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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积蕴温和一笑,还得在皇都住好几个月,未来不愁没有逛的时候。rdquo;
老马朝他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范举人好定力,也难怪您能考上举人。rdquo;
说完他问:这眼看就要到皇都了,您有何打算?是投亲还是去客栈住一段时日?或者老马我给您介绍几家寺庙,去庙里念书花费少一些,地方也清净。rdquo;
不必,我父兄都在皇都,我投亲。rdquo;
一路上也没听您说起过他们,我还以为您跟我们一样是外来人。rdquo;老马笑道:皇都有家人便好,您一个人漂泊在外也辛苦,回家了有人照顾,吃好喝好养足精神气,明年去科考,争取拿个状元回来。rdquo;
范积蕴拱拱手,笑道:承您吉言。rdquo;
您客气了,不知范举人您到皇都里是与我们一道去客栈住,等家人来接,还是自个去投亲?rdquo;
我自个儿去便成了。rdquo;
那进了皇城,我们便分道扬镳啦?rdquo;
嗯,多谢您这段时日的照顾。rdquo;
客气什么?相逢就是缘,能与您一道走是我们商队的福气。rdquo;
两人客气一番,老马告辞离去,等到皇都后,老马便放范积蕴下车。
他背着一个包裹,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将手拢在袖子里,朝路人打探一番,抬脚往信中的地址走去。
今日范远瞻要当值,只有安娘一人在家,安娘听到外面笃笃的敲门声,还疑惑谁来了,她扬声喊道:谁呀?进来,门没锁。rdquo;
范积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眼眶一下就热了,他站在门外定了定神,拭去眼角的泪,努力笑道:娘,是我。rdquo;
谁?!rdquo;安娘一下就愣住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力抹了抹裙角,快步走出来,积蕴?!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rdquo;
安娘走上前来打量下儿子,用力拍拍他的胳膊,眼角泛起了泪花,天冷不冷,怎么穿得那样少?一点都不知道照料自个儿。rdquo;
看了一会儿,她拉住范积蕴的手臂,抢过他手里的大包裹,拖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大兄去当值了,你饿不饿?娘给你下面吃,吃完面好好睡一觉,等下午你大兄回来,兄弟俩再一道好好说会儿话。rdquo;
范积蕴转头打量这个陌生的院子,背着包裹,娘,你们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如何?rdquo;
好得很!诸事顺利,你瞧瞧我们在院子就知道了,你娘跟你大兄上来皇都,半分亏都没吃过,全享福来了。rdquo;
范积蕴站在门前,望向侧面的房间问了一句,溪儿如何了?rdquo;
安娘顿了顿,一下沉默下来。
范积蕴也沉默。
今年样样都好,唯一让他们难受的便是范溪成了别人家的女儿。
安娘拍拍他的手臂,重新勉强笑道:溪儿过得也好,白了也高了,脸上有点肉,她府上人对她极好,回去就是大小姐。rdquo;
安娘吸吸鼻子,快先进来,溪儿前几日还说让你回来后一定要告诉她,她出府来,你们兄妹一道好好喝两回酒。rdquo;
哎。rdquo;
范积蕴回到他从来没来过的陌生院子,熟悉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了家的味道,他扭头四下张望着,看到娘亲,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他一路赶路而来,风.尘仆仆,实在累得很了,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吃了两大碗面,便去安娘给他收拾出来的西厢房歇下了。
院子是顶好的青砖大院,房间里安了炕,炕上垫着厚厚的被褥。
安娘已经将炕烧好了,房间十分温暖,范积蕴脱掉衣裳躺到床上去,整个人陷在柔软厚实的被窝里,闻着这熟悉的香味,没一会儿就合上眼睛安心睡着了。
安娘舍不得儿子,就在外面的走廊里做针线,随着天光一分分变暗,她才想起来,赶忙去灶下做晚饭。
今日儿子回家,她原本买的那点菜就有些不够看了。
查看了一下米缸菜缸,安娘特地进屋里数出几十个大钱,来出门叫上胡同里玩的孩童,让他们去羊肉床子里割二斤羊肉,再带块豆腐回来。
安大娘,您家今天来客人了么?rdquo;胡同里的淘小子好奇地问。
安娘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不是客人,是我儿子回来了。rdquo;
您家郎君回来了啊?rdquo;
哎,快去帮大娘割羊肉买豆腐回来,待会儿剩下的几个大钱,你们买糖吃去。rdquo;
多谢安大娘。rdquo;
孩童们听到有糖吃,呼啦一声闹闹哄哄就走了。
范远瞻刚好回来,远远一见这情景便笑,娘,可是溪儿要来用饭?rdquo;
他又长高了些,整个人越发高大俊朗,整条胡同甚至附近好几条街道有女孩儿的人家都没少找媒婆过来打听他的婚事。
安娘看着大儿子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溪儿,是你二弟回来了。rdquo;
积蕴?rdquo;范远瞻惊喜,声音提高了些,眼里带着笑意快步往家里走,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找他说说话去。rdquo;
今儿晌午就回来了,我让他吃了面去睡觉,估计现在还未醒,你快将你那身甲换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些。rdquo;安娘心疼的揉了揉大儿子的胳膊,拍了一下他的背,拍在甲胄上发出咣当一声响,催促他去屋里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