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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两种字迹

      现在虞夏已经对自己的传承有了些模糊的想法。
    三百年前玄门的传承忽然断了,却又忽然在她身上重现,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不过玄术本身是没有善恶的,该怎么用,选择权在于她自己。
    不论她的传承到底来自何方,不管这背后是否有什么目的,她得了这传承,只求凭本心做事罢了。
    午饭虞老太太让虞夏坐到了身边,吴长兴则跟虞琅父亲虞综坐到了一起,贺恂一边是虞琅,一边是虞,至于其他几位女眷,则被安排到了另一桌。
    王氏酸溜溜地瞧了眼坐在虞老太太身边的虞夏,还有跟虞琅窃窃私语的贺恂,心想着这二少爷虞琅不学无术,却偏偏受老太太喜爱,他的两个穷人家的同窗,甚至其中有个还是那北夷杂种,竟然越过了正儿八经的儿孙,获得了坐在主桌的资格。
    若是哥儿就算了,他虞琅,凭什么……
    宋怀仁是坐在虞孝全另一侧的,他是虞氏族学的山长,许多事都由他负责。而在他的打理下,虞氏族学也确实培养出了不少优秀子弟。
    虞夏以茶代酒敬过了虞老太太等长辈,又特意敬了宋怀仁一杯。
    “宋先生,您是我的大恩人,若没有您,我也没机会进族学读书,也未必定能学会多少本事,您让我遇到了有爱的同窗,慈爱的长辈,也让我认识了更广阔的世界。”
    “我必须敬您。”
    “是该敬。”虞老太太笑呵呵地拍了怕虞夏的肩膀,“琅哥儿,你也该敬敬宋先生。”
    虞琅有些没不明白,一方面,这宋怀仁是他学堂的先生,另一方面,还是他的姑祖父,从这两方面来看,他自然是要敬这位师长的,但是听虞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又不太像。
    毕竟若是为着这两个原因,虞老太太应该是会叫着虞一起的,而不是单单点了他的名。
    见虞琅一脸不解的傻模样,虞老太太不由笑出了声。
    虞综立即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是没有宋先生,后来就没有虞夏姑娘帮着把被拐的他找回来的事了!
    虞琅被自己爹提醒了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起身恭恭敬敬敬了宋先生一杯酒。
    “怀仁给咱们虞家行善,最终福报也落到了咱们家身上。”虞老太太感慨道,“所以说,行善积德啊!古人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就是这个理。”
    虞夏听了这话就笑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句话出自周易,原句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是前人对因果轮回之说的一个比较浅显的总结。
    虽说大彰不是人人相信玄学,但是许多玄学典籍中的思想,却在潜移默化中深入了人心。
    虞老太太又十分关切地问了贺恂家中母亲与祖母的情况,以及在学堂的课业如何之类的问题。
    贺恂中规中矩一一作答,并不显得过分热切,却也并不怯懦冷淡,不卑不亢,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有缺失,叫人挑不出毛病。
    “一直听说你母亲独自抚养你十分不容易,我一住在深宅大院里的老婆子,倒一直没有亲见过,瞧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进退有度,举止得宜,当真是你母亲教养得好啊。”
    虞老太太连连感叹了几句“好孩子”,顺便又嫌弃地看了一眼虞琅。
    “我最心疼的两个孩子,哥儿就不说了,完全不叫人操心。就这琅哥儿,都快十六了,还这缺心眼的模样,你与他同窗日久,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其实虞老太太这话有些明知故问,在座的谁没或多或少听说过虞琅先前在乙班当小霸王的时候专爱盯着这个“北夷杂种”欺负,甚至因为这事,他还被对方反整了一回,整个人被拍晕,脸上还被画了个大乌龟,闹尽了笑话。
    他们至今还以为那乌龟是贺恂画的。
    贺恂也不解释,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摇了摇头,“没有。”
    虞老太太白了虞琅几眼,笑着冲贺恂点了点头。
    “没有便好,若要是他什么时候不像话了,你只管替我教训他便是。你父亲是他的师父,你也算得他师兄,该心狠的时候可千万别手软。”
    如今腊八节,主宾一桌其乐融融,谁也没有明确提起当初虞琅欺负人又被报复回去的事,但虞老太太这番话,却隐晦地表达了为当初虞琅的所作所为的歉意,并且保证今后会管束好自己孙子,不叫他再犯这样的事。
    其实虞老太太也是多虑了,虞琅现在跟贺恂好着呢,现在两人在一块儿,真正吃亏的是谁,也说不准……
    因为只是午饭,所以并没有拖延太久的时间,正儿八经过节,一般都是放在晚间。而像这样的节日,大多也是同家人一起,虞老太太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把请虞夏几人的这顿饭安排在了中午。
    虞夏与吴长兴父子俩告辞离开,三个人一道出了进士第。
    吴长兴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虞夏叹了口气,与贺恂一起把人扶回了贺宅。
    “今日多谢你了。”
    贺恂本来是不想让虞夏帮忙的,她才多大的个头,怎好让女孩子做这的事,谁知虞夏将吴长兴的胳膊放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松松就把人扶了起来。
    吴长兴在县城开武馆,身量自然不小,一个粗莽的汉子被一个小女孩轻轻松松扶着,贺恂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什么时候力气变大了这么许多……
    贺恂这个身长玉立的少年竟然只在一边扶着防止吴长兴身子歪斜掉下来。
    这叫他有些汗颜。
    虞夏随意地摆了摆手,看了眼天色,就提出道别。
    “你等一下。”
    贺恂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薄薄一叠宣纸。
    “这是我先前闲来无聊写的字帖,你是女孩子,比较适合写小楷。”
    虞夏翻了这字帖看了几眼,发现这与贺恂之前的字迹很不一样。
    先前他的字迹给人一种锐气的感觉,锋芒毕露毫不遮掩,而这几张纸上的字,却显然是收敛了许多,显得含蓄而又温润,确实适合女孩子练习,但同贺恂先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你会不同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