的安详,心无郁气。只我可惜他老人家,没能留下一滴血脉。rdquo;
余公长子英年早逝,战死沙场,次子为救余公,被倭寇刺杀身亡,唯余一女成亲生子。
皇甫飞道:那位夫人婆家在彭城,我小的时候,我娘还带我大嫂去看过。rdquo;
确有此事。
朱总旗也道:那是沿海军民祭拜余公无以寄托,便每年探看这位夫人。那时这位夫人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原本有一长子两三岁时便夭折了,如若不然,这位余公的外孙,也总算是余公血脉。rdquo;
说到底,余公还是没了血脉存世,而如今,连图纸都毁了。
众人又是一番叹息。
魏铭回去同崔稚说起此事,崔稚道:正巧我也从皇甫夫人处听说了。皇甫夫人还说她最后一次去探望那位余氏夫人,那位余氏夫人怀了身孕。那时余氏夫人的儿子已经没了,皇甫夫人还想,又怀了身孕,总算能好起来,只是没想到没多久便听了消息,说那余氏夫人难产去了。rdquo;
魏铭叹气,崔稚也叹气,两个人相看无语。
余公他老人家,真是雁过无痕。
这时,城里忽然响起了鼓声。
鼓声如天雷滚滚而下。
皇甫家的兄弟们全都从屋里跑了出来,皇甫百户更是提了刀在手。
去营地集合,倭寇来了!rdquo;
第185章 关于前任
一日一夜,皇甫家的男儿在外征战,家中的欢笑瞬间如同被冰封一般,连爱笑爱闹的小辈们,都规规矩矩地守在家中。
男孩子扎马步、识大字、背兵书,姑娘家跟着祖母、母亲、婶娘、伯母在家制衣、纳鞋、礼佛。
下人也没了平日来的自由散漫,阖府上下忽然变得井井有条。
崔稚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一直追问魏铭,这真是一场没有记录的小仗吗?rdquo;
能上报朝廷的仗要么倭寇数量众多,要么我方死伤惨重,魏铭不记得八月里的安东卫所的战事。若不是神火箭溜的原因,他翻看过这个年份附近的战事,只怕更无可知晓。
他试着安慰崔稚,可皇甫家一反常态的战争气氛过于浓厚。皇甫百户不过是卫所里一个普通的百户,卫所有多少千户、多少百户、还有上千的军户人家,这些人家都同皇甫家一样,战事一来,立刻进入警备。
他们都没有前世记忆,他们只有对未知的恐惧。
魏铭不再多言,背着手望着卫所上的一片蓝天。
崔稚合十默念,愿世界和平。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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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昏时分,城里有了丝丝松懈,皇甫夫人派不参与战事的皇甫腾出去探消息,葛香兰护着肚子紧张地握紧皇甫腾的手,皇甫腾朝她颔首递去安慰,匆匆离了去,不多时便返了回来。
他满脸是笑,没事了!爹和兄长们还没到倭寇上岸的地方,前方就传了消息,倭寇已经剿灭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回来了!rdquo;
阿弥陀佛!rdquo;皇甫家的女眷齐齐念了声佛,声音整齐得如同练过一样。
崔稚想笑又笑不出来,哼哼两句抓了魏铭的袖子,小声问,魏大人你以前在外打仗,你夫人和孩子也在家里念佛吧?rdquo;
魏铭一怔。
只怕从来没有过这一天hellip;hellip;
我不知道。rdquo;他淡淡道。
崔稚瞪大了眼,疑问地仰着脑袋看他。
不知道?这是什么答案?
崔稚从没听他提及过后来的家事,既没有提过夫人,也没有提过子女。难不成他是个四十六岁的老光棍?在古代,那还挺可怕的吧?
不过她又否定了自己。
魏大人刚才说得是不知道rdquo;,不是没有rdquo;,肯定是有夫人,但是hellip;hellip;
她松了他的袖子,试探地问:魏大人,你与夫人是不是夫妻相隔太久,之间不太和谐呀?rdquo;
话音一落,他就转头看了过来。
他神色淡淡,目光却锐利,扫在崔稚身上,崔稚却恨不能捂了嘴。
人家从不提及,就是不想说的意思吗?
她这是哪里冒出一股八卦之心,非得要问?这下好了,肯定是踩雷了!
她想说句什么,可魏大人却看住了她。
崔稚一抖。
魏大人的眼神何时变得这么深沉难辨了?怎么看人的眼神像是强光灯,派出所的那种,她怀疑自己下一秒要交代了hellip;hellip;
不过话说,魏大人睫毛好长哦,眼睛也挺大诶,用的是卡姿兰大眼睛吗hellip;hellip;?
咳!怎么越跑越远了?!
崔稚在卡姿兰大眼睛强光灯下,瑟缩着要岔开话题,不想魏大人突然错开了目光。
崔稚大松一口气,苍蝇式搓了搓手,刚要说一句啥,然后钻进皇甫夫人胳肢窝里去,可魏大人却先开了口。
你呢?始终没成亲吗?为何?rdquo;
崔稚是说过她没结婚的,至于为何,她道:结婚这事我是随缘的。但我没有碰见过有缘人。rdquo;她耸耸肩,我不知道为何,我谈恋爱总是没感觉,三个前男友都谈了半年就散了。唉hellip;hellip;rdquo;
前男友是定亲的?rdquo;崔稚不太同魏铭说这方面的事,他有些迷惑,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