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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绿毛又忍不住看了年知非一眼。年知非此时正垂着头略显焦急地看着啼哭不休的小叶子,根本顾不上理会旁人。只是绿毛一见年知非漂亮的侧脸轮廓和微微颤动的黑色羽睫,不知为何心中轻轻一荡,竟鬼使神差地伸向摸向年知非的下颚。
“嗷!”
下一刻,绿毛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瞬间惨叫出声。接着,膝盖又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含泪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年知非黑着脸单手锁着他的一条胳膊,正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你找死!”
龙星河目光狠戾地吐出这三个字,整个人犹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地自绿毛的背上跃了过去。他左脚蹬向从左边跑上前的白毛古惑仔的下腹,这一脚却是势大力沉,将人踹出数米远。右手拎着的几袋菜则迎面砸在了从右边跑上前的红毛古惑仔的脸上,将对方砸了个倒仰。之后,龙星河稳稳落地,左手锁着绿毛的胳膊将人拽倒,右腿则如条鞭子般狠狠地扫向第四个冲上前的黄毛1号古惑仔的颈项。那黄毛1号吭都没吭一声,身体瞬间软了下去,竟是直接闷死了过去。
“啊啊!断啦!放手!”被人反向拧着胳膊的滋味委实不好受,绿毛忍不住趴在地上哭喊起来。可下一秒,他便觉全身一轻整个人竟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他最后一个黄毛2号兄弟的身上。
绿毛砸昏了黄毛2号,被踹出一条街的白毛捂着裆还没直起腰,唯一还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了刚被菜摔了一脸的红毛。只是他手上的酒瓶子才刚举过头顶,龙星河已迅速并指为刀狠狠地砍向他的咽喉,瞬间KO。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五个牛逼轰轰的古惑仔已倒了一地。龙星河大步上前,一脚踩住绿毛的背心,弯下腰低声道:“你的兄弟不是很多吗?不如都叫过来,让我见识见识?”
龙星河的话音还是那么奶那么软,但这一回,绿毛是一点都不荡漾了。他只觉挨这一脚,脊梁骨都要被踩断了,当下涕泪横流地惨叫出声:“痛痛!痛啊!救命……”
龙星河摇着头轻轻地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街对面又传来了警笛声。
“警察!是谁报警?谁在闹事?”不一会,一车荷枪实弹的警察就将看起来危险性最高的龙星河给团团包围了。
“你揍的?这五个古惑仔真的全是你揍的?”
年家所住的小区地处海城文湖区,而文湖区警察分局局长正是刘明威。得知年知非因为打架被带进警察局,刘明威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逐颜开。
龙星河无奈回道:“监控你都看过了,还问什么问啊?”
“非非!”坐在年知非身边的年奶奶不高兴了,“好好跟你刘叔叔说话。”
“没事!没事,老师!”刘明威兴奋地一巴掌拍在年知非的肩上。“好小子!有你的!这才像个男人嘛!”
不料,刘明威这一巴掌下去,龙星河顷刻微微变色。他没有做声,只是低下头悄悄地抹了抹额上的虚汗。
刘局长的眼光却实在老辣,当下笑道:“让你平时疏于锻炼,肌肉拉伤了吧?”他一面说一面抬起龙星河的胳膊帮他拉伸了几下。“整件事的过程我都看过了,你这是自卫,问题不大,一会做个笔录就可以走了。打地不错,意识很好,动作也干净,就是手脚都发飘。要不是那几个古惑仔不经打,今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
龙星河没吭声。年知非的这具身体拥有时下年轻人的一切毛病,清瘦有余,力量不足。肌肉只用来支持正常的行走坐卧,至于打架这回事……缺乏经验又缺乏锻炼,通常只有挨揍的份。
“这是你大哥教你的?”刘明威又问。
“啊?”龙星河茫然抬头,愣了一会才明白的刘明威的意思,又小声“嗯”了一下,目光轻轻移开。你能这么想……也很好,总好过我主动骗你。
“你要真想当警察,就赶在面试前来警队多练练。虽然你还没分化,肌肉和力量都很难上得去,但搏击这回事,技巧比力量更重要。你知道攻击对手的要害,想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刘明威续道。“好了,我去叫人给你做笔录,完了咱们一起去吃饭。”
有局长关照,龙星河的笔录做得飞快,没多久就跟年奶奶、小叶子一起坐上了刘明威的私车赶往饭店。
刘明威早年丧妻膝下空空,是真心实意把年家兄弟当做自己的亲儿子来看待。年知是殉职,年知非决意投考警察,刘明威心里又骄傲又担忧。骄傲挚友的血脉铁骨铮铮;担忧年知非文弱,当警察是去送死。今天发现原来年知非的身手不错,刘明威其实已对他投考警察的事暗暗赞同。于是,他便在吃饭时向年知非细细提起了从警的大概流程。
“……过了面试会去警察学校培训半年,学校用的是末位淘汰制,只要你成绩不够好,就会被开除。别的课程呢,我都不担心,你这么聪明,那些侦缉学、心理学、法学什么的都难不倒你。刘叔叔唯一担心的,是你的射击和擒拿格斗课程。你别以为你跟你大哥学过两招就很了不起,警队里一向藏龙卧虎,尤其以Alpha居多。未分化的学员不是没有,但跟Alpha比起来,无论是在力量还是体型上都很吃亏。甚至在信息素的压制上,他们也不会对你留手。学校的教官,也不会管。”
年奶奶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安,龙星河却点点头平静道:“好人讲规矩,坏人却不讲规矩,什么手段都可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