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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梨有些犹豫,魏铭叫了跑堂,上一盘扬州炒饭。rdquo;
话音一落,邬梨便起身坐到了魏铭这一侧的条凳上,我在书局里有个朋友,是军户出身的读书人,姓汤,正是汤公族人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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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如邬梨所愿,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都上了个齐全,魏铭摸着干瘪的钱袋,饮下一杯茶压了压,听那汤军户道:汤公侠肝义胆的人,若说通倭,满天下都不信。他老人家一生杀遍倭寇,为什么要通倭?!但偏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汤公诶,到底还是落进了迷魂圈套hellip;hellip;rdquo;
汤军户的祖父曾跟随汤公身侧,后受伤还家,他们这一枝到汤公旧部被连根拔起的时候,幸免于难。
汤军户的祖父说了一些汤公的话,他替汤公可惜,可惜汤公晚节不保。
那时,三公已经将海上倭贼剿得零零散散,这零散的倭寇海贼不足为惧,瞬间就能荡平。但倭贼和海贼却怕了,南北联合到了一起,想让三公放他们一条生路,但谁都知道,三公只会杀贼,哪里会放生?
当时余公在福建沿海,汤公和方公都在浙东沿海,倭寇在海上漂泊不下,倭国形式也是不好,难以返回,他们想杀上岸,哪怕就此隐身民间,好歹也能活下去,但是三公不给他们丝毫的机会。
就在苦等无果的时候,方公在海战中受伤,牵连旧伤复发,突然病危。
但方公病危,还有汤公在。若是能拢住汤公,他们是不是有机会呢?
正这时,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汤公从前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那女家姓何并不姓汤,却因为逃难是被汤家收留在汤家庄里。指腹为婚的何家女与汤公同龄,两人一直长到十二岁的时候,何家突然南货北卖发了家。
何家发家之后迅速搬离汤家庄,汤公原本与此女有婚约在身,可那何家走的时候,却连话都没留。
又过了几年,到了汤公该议亲的时候,海上倭寇频繁,扬州一带军民皆战,汤公力大威猛,立下战功,便被引入了军。过了两年生活平稳,便有人为当时已是百户的汤公说亲。
汤公竟不愿意,四处寻找那何家女,苦寻两年,才发现那何家女早就嫁了人,且生了一个孩子,一场风寒就没了。
汤公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一年无娶,次年才迎娶了后来的夫人。
那些走投无路的倭寇不知道从哪得了这个消息,又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何家女的孙女,更不知道怎么,送到了汤公身边。
几乎毫无意外地,汤公对酷似何家女的这个孙女格外不同,那何家女的孙女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久便怀了汤公的孩子。
就在这时,锦衣卫北镇抚使突下江南来查。
汤公立时就知道入了圈套了,一面急急传信余公前来浙东救援,一面想要撇开与此女关系。
可他注定是撇不开关系,锦衣卫来一查,发现那女子生母竟然是倭人,更有莫名出现的书信等物被从汤公住处翻了出来。
锦衣卫来抓汤公那日,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汤公手握三叉戟立于院中,三叉冲天,如同海战里无数次指挥战事时一样,震慑着院内院外所有人。
我汤某就是死,也要死在与倭寇拼杀的战场上!尔等休要误我!待我杀尽倭寇,取狗贼尸首!rdquo;
他说的狗贼是谁,没人知道,但锦衣卫得了诏令,必要将汤公带走细审,纵使汤公三叉戟在雨中挥洒如屏,拓开一方天地,可他最后还是被锦衣卫毒气迷倒。
三叉戟咣当一声落在青石板上的时候,汤公注定不会再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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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汤军户说到感伤处,眼角有泪,汤公没有通倭!但他老人家拼尽全力,也洗不脱通倭的罪名了!rdquo;
人证物证聚在。
魏铭恍惚了一下,那汤公所言狗贼到底是谁?是谁给倭寇出此计谋?rdquo;
汤军户不知道,汤公之事事发太快,汤公手足、后人又一个不留,谁知道呢?rdquo;
第205章 一笔巨款
汤公获罪后被俘上京,又因在先帝面前屡屡出言不逊,这一条命到底是保不住了。
汤军户道:我们这些汤姓族人无不战战兢兢,尤其我祖父从前跟随汤公甚是亲近,受伤还家之后,还私底下为汤公做了不少事。rdquo;
邬梨啧啧嘴,你们这一枝能保全真是幸事,汤公找你祖父伯父做事隐秘,外边的人哪里知道呢?要不然以先帝的暴虐,你祖父在汤公死前还替他打理产业,肯定跑不了!rdquo;
魏铭听着,不由地问,汤公的产业?rdquo;
那汤军户压了声音,汤公那会定是察觉自己处境不妙了,让我祖父抓紧替他变卖了不少产业出去。rdquo;
可汤公后人和兄弟全都被论了罪,钱财地产又能留给谁呢?rdquo;
邬梨脸皮抖起一个八卦的笑,汤公老当益壮,那个年纪还能传宗接代,难不成还有私生子hellip;hellip;rdquo;
胡说什么?!rdquo;汤军户赶忙打断了他,并无后人了。不过那些产业卖的一大笔钱,确实送了出去。rdquo;
送了何人?rdquo;魏铭问。
汤军户自啄了一口酒,这事只有我祖父他老人家才知道了,他老人家是坚决不肯说的。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