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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心里一怔,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的少帅军能那么快打出现在这样的好局面,多靠窦建德吸引了山东河北两地的大部分火力,更给少帅军提供了粮草和兵器的支援……窦建德好歹也是一方大豪,怎么会忽然垮台的呢?
    宋缺看出寇仲所想,淡淡笑道:“不过少帅也不必担心,夏王虽然死在了李世民的手里,但夏军却被他的手下大将刘黑闼所继承,我记得你与刘黑闼交情不错,他的上位或者会对你更为有利。”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换了个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然夏军现在自顾不暇,恐难继续支援少帅军,所以钱粮方面,就由我们从海上给你运过去吧,所幸你早有远见,拿下了东海郡。”说着他瞥了自己儿子一眼,道:“师道本来就负责这一块事务,之后你们再仔细商议好了。”
    忽然就被这样一个大馅饼砸中,寇仲喜不自胜地说:“谢谢爹!”他终于也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宋缺正想说他这只是担心寇仲还没攒够嫁妆就输光了家底,宋夫人就柔声笑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呢,小仲在山城还住得惯吗?有什么需要就跟娘说,千万不要客气。”
    寇仲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宋缺就拍了拍宋夫人的手,淡然地看着寇仲,说:“夫人就不需要多操心了,还是你的身体要紧,反正少帅很快就要回彭城去,不可能在此久住的,不是么?”
    寇仲在心底里虽然对宋家山城里的美好生活感到万分的不舍,但也明白在天下战火纷飞的此刻并非儿女情长的时候,便颔首说道:“爹说得是,我……这几天就启程回去。”
    宋师道趁机提出:“我会和小仲一起走。”
    “噢,”宋缺不置可否地看着他这不令人省心的儿子,说:“你就这么急着摆脱你对宋阀的责任?”
    “怎会呢,爹你说重了。”宋师道微微笑道:“我和小仲在北方正好可与家里互相呼应,夹击李阀,再说……”他蓦地握住寇仲的手,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来,轻轻松松地就将酒杯平平地按进了桌子里面,嵌得严丝合缝,更连一滴酒都没洒出来——“我们正在共练长生诀,暂时不好分开。”
    众人都是惊喜万分,对寇仲的好感更甚,宋缺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明显的喜意,但随即他就变了脸,斥道:“混小子,你若弄坏了我的宝贝天目釉酒杯,看我不揍你!”
    寇仲端着酒杯的手不禁抖了抖,暗暗想到:看来大树也不是这么好靠的……
    第70章 携归
    寇仲很是识相地、屁颠屁颠地去把那只被宋师道按进桌子里的酒杯又给完好无损地弄了出来,然后朝宋缺讨好地笑了笑,说:“爹请放心,您的宝贝酒杯分毫无损,不如我们接着说第二个消息吧?”他的表情真是要多狗腿有多狗腿,看得众人忍俊不禁,都恨不能表扬他两句。
    宋缺哼了一声,暗道这小子真是个活宝,正色说道:“第二件事也与少帅你有关,你老实告诉我,是否认识‘霸刀’岳山和‘天君’席应?”
    寇仲一脸茫然,说:“那两个是谁和谁啊?我一个也不认识。”
    宋师道连忙贴心地解释道:“阿爹年轻出道之时,就是因为打败了当时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霸刀’岳山,这才得到了‘天刀’的称号;而身为魔门第四高手的‘天君’席应,也曾因为肆意挑衅而惨败于阿爹的刀下,以至于此后几十年间他都藏身西域苦练魔功,不敢回返中原……简而言之,这两人都是爹的旧敌。”
    “原来他们都是爹您老人家的辉煌战绩啊,”寇仲以极为崇拜的眼神看着宋缺,表情则更为无辜,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们,难道他们竟仍不怕死地来找爹的麻烦?那不如就由我来代劳,将他们都给打发掉?”
    宋缺听得心下满意,语气却很是不屑,说:“你小子真是个马后炮,席应已经被岳山给杀掉了。”说着他目光一凝,沉声道:“岳山和席应本就有仇,此事并不太奇怪。问题在于岳山杀了席应之后,最近竟在彭城现了身,更引得与他有旧的各路高手纷纷聚在了彭城,所以我才要问你清不清楚此中内情。”
    寇仲心下愕然,更担心身在彭城的徐子陵和跋锋寒他们,正要开口发问,宋师道却忽然说:“这件事小仲并不清楚,我倒是知道一二。”
    “哦?”宋缺看向儿子,微微皱眉道:“岳山杀席应之事正发生在你受伤的时段,你又能有什么高见?”
    “因为我一早就知道,岳山已死了很多年了。”宋师道胸有成竹地说。
    “哈?!”听得一头雾水的宋鲁呆呆地开口问道:“难道杀席应的是岳山的鬼魂?”
    “不是岳山的鬼魂,而是岳山的面具,”宋师道淡淡笑道:“这件事只要去问问鲁大师,就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岳山的面具就是他亲手制作的。据我所知,那块面具如今正是小仲的好兄弟徐子陵的所有物。”
    “原来如此!”寇仲恍然大悟,道:“我和小陵最近一次见面之时,还来不及详谈就赶着坐船走了,但当时我就已经感应不出他的武功深浅了……”说着他忍不住拍桌道:“这小子真行,肯定是有所奇遇,否则不会厉害至这等地步!”
    宋智听得灵光一现,说:“难怪我听说岳山是以空手杀了席应,因为这个‘岳山’根本就是徐子陵,岳山是用刀的,但徐子陵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