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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中亭没有反驳他,听着他烦躁地把一切推到自己头上,现在连母亲都被你气病了,你可真行!rdquo;
    咳!咳!rdquo;岳氏强撑着喊了孟中亮一声,我身子不好,同小六不相干,小四你先去吧,我跟他说两句话。rdquo;
    做继子的自然不如亲子亲近,孟中亮也不多说了,退了下去。
    他一走,孟中亭直接趴在了岳氏腿上,娘!是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rdquo;
    岳氏抬手摸了他的脑袋,娘说了,和你没关系,娘都病了多久了,反反复复都是常事!rdquo;
    可要是没有这个事,娘怎么会病得这么重?!rdquo;孟中亭止不住湿了眼眶。
    岳氏却叫了他,亭儿,你跟娘说,若是再让你选一次,放不放走那彭久飞?rdquo;
    放不放走?
    脑中突然回想起崔稚和魏铭的话,他看着岳氏床上那封大伯父训斥责骂的信,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岳氏见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彭久飞自作孽,不可活,要是娘在,娘也不让你放了他。rdquo;
    孟中亭一怔,岳氏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冲他笑笑,你要有大是非,娘才能放心。rdquo;
    可是,不用顾忌族里吗?
    他要问这一句,岳氏却咳了起来,丫鬟来提醒,说夫人该吃药了,孟中亭只要把话吞进了肚子里。他跪在岳氏窗前伺候汤药,想着岳氏说得那句大是非rdquo;,又回忆起魏铭的提点,再又想孟月程那封责骂的书信,他年幼的心中反反复复琢磨起来。
    他这一琢磨,已经到了十月里。
    岳氏的病情反反复复,孟月和问责的书信也到了,却被岳氏团成了一个纸团,扔到了一边,她说亭儿,你要有自己的判断。rdquo;
    崔稚听说了,过来探望岳氏,岳氏勉强见了她一刻钟,就撑不住了,孟中亭一刻都不敢离开,他跟崔稚道歉,小七,我娘好了我才能出门。rdquo;
    崔稚连连道是,却问孟中亭,你在族里,是不是被责骂了?rdquo;
    孟中亭却笑了笑,小七,你当时劝我做的是对的,我娘也说,大是大非不能含糊。rdquo;
    这话从孟中亭口中说出,崔稚突然激动了一下,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小六,你明白了真好!rdquo;
    突然被夸到,孟中亭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头,小七,你和木哥都比我明白,我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rdquo;
    崔稚连连道是,大松了口气,她回到家中,跟魏铭提及了此事,不想魏铭却皱了眉头,虽说道理不错,只怕小六要吃些苦头了。rdquo;
    崔稚一惊,怎么?!rdquo;
    第421章 真假边小清
    怎么要吃苦头?!rdquo;
    崔稚不明白,在她去青州探望岳氏的两天里,魏铭见了一个人,是边小清。
    那日下着雨,魏府早就闭门谢客,却有人在夜幕时分来了魏家。苏老爹接了他的帖子,递去给了魏铭,魏铭一看,立时请此人进院子来。
    边小清比乡试的时候更添风尘,可他却一改往日的阴郁,眼里有了神。
    他先谢过魏铭,感谢魏铭在贡院里帮了他,更感谢魏铭在彭久飞跑路的时候,及时阻拦。
    彭氏父子全都下了诏狱,我当时听闻这等消息,只觉老天有眼!rdquo;
    边小清说着,眼泪落了下来,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眼下那彭久飞将我与窦教谕都咬了出来,朝廷的人无处寻我,只是窦教谕却跑不了,我怕窦教谕会出事。rdquo;
    魏铭已经从桂志育处知晓窦教谕被带进了京中,彭久飞的事情已经不单纯是辱骂朝廷的问题,是张阁老的人,和其他几方势力角力,尤其是太监佟孝贤,更恨不能把彭家直接推下悬崖。
    彭久飞被锦衣卫带走不久,佟孝贤的外甥徐继成冒籍考试,以及主考官白源涉嫌泄题给徐继成之事,就被宣扬了出去。魏铭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可能是尹组作为。
    或许尹组只是想给彭久飞出一口气,可随着朝廷开始调查有关泄题作弊的传言,尹组彻底把佟孝贤恼火了,又有彭久飞威胁白源在先,是谁告密不言而喻。
    佟孝贤恨极了彭久飞,当然要趁着彭家落难下黑手。
    现在彭家父子关在诏狱,张阁老责令孟月程将那父子二人从锦衣卫的诏狱里揪出来,转而由大理寺审判,这样一来,身为大理寺卿的孟月程,就可以在这件案子上操作了。
    不得不说张阁老不亏是即将登顶首辅的人,他亲自伸手捞那彭家父子,竟然真的说动了皇上,要将这父子二人移交大理寺审理。
    边小清同魏铭道,届时交由大理寺审理,彭家定然会被孟月程救起来,窦教谕只怕是不得好了!rdquo;
    他说得不错,孟月程要是想把彭家捞起来,必然拿住窦教谕找人在贡院下手,顶替彭久飞作答试卷的事做文章,那时候,窦教谕自然是满头污水,跑不掉了。
    魏铭陷入了深思。
    窦教谕确实在乡试中行作弊之事,这等罪名,窦教谕只怕也逃不过一死,尤其前世窦教谕确实被抓。
    但是,就算窦教谕有过,也不应该作为孟月程给彭家洗脱罪名的手段被定罪,这样一来,彭家脱身,窦教谕成了替罪羔羊,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岂不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