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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宁手一抖,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
    “愿赌服输?”他侧过头来看温扬,喉结动了动,用力捏着手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小朋友,你愿意跟我接吻?”
    明明花熠说“亲一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非常正常,还能玩笑能起哄,可现在听邵宁换了个词,虽然意思没什么差,可却莫名就让气氛充斥了些隐蔽的暧昧。
    桌上的人一个个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温扬整个人都紧绷着,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下,鬼使神差般,温扬最后说出的是,“有,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玩儿个游戏吗?”
    邵宁呼吸一滞,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深,他猛地起身凑近温扬,两手撑在他脑袋两边,就好像把人整个都笼了起来。
    因他的动作,温扬不得不像后靠了靠,脑袋枕在沙发靠背上,仰起头,视线所及,就只剩下大流氓一个人的脸。
    睫毛真的好长,鼻梁也真的好高,嘴唇嘴唇,很薄,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温扬瞬间回神,整个人就又更熟了些。
    大流氓的脸越凑越近,近的像是能看清对方瞳仁中倒影出的自己,薰衣草的洗衣液味道混着淡淡的烟味儿萦绕在鼻间,那一瞬间,温扬觉得只要他张开嘴,心脏就真会从中蹦出去。
    耳畔忽然响起声很轻的叹息,紧跟着,温扬还没反应过来,左边嘴角处,就忽然落下极轻柔的触感。
    温扬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脏旋转跳跃打着滚,却在邵宁准备起身之前,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邵宁动作一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看小朋友柔软的唇瓣,声音低哑地问,“小朋友,怎么了?”
    温扬紧紧攥着邵宁的衣服,很小声地问出一句,“你不是,要对称吗?那右边,不,不再来一下了吗?”
    邵宁深深埋藏在眼底的暗浪在刹那间就翻腾起来。
    他盯着温扬看了两秒,撑在他脑袋两侧的手紧攥成拳,之后突然低下头,极快又极为克制地,在小朋友右边的嘴角处,也落下了一个吻。
    再之后,就腾地直起身,径直走了。
    酒桌上一帮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李星宇弱弱开口,问出大家的心声,“唐唐神这是干什么去了?”
    花熠偏头看了眼明显还没回魂的温扬,轻“啧”了一声,“他尿急。”
    这个回答一听就很敷衍,可又好像除了这个再没有更正常的答案,几个人都识趣地没敢再问,又很快嘻嘻哈哈地笑起来,“那不等他了,我们快接着来下一局!”
    边说,就又都摇起了骰子。
    温扬手倒是没停过,让摇的时候就跟着摇,让开的时候也跟着开,可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掀一下,更是没说过一句话。
    落在唇角的两个吻对他的冲击自然很大,可比起这个来,现在更让温扬烦躁想不通的点是——他怎么就没拒绝?
    明明从一开始,大流氓就没准备要亲他,都说了自罚两杯了,他却抽风地说什么愿赌服输,结果这还不够,亲了左边还不够,竟然还惦记着大流氓的强迫症,又主动开口让他再亲下右边!
    温扬越想越觉得羞耻,端起酒杯一口气直接灌到了底。
    冰凉的酒液入口,一路顺着喉咙流进肺腑,不但没起到丝毫的缓解作用,温扬反倒觉得全身上下都更烧了。
    他抬起手用力揉了两下太阳穴,没再让自己再深想下去,分出心神来看孙俊涛他们瞎胡闹来转移注意力。
    “我操体委你这个也太狠了,”孙俊涛拍着桌子嘎嘎笑,“哈哈哈哈咬耳垂,看来平时晚上没少学习阿?”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阿,”李钰山否认三连,“我就是突然想到的!”
    “行行行,”孙俊涛特别敷衍地点点头,“我信了我信了,快开始吧,看看谁要咬谁的耳垂”
    一帮人又都一通狂笑。
    骰子很快摇起来又停下,李钰山催促,“快开快开,我刚说的什么来着,第二大的咬第二小的耳垂对不?快来让我看看谁会成为今晚的幸运之子!”
    幸运之子很快揭晓,第二大的是孙俊涛,第二小的是李星宇。
    “我操地邪阿!”孙俊涛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骰子,“竟然是我!”
    “哦天呐!”李星宇戏精得捏着嗓子说话,“我李尼古拉斯星宇的耳垂,可不是谁想咬就能咬的!”
    孙俊涛看了他一眼,提起口气,两秒钟后还是败下阵来,举起酒杯晃了晃,“不行了不行了,对着星子这张脸我是真下不去嘴,我喝酒!”
    说着,孙俊涛已经端起酒杯递到了嘴边。
    李钰山“切”了一声,“班长你不行阿,咬个耳垂都下不去嘴,啧啧啧啧。”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好胜,一听这话,孙俊涛立马放下了杯子,“你说谁不行?我这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边说,孙俊涛就站起来走到了李星宇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星子,配合一下别动阿!”
    李星宇一脸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孙俊涛一咬牙一跺脚,猛地弯下腰张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在李星宇耳垂上咬了一口。
    下一秒,李星宇就直接跳了起来抱着胳膊猛搓,“我操|我操|我操,我李尼古拉斯星宇的权益受到了严重侵犯!”
    孙俊涛冲李钰山一扬头,“你看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