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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久飞急的满头大汗,见着尹组的时候,已经是两眼通红。尹组吓了一大跳,待问了清楚,也有些懵了,是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和边小清认识?!rdquo;
他是安丘的人,又不是莱州的人,怎么能和边小清认识?!rdquo;
彭久飞心里十二分的不安,转眼间,突然想到了自己被不知道何人拍了那一板砖!
魏铭跟他是同一字号的考舍,难道是魏铭?!
彭久飞被自己的念头吓坏了,恨不能返回去找魏铭问个清楚,尹组连道不成,若不是他,岂不是暴露了咱们?!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rdquo;
可是hellip;hellip;rdquo;
尹组朝着彭久飞摇头,他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让咱们弄弄清楚,这才是要紧的!rdquo;
彭久飞不说话了,额角突突地跳,他的意思是,彭家的危机没解?!那白源不是已经把卷子拿来了吗?!难道hellip;hellip;rdquo;
彭久飞急了,立时将卷子找了出来,他和尹组一张张细看,也不晓得这卷子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是瞧不出真假,那卷子极有可能就是假的!如果卷子是假的,那白源骗了他们,而真的卷子可能已经被送进了京城!
那他彭久飞和整个彭家,可就全完了!
彭久飞脚下一软,瘫在了地上,尹组也两腿发颤起来,那白源真敢骗咱们?!rdquo;
彭久飞恨得捶地,我若是死了,也要把白源徐继成还有那个太监佟孝贤咬死!rdquo;可他不想死,彭久飞忽的作悲大哭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rdquo;
自生下来便是那全家宠爱的存在,恣意过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被人摆了这一道,他要死,还要连带着抄家灭族!
彭久飞大哭不止,尹组也傻了眼,半晌,上前拉了彭久飞,二爷,你跑吧,留得一命算一命啊!rdquo;
跑?彭久飞又是哭又是笑,可我跑了,苟活有什么用?!rdquo;
尹组却比他冷静一下,想了想,若是你不在,彭家辩解你被人害了,而卷子根本是被旁人所写,毕竟你后两场没去,这案子就成了悬案,就算伯父被贬,彭家是不是能保住了呢?rdquo;
彭久飞一听,两眼就亮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回?rdquo;
什么时候抓到边小清,你什么时候就能回来了!rdquo;
对对对!rdquo;彭久飞激动起来,你说得对!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他们谁也抓不到我,这案子就不能轻易决断!那大理寺卿可是孟月程,和我爹是一派的人!怎么能不帮着我们彭家!rdquo;
他越想越觉得跑路是个好办法,当下收拾了金银细软,准备隐匿起来,待事情有了转机,再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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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久飞前脚离了自家的院子,后脚锦衣卫就进了济南府。
岑普、白源等人没想到来的是锦衣卫,既然是锦衣卫,看来是惊动了圣座上的人!
锦衣卫的人一句废话都没有,跟岑普白源并临时被拎过来的桂志育确认了事情,确认那卷子是从彭久飞的考房交上来的,没有问题,然后锦衣卫直奔彭久飞家中抓人。
彭久飞的院子里灯火依旧,可锦衣卫的人并岑普他们一道进了院子,院子里只有仆人却没有主人,锦衣卫抓了人问话,那些仆从竟说从乡试到如今都没见过彭久飞!
彭久飞后两场确实弃考了,那么他人在何处呢?岑普一直忙着宴请,并不知道,桂志育也一无所知,但是白源知道,彭久飞根本没丢,还跟自己要了卷子!自己给他假卷子的时候,他分明就在这个宅子里,是宅子里的下人撒谎!
但这都是彭家的下人,没人会说,而白源也无法言明,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由锦衣卫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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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久飞的院子不远处,一行人眼看着锦衣卫进出,冷汗都落了下来。
白源给的果然是假卷子,而真的边小清写的卷子进了京城,而如今,锦衣卫来了,说明今上已经知道了。
彭久飞两脚发软,真正的大祸降临到他头上,他毫无办法,也不知道去找谁。尹组握了他的手,快走!一日形势不明,就一日不要回来!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千万千万!rdquo;
彭久飞咬着牙应了,恨声道,只要我找到那边小清,将这厮绑了交上去,洗清我身上的罪名,到时候自然回来!料理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rdquo;
他说着阴沟里的老鼠,面前浮现白源、徐继成一干人,到后来,又想到了魏铭。
都好不了,都给我等着!rdquo;
说完他扯过尹组手里的包袱,咱们来日方长!我去了!rdquo;
彭久飞一扭头,迈出去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有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彭久飞大惊失色,是你!魏铭!rdquo;
是我,不知道彭二爷要往哪里去?rdquo;魏铭背着手,半身站在阴影里,好像等候彭久飞很久了。
彭久飞手下发颤,尹组问他,这是那新解元?你与他有过节不成?rdquo;
这话可真是提醒了彭久飞,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要拦我去路?rdquo;
魏铭可就笑了,诚然如此,可锦衣卫正在捉拿你,我既然是新科解元,自然要替朝廷效力。彭二爷还是请留步,跟锦衣卫说个清楚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