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8页

      范远瞻见她这模样,笑了笑,并未说话。
    晁家马队后面的车里装得满满当当,车辙挺深,赶马之人并不坐车,就跟着马走。
    马儿都贵,一匹马起码得八十两银子,范溪悄悄数了数,晁家这马队一共二十七匹马,光是这些马,就得两千多两银子,更别提车上的货物。
    看来这晁家当真有钱。
    他们走的是官道,道路还算平整,不过黄泥路下雨烂成泥泞,干了就是一道道车辙,驴车晃晃悠悠,只比普通人走路快了一些。
    范溪跟着长兄坐在一旁,先前还有兴致一路瞧道路两旁的景色。
    瞧来瞧去,景致也就这些,菜地、稻田、农人、河流、树木、山林,外加天上的蓝天白云。
    不过一个多时辰,范溪脑袋一点一点,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范远瞻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低声催促,快去睡。rdquo;
    范溪迷迷糊糊一点头,转身爬进车厢,滚在棉被与杂物之间,与她娘挤作一团,很快便睡去了。
    安娘子看看女儿,帮她盖好衣裳,从车里转出来,做到范溪原本的位置,远瞻,我下车走走罢?rdquo;
    您坐累了?rdquo;
    可不?rdquo;安娘叹口气,整个人都坐酸了。rdquo;
    范远瞻便停了驴车,与他娘一道下驴车,沿着路快步走起来。
    早晨天刚亮到太阳初升这段时间最舒服,过了这段日子就热了,大伙纷纷带上草帽,继续往前赶。
    赶路中途歇息了好几回,人歇息,马和驴也得歇息,吃点草料。
    商队中几个女娘过来与安娘搭话,后半段,安娘便与她们一道走,也好说说话。
    范溪再醒来之时,大伙已停下了脚步。
    她睡眼朦胧地望了眼天,中午便在此处歇息?rdquo;
    嗯,歇息一个时辰,躺一躺。rdquo;范远瞻瞧她,顺手伸出大掌摸摸她的额头,累不累,可有不舒坦之处?rdquo;
    没有。rdquo;范溪问:中午我们吃甚?可要埋锅做饭?rdquo;
    不必,喝几口水,吃几个大馒头,待晚上再来说做饭之事罢。rdquo;
    在外头做饭费时又费力,旅人一般不会埋锅做饭,除非还是晚上因为意外没有找到旅店投宿,需在外头宿营,大伙才会热热地吃上一顿,谨防生病。
    范溪于是去车里翻出今早买的馒头,配上她特制的鸡油辣椒,一家人拿馒头啃,也啃得极香。
    晁桢闻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笑问:你们吃甚,这样香,我老远便闻到了。rdquo;
    也无甚好东西,不过是一点辣椒,要尝尝么?rdquo;
    那肯定啊。rdquo;晁桢接过范远瞻递过来装了辣椒酱的碗,又用筷子夹着大白馒头沾辣椒酱,馒头一入口,他便禁不住朝安娘竖起大拇指,婶子好手艺。rdquo;
    安娘笑笑,这辣椒酱可不是我做的,此乃我家溪娘的手艺。rdquo;
    晁桢朝范溪竖起大拇指,小妹手艺真好,若是能天天吃上这辣椒酱,每日在外头也能多吃两碗饭了。rdquo;
    范溪抿嘴笑了笑。
    范远瞻趁晁桢没注意,朝范溪使个眼色,范溪会意,立即从驴车里翻出另一坛没有开封的辣椒酱出来。
    范远瞻笑道:此次出门没带什么好东西,多做了坛辣椒酱,晁兄你拿去吃罢。rdquo;
    晁桢大喜,这怎么好意思?rdquo;
    有甚不好意思?rdquo;范远瞻笑,不过些许辣酱罢了。rdquo;
    晁桢道: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dquo;
    晁桢乐颠颠地拿着辣酱回马队那边,他倒没藏着掖着,直接用个大海碗,把坛子里面的辣酱挖了一大碗出来,吆喝道:隔壁范家妹子做的辣酱,谁若想吃,自个尝尝!rdquo;
    我来尝尝!rdquo;
    我亦来试试!rdquo;
    不要钱的辣椒酱谁不想吃?!
    何况大中午吃白馒头就开水,正无滋无味,若有辣椒酱提点味,那情形便大不相同了。
    晁桢这话一出,那一大碗辣椒旁边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伙纷纷伸出筷子来往自己馒头上夹辣椒酱。
    辣椒酱一入口,大伙便尝出了这辣椒酱的与众不同。
    许多人家做辣椒酱乃用剁椒法,将辣椒细细的剁碎了,八分辣椒两分盐,往坛子里一装,能吃上好久。
    范溪家的辣椒用油炸,辣椒酱一点都不咸,反而尝得出上好辣椒那股香辣回甘的味道。
    最令人惊喜的是,他家的辣椒酱里居然有肉,实实在在的,大块的肉。
    一群人顿时激动得不成,早先尝到滋味的人,甚至顾不上咽下嘴里那口馒头,又伸出筷子来去抢第二筷子。
    无数筷子像疯长的竹子一样伸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都是筷子。
    别抢!别抢呐!rdquo;
    不就是一点辣椒酱,你们至于么?!哎,给我留点!rdquo;
    你不至于,别吃呐!rdquo;
    这酱实在太好吃了!赶紧去问问范家小妹,这辣椒怎么做,我们下回也做一点罢?!rdquo;
    她家可是开食肆的,换你,你能有这本事?rdquo;
    就在他们乱七八糟嚷嚷间,一大海碗辣椒酱便已经被一场而空,连碗底那点油迹都被人用馒头沾了,珍惜地塞入自个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