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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八开市,那日舅母便来我们村,我们一道去县里。rdquo;
哎,那便这般说定了。我看也不必等年初八,我忙完今日的事明日便过去。rdquo;
范溪拦她,不必,明日还没活儿,舅母您过来也是在家聊天。rdquo;
江娘子唯恐事情有变,急着敲定下来,当即热情笑道:无事,我好久没找你娘聊过天了,正好现下有空,我找她聊聊去。rdquo;
那成,正好我们有空也与您说说买卖之事。rdquo;
说完正事,范远瞻与范溪在舅舅家坐一会,便好回去。
江娘子送他们出来,要不再多坐会罢?待会你们外祖母回来,一家人一道用个午饭。rdquo;
不了,家里还有活计。rdquo;范远瞻笑着拒绝,下回再来看她老人家。rdquo;
范远瞻与范溪说完事便回去,范积蕴还在温书,安娘子则上荆娘家帮忙去了。
范溪进去后厅,上楼拿着箩筐去谷仓里舀糯米,他们这一带制的酒全是黄酒,在县里能买到的酒也只是发酵而成的黄酒或米酒,大多不醉人。
不知这时代烧酒是否发明出来了,范溪打算先试着弄一批烧酒出来,纵使在这里卖不出去,窖藏好了带去外头卖亦不错。
若是卖烧酒,不挣钱,他们还能用烧酒与米酒调配出更烈的酒,使他们的酒更有特色一些。酒这种东西,只要比普通的酒不一般,许多人就愿意买来尝一尝。
他们这县里,黄酒要十五文一斤,差不多是两斤猪肉的价格,这还是一般的黄酒,好一点的三十文一斤,再贵的五十文一斤,许多人家自个酿,成本算下来,也需不便宜,即使这般,酒仍旧十分好卖,范远瞻以前当账房的那家杂货铺,每月卖掉五百斤黄酒压根不在话下。
地里农活苦,许多人都有饮酒的习俗,许多男子更是将这饮酒当成茶余饭后的唯一消遣,会喝酒之人不比后世少。
范溪打算先用糯米酿,若是成功,再琢磨用红薯酿酒。
红薯便宜,多的时候一斤才一个铜板,许多时候还五个铜板六斤,十个铜板十三斤,若是能成功酿出红薯酒来,到时赚个几倍不在话下,且不必那样累。
他们以后可能得去那人那边生活,手里能拿着些银钱总是好事,不必处处仰人鼻息。
这些范溪都未与家里头说过,她说要酿酒,正好开春天气眼见要暖和起来,家里的粮食又多,家里便放开手脚让她折腾。
范远瞻从门口拿着扁担出来,打算挑着去小河边碾米。
他们村里修了个水碾子,村人碾米磨豆腐都去那里。
还有种了黄豆和菜籽,要榨油的也去那边榨,一个个油饼团好放到模子里,用水力压要比人力快得多,也轻松得多。
范溪哗哗地舀出半担谷子来,范远瞻见谷尘扬起,道:快去洗洗,不然谷尘黏在脖子上要痒。rdquo;
无碍。rdquo;范溪抬手给她兄长看,笑了笑,穿严实了,谷尘没怎么弄到身上。rdquo;
那便成。rdquo;范远瞻将箩筐的绳子缚在扁担上,轻轻巧巧将半担谷子挑起来,范溪与他一道去。
出了门便是黄泥小路,范溪在前,范远瞻在后,兄妹俩慢慢往小河边走。
今日方年初五,村人还在家中猫冬,路上人极少,走到碾米房那头,基本一人都见不到了。
兄妹俩又是倒谷子又是接米,弄出一身汗。
他们这个碾子还成,挺好用,挑来的谷子六成都碾成了米,剩下四成还带着碎米的谷糠。
范溪瞧了一眼,道:开春我们要抓几只鸡回来养了。rdquo;
还有半年,又是养鸡又是开铺子,可忙得过来?rdquo;
忙得过来罢?rdquo;范溪先前极少思量这问题,她不确定,少少养几只又不费事,关起院门来,给足谷糠菜叶不就成了?rdquo;
那便抓罢。rdquo;范远瞻将谷糠与米一道挑起来,明日你们是不是要上县里买猪肺去了?rdquo;
嗯。rdquo;话音刚落下,范溪警惕地反应过来,大兄,你明日末跟我们一道去了,马上就要考试,你与二兄得温书。rdquo;
成,知晓了。rdquo;范远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她堵了回来,无奈地笑笑,屈指轻敲她额头一下,小管家婆。rdquo;
范溪半点未见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能管好家,那叫福气。rdquo;
范远瞻摇头笑笑,跟在她后头慢慢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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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童试
年初七范溪他们便去县上铺子里洗洗刷刷, 将器具清理干净, 又将碗煮出来, 准备开业。
年初八, 码头正式开张, 大大小小的船只停过来,如同一只只停在岸边的水鸟。
范溪她们的饭一出来,极受欢迎, 许多老客户特地候着,就为尝新年第一口鲜。
荆娘先前以为刚开市, 客人不会多,却未想到生意一开始便比去年还好些,当即有些惊了。不过瞧着这客似云来的景象, 她乐得合不拢嘴,卖过一轮饭之后,忙过来后院与范溪道:溪儿,外边锅里的饭菜快卖完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