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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党之争自那时起,正经拉开了帷幕。
只是沈攀的情形并不好,没能将竹党发展成为第一大党,反而沦落成六党之一,乃是因为其妻子叶兰蕙之死。
叶兰蕙死后,沉寂多年的叶兰萧突然与沈攀撕破了脸,双方在竹党内争斗。沈攀一众外忧内患,竹党不久便分裂成为南竹、北竹。南竹由叶兰萧带领退出党争,北竹继续由沈攀领导,与其余五党纠缠。
魏铭入朝为官的时候,六党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满朝上下乌烟瘴气。沈攀作为北竹的首领,已经官居礼部尚书,再进一步,就快要入阁,但在这入阁的关键中,突然病逝。
世人对沈攀褒贬不一,而沈攀比魏铭,只不过大了七岁而已。
魏铭看了看如今还是秀才身份的沈攀,又看了看叶家大小姐叶兰蕙。
都说是叶家大小姐对沈攀一见钟情,非他不嫁。魏铭看着,怎么不太像?
似乎是他的目光有些直,沈攀见他不住往自己这边看来,更是打量起叶兰蕙。
叶兰蕙被他这么一打量,也看了过去,目光略一触及,忽的低下了头去,耳边浮现一抹红。
沈攀神色一冷,直接道:竹院每日里接待外来学子不计其数,怎么未见先生考较,就让这两位住下来了?rdquo;
这话好不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攀已经当了叶家的家。
邬梨没当回事,同他道:昨儿书院师生不都喝酒了吗?今儿没人,我两人先住一晚,明儿再论这些。rdquo;
魏铭没吭声,他看着沈攀,见沈攀脸上露出三分嫌弃地打量了邬梨一眼,道:这话可不要乱说,先生学生休假也是有的,什么喝酒不喝酒的?rdquo;
他说着,一脸无奈地同叶兰蕙摇头,师妹快回去吧!开春后来求学的越发多了,你平日里进出,还是唤了人跟着的好。若是不想让人跟着,我陪师妹一道也成的。rdquo;
邬梨眨巴眨巴眼,那叶兰蕙低头应了一声,行了个礼,快步走了。
沈攀一直瞧着她走远,才转过头来。
二位,竹院有竹院的规矩,天下学子无不想来竹院读书,但没几分本事,只靠人引荐可不成。rdquo;
他一改方才在叶兰蕙身前的温润态度,言语尖锐了许多,当然了,叶家多仁善,有些个知县之子也能凭借马马虎虎的学问混进来,你们两人也不是没有机会。rdquo;
他说完朝着两人一拱手,祝二位好运。rdquo;
话音一落,转头就走,只是在转头之前,定定看了魏铭一眼。
他这里边三步并两步地走了,小厮继续领着两人往落脚院落里去。
邬梨偷偷问魏铭,我怎么觉得,那沈生对你有点意见?rdquo;
他都能感觉到,魏铭怎么会感觉不到?
魏铭哼笑一声,我对他也有点意见!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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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到了宿处,那一片青砖黛瓦的院子全是学子的宿舍,两人分一间厢房,各住一头。
也就是整个竹山都被叶家包了下来,竹院的学生才能尽够住处。
他们落脚的这个院子是最西边的一座,再往西是条小溪,溪上架了竹桥,通往一片茂密的竹林。
小厮同他二人道:这院子原本没人住,前些日刚搬进来一位孟生,他住在东厢房,不知道眼下在不在。rdquo;
新搬来的孟生?
魏铭挑挑眉,这可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
思绪一落,就见东厢门被推了开,孟中亭信步走了出来。
孟中亭昨晚喝的不多,今日也并未贪睡,他在房里温书,听见外间来人,便换了衣裳出来看。
他甫一推开门就怔住了,傻愣愣地看着魏铭,还是邬梨也认出了他,惊道:这不是孟六爷吗?!rdquo;
孟中亭对邬梨也有些印象,再见邬梨和魏铭一处,更摸不着头脑了。
小厮见他们三人认识,连声道好,随便嘱咐了魏铭和邬梨两句,就离了去。
这边,邬梨上前围着孟中亭转,孟六爷这是过了竹院的先生考较,在此读书了?rdquo;
孟中亭还有些懵,点了头才回问了邬梨,邬梨说着他和魏铭的情形,孟中亭见着魏铭在旁朝他笑着点头,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以魏兄和邬兄的学问,想来进竹院不成问题。只是先生考较还好,不会以进士的文章苛求秀才,但同庠之间也有一番较量,便hellip;hellip;rdquo;
孟中亭面露几分为难,魏铭看了,暗暗惊讶。
若没有自己,孟中亭的学问可是当得案首的!现如今连孟中亭都觉得为难。
魏铭想到那沈攀的态度。
邬梨已经脱口问出:怎么?学生们还刁难不成?这是什么规矩?先生不管?rdquo;
孟中亭摇了头。
第218章 刁难
能入竹院读书的学生,至少也是秀才,但也不乏有一些举子前来进学。
平日里先生讲坛开课是其次,自学才是主要,竹院的学生有不明之处便去先生处讨教,因为不论是秀才出身还是举子出身,同在一处学习。
新入学的学生经过先生的考较,原本只是随意为之,后来发展成为须得经过三位先生的考问,所说之言,必得得到先生和同庠共同的认可,若有些不服的学生,现场论上一番,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