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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不说话了,邬陶氏冷笑一声,起了身,一副要走的样子,邬琪得了她的眼神,门帘子都撩开了。
贵人且慢!rdquo;老先生急急起了身,您这是做什么?您想怎么办,咱们好商量!rdquo;
邬陶氏一听,也不废话,直接道,你们做事这般没有章程,六百两我是不会给的,最多三百两,我先付五十两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全钱!rdquo;
老先生一听,大吃一惊,这是拦腰砍价啊!
这、这hellip;hellip;rdquo;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窗边看花许久的男子却轻笑出声。
众人都往那男子身上看去,邬陶氏晓得他才是议价的正主,拦腰砍虽然狠了点,但是此人必定是要还价的,到时候各退一步,四百两,最多四百五十两,能把此事拿下,她也少出点血,少肉疼一阵!
邬陶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盯着那男子一转不转,只见那男子回过了脸来,眉目清秀,红唇微翘,若不是脖颈上确实长了喉结不错,只怕会让人错认出女子。
邬陶氏眯眯眼,心里暗道还能借此人长相再做点文章,压下些价钱来,那人已经开了口。
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
好走不送。rdquo;
不送hellip;hellip;邬陶氏还等着和他讨价还价,谁想到他谈都不谈!
你、你hellip;hellip;rdquo;这会轮到邬陶氏怔怔说不出话来了。
那男子却顺着邬琪撩起来的帘子,侧身出门,快步离去。
邬陶氏震惊不已,转瞬又气极了,一掌拍在了老先生脸前的桌子上,窦教谕,这就是你找来的人?!rdquo;
第386章 真不想吵架
那位老先生不是旁人,正是近来同桂志育要好的高密县那位窦教谕。
窦教谕当下被邬陶氏一震,倒也不是完全怕了她,窦教谕叹了口气,贵人您多担待,他是个有脾气的,但是办事从来没出过差错,若不是听说您家老爷是在京城做官,只怕六百两不可能愿意,您打听打听,替人中过举的枪手,八百两都不算多!rdquo;
那是当然,有些人家八辈子也养不出一个举人来,这一下中举,当代人水涨船高不说,后代也都受惠!
邬陶氏越是知道,越不想花这么多钱,若不是邬梨同那魏铭等人勾结,她至于这般出血?!
邬陶氏哼哼着不说话,窦教谕知道今儿没办法再谈了,同邬陶氏劝了两句,邬陶氏问他,那你跟我说明白,他有这般本事,又从前替人中过举,拿过钱,为何不自己考个功名出来?!rdquo;
有些人家贫,自己也不晓得能不能考上的,或者被人顶着后腰要挟的,才做这种事情,但这个人既不缺钱,看似又有脾气,为何如此?
窦教谕原本不想说,但邬陶氏问了这话,是价钱还能再商量的意思,他便道,这位小先生,家里误入了优籍。rdquo;
优籍,就是戏子人家,这一类人同娼妓、奴隶等人一样,是不能科举的。一般不能科举,也不花费这个工夫读书,没想到这人倒是把书读到了能中举的地步。
还有窦教谕说,他们家是误入。这里边不晓得有什么样的故事。
邬陶氏撇撇嘴,说实在的,这样的人找到一个就不容易了,想再找,她也不晓得去哪找。
只是当下不能自己跌了脸面,冷哼两声,他不能考,我不想考,原本是一拍即合的生意!既然是谈生意,又摆那些谱子做什么,我看窦教谕还是同他好生劝劝吧!rdquo;
邬陶氏捏着气势放了话,带着邬琪走了,不过窦教谕瞧得明白,这是放下身段还有的谈的意思。
门帘哗哗啦啦落了下来,窦教谕瞧着邬陶氏母子走的方向,轻蔑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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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给自己找坡下驴,这样的事,邬陶氏可真是许久没做了,一路出了那漆器铺子,她这气还呼呼直往上顶,再见自家儿子低着头闷驴似得跟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拍在了胳膊上,没出息的东西!但凡你有点本事,你娘要受这样的气?!rdquo;
邬琪这半天不肯吭声,脚底下不跟发出一点声音,就怕邬陶氏想起他来,骂他一顿,抽他两巴掌。可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狂风暴雨到底还是来了。
邬琪委屈巴巴地站在任由邬陶氏打,邬陶氏出了两巴掌的气,见儿子这般可怜,一时又是心疼,心中生悲,暗道学不好确实不是他的错,是这孩子随了娘家陶家,她娘家就没出过举人!
她总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是不想应了那些族人嚼舌根的话,说什么她邬陶氏坏了邬家嫡枝,可是事实hellip;hellip;
邬陶氏悲从中来,正要落泪,眼角却扫见一大帮人从拐角走了过来。
打头说笑的不是旁人,正是邬梨!
邬梨也瞧见了他们母子,立刻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邬陶氏这心里的火像是有了出处,顺着心里的怒风,直接烧到了邬梨身上。
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因为这小子不识抬举!
邬梨这边,觉得分外尴尬,撕破了脸的亲戚撞个正着,怎么处理?
在线等啊,真挺急的!
崔稚捅了他一下,梨子梨子,那娘俩的目光要把你烧成灰呢!看来是找人作弊的事,不太顺利,要么就是要花大钱!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