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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七星阵法(二更嘤嘤嘤)

      虞夏找到了“丁乙”编号的屋子,推门进去。
    入眼便是一面碧玉描金山水插屏,屋中摆着桌椅一套,镂空的雕花窗户,窗底一张摆了花瓶的靠边桌,两边各有一张太师椅,墙上挂了一张江南烟雨图。
    桌上的花瓶造型别致,说是花瓶,却又不是插花用的,花瓶瓶身镂空,里面悬了颗润黄的珠子。
    虞夏盯了那花瓶片刻,环顾四周,在屋内搜寻着什么。
    一……二……三……四……五
    六……
    七。
    果然是七个。
    虞夏得到了确数之后,又绕到了插屏后面,果见床头放着一张高脚几,上面摆了七颗黑玉髓球。
    中间那颗稍大一些,周围六颗按照上下倒置而重叠的两个三边等长的三角形之势摆放,七颗珠子各守一方,却又相互牵引,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元气波动在七颗珠子之间来回流动。
    七星招财阵。
    这七颗珠子,与方才那七个花瓶,相互呼应,是个七星组合阵法。
    不同星宿之间的相互制衡与联系,与虞夏的斛星谒龙步,有异曲同工之妙。
    斛星谒龙步所谓九星,是在七星基础之上,又加上左辅右弼二星而组成的九星。
    以星宿法则来布阵,地理对应天文,巧妙之极,往往能最大程度的发挥阵法的威力。
    就如同这黑玉髓七星阵一般,起招财纳福、驱灾辟邪、化煞防小人的作用。
    而在七个内含石珠的花瓶加持下,又起防病邪侵体甚至一定程度上治疗疾病的作用。
    虞夏不由想起了先前刚进登云楼的时候所见到的陈设。
    除了龙龟之外,其他风水器物的摆设,无一不符合七星之势。
    招财纳福又防病邪小人,用在这酒楼之上,可谓大善。
    据说这登云楼乃此次玄师大会举办方的产业,却不知是哪方势力。
    虞夏神色微闪,七星九星,其实并无太多不同,不知对方所精之术与斛星谒龙步,是否有所关联。
    斛星谒龙步是虞夏脑中最为玄妙而又实用的步法,可断风水,可布困阵,但是虞夏总有种感觉,似乎斛星谒龙步的效用不仅限于此。
    只是如今她初来乍到,有些疑问,只能在玄师大会中慢慢观察寻找答案了。
    待到夜间,虞夏下楼用晚饭。
    楼下通座早已坐了不少人。
    登云楼是个不大不小的酒楼,一层是用饭的场所,二至四层,则用来住宿。
    玄师大会明日才正式开始,现在周边前来参加的玄师陆陆续续都到了。
    虞夏找了个角落的位子,随便要了几样吃食,一边喝着茶,一边悄悄打量周围的人。
    南非溪与周十六并没有在楼下用饭,倒是南非溪的丫鬟自楼上下来,找店家要了份吃食送上楼,想来是不放心经他人之手,传完话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干等。
    这楼里上上下下,除了跑堂小二之外,其他几乎都是有修为在身的玄师。
    一个丫鬟打扮毫无修为在身的妙龄少女,就有些显眼了。
    “哟,这位小娘子,你是跟谁进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月白锦衣,摇着一把折扇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脸色发白,眼底发青,虽有修为在身,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脚步的虚浮无力。
    虞夏瞥了眼这男子便皱了皱眉。
    这是个被酒色掏空的色胚。
    先前说过,每个人体内都有元气,气分阴阳,相互依存而又相互平衡,而这位男子阳气虚弱,哪怕有一身修为压着,也止不住周身元气的紊乱。
    玄师修天道,承天地之造化,先天便带有浩然之气,很难有纵欲伤精而造成元气损伤的情况,这名男子二品修为却是这般模样,想来是过于放纵自己的缘故。
    “嘿,徐老二又发情了,见着个母的就巴不得贴人身上去。”
    一道鄙夷的声音传入虞夏的耳朵,虞夏扭头看去,桌子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穿着灰色麻衣,头上用同样的麻布扎起,浓眉大眼,相貌周正,见虞夏看过来,顿时脸色一滞,有些尴尬的模样。
    “你这小女娃,捂上耳朵,这不是你该听的。”
    少年轻咳了一声掩饰道,见虞夏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脸色莫名红了起来。
    “说你呢,小黑丫头!才多大年纪就跑来这地方,也不怕被人生吞活剥了!”
    虞夏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小丫头,我叫虞夏,也是一名玄师。”
    少年当然知道她也是玄师,只是毕竟她看上去才八九岁的模样,他方才说的话,着实不适合这么大的小姑娘听。
    “咳,你是一个人来的?你不知道这玄师大会什么人都有?你家长辈也放心?”
    虞夏看着是农女模样,她的衣着虽然朴素,却做工细致,显然不是孤女,少年便断定她是个有些际遇进入玄门的乡下丫头,在家中必然是有亲长照顾的。
    不得不说,这少年眼力不错。
    虞夏却不愿意跟他说这些,“你别看我年纪不大,可修为却跟你一样呢,你又何必拿我当个小姑娘看。”
    虞夏挑了挑眉,冲那个徐老二努了努嘴,“那人怎么回事?”
    倒不是她爱多管闲事,方才虞夏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死气。
    这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特征。
    虞夏不知道为何其他人毫无反应,似乎没有发现一般,但她自己在仔细观察徐老二面相之后,无比肯定,此人七日之内,必然暴毙。
    少年被虞夏呛了声,脸色又尴尬起来,这小姑娘,嘴巴可真厉害啊,跟把刀子似的专往人心口扎。
    他十七八岁二品修为,其实已经不差了,平时他也挺心满意足无忧无虑修炼的,结果被这八岁的丫头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很废物似的。
    旁人说也就罢了,他可以说句人家家学渊源或天资卓越,可是这黑丫头,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凭什么这普通乡野丫头的小小年纪就能跟自己修为一样高呢?
    少年憋闷了半晌,眉头紧锁,最后无力地发现虞夏说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完全无法反驳。
    而且看虞夏那淡定的模样,实在不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明明跟他妹妹一般大的年纪,却一点都不天真活泼。
    少年扁了扁嘴,无奈道,“我叫顾大宝,那个徐老二啊,跟我一样是澍阳人,他可是我们当地出了名的贪花好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