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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前的人生里容意几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挫败过,关心则乱和措手不及将毫无恋爱经验的他一下子打了个落花流水。
    可容意是不会认输的,更不可能放弃,所谓天生的战士,就是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情场,他真正想要的,只要他还有呼吸,就绝不可能让步。
    所以想让他现在打退堂鼓?门儿都没有。曲海遥就眼睁睁地看着容意神色一变,然后蓦地向前,把曲海遥推倒在了沙发上。
    “对不起,”容意低声说,“是我错了。”
    曲海遥委屈地瘪了瘪嘴,鼻子也皱了起来。他仍然闭着嘴巴不肯说话,容意就在他皱起来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我之前没谈过恋爱,很多担心、很多不安,我都不敢表达出来,我害怕。”
    “既然你喜欢我,那就教教我吧。教我怎么向你表达自己,怎么和你相处,怎么谈恋爱。”
    “教教我,怎么和你相爱,才能爱一辈子。”
    他趴在曲海遥的身上,长眼睛看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好一会儿之后曲海遥才瘪着嘴,瓮声瓮气地开口。
    声音仍然委屈巴巴的,可又透着一丝被取悦了的甜。
    “你还说你没谈过恋爱,不会谈恋爱……”
    “倒是挺会说情话的嘛。”
    看着你为了我这样忧心忡忡,我还怎么告诉你,你根本不需要学习这些什么恋爱法则。
    就连你让我生气,都气得我想爱你更多,直到你不会为我忧心为止,我都不会停下来的。
    第89章
    最后互相搂抱着入睡的时候,曲海遥和容意并不是就完全放下了这件事,俩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存着一些芥蒂。容意的不安,曲海遥的怨念,都不是那么容易能消解掉的。
    赶巧的是娄永锐在《谷宅长廊》的剪辑上出了点问题,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又跟NUERA产生了什么分歧。这种事情没有简洁出面,娄永锐自己是什么都干不成的,可简洁又偏偏人在法国的酒庄里,更何况这个项目简洁本来就没有参与,并不合适亲自出面。容意什么也没多说,接到娄永锐电话的当天下午就飞了海南。
    而等他回来,恐怕曲海遥就已经离开北京了。对于这突然提前的分离俩人其实都有些庆幸,有些时候情感关系中的大问题解决了,总会留下一些小尾巴,而这样的小尾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只是会让当事人感到有些不快就是了。遇到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小尾巴”交给时间去风干,分开一阵子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好了。
    这点上曲海遥和容意虽然从来没有交流过,但俩人对此心照不宣。只是对于曲海遥来说,这个“分开一阵子”的时间恐怕会长到折磨人的地步,所以他二话不说,先一头把自己闷进了工作状态当中。
    好在创作研讨会马上就开了。林琦和范出征从研讨会开始就展现出了相当细致的办事风格,绝大部分主要剧组成员都在研讨会上打过了照面。
    饰演男二号颜厉的男演员谢乡关跟容意同岁,在电影圈摸爬滚打多年了,一直没演过主角,但有几部作品很值得称道,是圈内脸熟的绿叶角色。他戏路很广,基本上国内市面上有的类型片他都演过,角色也是五花八门。
    曲海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留着胡子,但并非不修边幅,经过修剪的胡子将他的脸修饰得更加粗犷,乍一看能给人很强的威慑力。更妙的是,他的五官和安乌娜还真有些相似,演兄妹简直浑然天成。
    作为出道以来一直演电影的演员,谢乡关在电影拍摄环节方面真的非常专业,安乌娜过来开会的第一天就跟他学到了不少东西。同样专业的还有范出征一手组建起来的拍摄团队,这方面林琦懂得不多,所以干脆就全都交给范出征,除了经费之外别的东西林琦不多干涉。
    这阵子相处下来范出征的性子林琦也摸透了,十足一个戏疯子,也就因为他是这种一门心思只想把戏拍好的性子,林琦才敢把剧组交给他去组建。
    研讨会上讨论的不光是创作相关的细节,当然还有整个项目的流程规划、预算管理、成本控制等等等等,曲海遥也是在这个会上才知道林琦是拿了自己的房产和股份去抵押才凑到了足够的资金。
    曲海遥当即眼睛一红,他当然不会单纯地认为林琦全是为了他才砸了这么大笔的银子,但也不会狼心狗肺到认为林琦下这么大的手笔会和他毫无关系。和林琦之间相处这么久了,曲海遥大概能猜到林琦有什么打算,但无论如何,对曲海遥来说现在他更加只有一件事要做了。
    那就是拍好这部戏,演好这个角色。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林琦,他都需要交出一份足够令人满意的答卷,否则他既无法对林琦负责,也无法对自己负责。
    也就更没办法对容意负责了。
    所以当范出征提出让曲海遥先去新疆体验生活的时候,他自己是第一个答应下来的。本来范出征提出体验生活的时候,林琦以为他说的光是之前提过的去喀什,谁知道范出征摇了摇头。
    “喀什那边是肯定要去的,他们几个人都要去,手续那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但是曲海遥光去喀什不行,萨布尔是个哈萨克牧民,他得去北疆,去学牧民们是怎么生活的。”
    林琦没话了。范出征说得没错,在戏里曲海遥需要表演出两种生活状态,一种是传统哈萨克牧民较为闭塞的生活,另一种是尽力融入现代社会的生活。如果他对牧民的传统生活刻画得不够生动的话,那么他对于尽力融入现代生活的诠释也不会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