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消失的紫色银河
波旬看着他的战场,已经没有了活口,四大主将看到他的同时就遁逃了,躲在修罗大军后面的四大修罗王和各家主,也瞬间撤离了,其余的七十二路修罗无一幸免,全丧命于他的欲界虹火之下。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突然只想牢牢地抓住他,再也不放开,哪怕他只是一个分身,一个幻境。
还是低垂着双眼,一缕长发在鬓边飞舞,时而遮住半个忧郁的面庞,“我来晚了”这个人低沉着道。
“你永远不会来晚,是我早到了”波旬缓缓的道。
那人一颤,仿佛这样的对话,久远劫前已经出现过,他闭上眼镇定了下心神,接着慢慢的说“这次四大修罗王请了远古家族,羽助家,连续放出寂灭三次,发动寂灭是需要用生命本源的,这次他们算是下了血本,就是要熵的性命,只是没想到”他看向地上的四兄弟。
“他们很像你。”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小希,我不许你再为我受伤,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回来吧,任何灾难,我们一起面对,不要一个人去拼。”
“我只是个分身”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个分身!只是个幻影!”
波旬发疯似得打断他的话,墨黑的长发凌乱的飘舞着,红着眼睛直冲过来。
分身瞬间后退,波旬扑了个空,他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着头,喃喃的说“我知道你的分身与我族的不同,我们的分身是贪嗔痴而化,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而你的不同,你的分身与本尊无异。”
“那就不要逼我”
波旬突然抬起头,猛的将分身的肩膀抓住,扬起他的下颌,目光追逐着骏希的眼眸,当双目刹那对视,他看到的,不再是紫色银河一样的眼睛,而是空洞洞的眼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分身挥开他的手,“只是表相。”
“只是表相!只是表相!我堂堂欲界之主,无法保护我爱的人,也无法保护我的妹妹,甚至连我最好的朋友我都留不住!”波旬愤怒的将手中因发怒而起的虹火,狠狠的抛向远方,在空中迸发出炽眼的光芒,久久无法消失
“告诉我,怎么会弄成这样,以你的修为,十个我都无法伤你,谁又有这个能耐?!”
“没有谁,是我自己。”分身平静的说。
波旬呆立在原处“为什么!为什么!”他失态的嘶吼着。
分身轻叹一声,指尖轻点,一副画卷飘向波旬,柔声到“哥这个留你做纪念吧。”
波旬这才恢复了平静,展开画卷,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紫络宫内,一起读书的画面,而为他们作画的就是他的妹妹,绮玲;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而骏希总喜欢四十五度的接近他,那紫色银河般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倒影,还烁烁的一闪一闪的那是如此美丽的眼睛,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眼睛,任凭魂识陷入的眼睛,是绮玲最爱的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漫天铺洒的星辰只幻化出一个人的样子,就是波旬。波旬终于明白了,以前白衣波旬跟他说过,骏希心里喜欢的是他,他一直以为是玩笑,虽然欲界有性别之分,因男女之爱只需眼神即可,所以他并不放在心上,而且那时他心心念念的是婉清,对骏希只是兄弟之情,今日看到这幅画面,终于明白为何他的妹妹总说嫉妒他,也终于明白了骏希的心思。而他也懂得了,为何骏希要自毁双目,他欠他的太多了
“你又何苦”波旬长叹。
“哥,你该知道,我于非想非非想处天,已无需眼识等便可照物,并不受前五识之障碍,所以你不必挂在心上,那些外相之物,该放下就放下吧!”
“你又愿意唤我哥哥了?”
“恩,哥,以前是我太任性,我这个分身因要保持最高战力,所以不能离开璎珞太久,我先将两位殿下带回养神,他们本源消散,最后一丝阿赖耶识我已经取到了,需尽快调养。”
“好吧”波旬看向地上的儿子们,将贤和庆收到袖中,灿和珣随着骏希隐没于淡紫色的幻影中
在与无色界的边缘,某个寂静的角落,失去双目的骏希真身,默默念着“哥,我怕我自己会继续沉沦每次见你的双眼,我都无法控制心神,内心的欲望迫使我趋向你,但你的眼中只有她,无论我的眼睛如何在你面前闪烁,都无法引起你的一丝丝关注,现在我终于解脱,因为这双眼睛里的每一个星辰都是为你凝聚的,我为你凝聚了九十二亿的星辰,就如这欲界九十二亿由旬的境界,但这双眼对面如果不是你,也没有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