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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容姒伸手接了那块和田玉,一入手只觉得好像真的有点重,比一般的玉还要重得多,上面雕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白兔,正是容姒的属性,一看就叫她喜欢的不行,立刻就把玩了起来。
“行了,行了,回去再玩,现在也不早了,你一个宫里的嫔妃也要有点规矩知道吗?赶紧回去,别叫皇上对你心里起了意见,以后记得小性子收着点,别一个不如意就闹得所有人都跟你一起不开心,皇上是你的夫君,现在虽然宠着你,但你没事也要记着伏小做低,贤良淑德一点,哦,记得没事跟你哥哥多通通书信,叫他凡事都将你放在第一位上考虑……”看着容姒略显诧异的眼神,容天浦这才又乐呵呵地笑了声,“我老了,以后这将军府迟早都是要交给你哥哥的,你呀,以后在宫里的依靠也就剩飞舟一人了,我呢,没事就在家里练练剑,下下棋,喝喝茶,没事出去晃悠晃悠,要开始颐养天年咯!”
“爹,你才不老。”
“好,我不老,我不老,这天儿都快黑了,你快回宫里吧?啊?”
“嗯,那好吧!”容姒点了点头,领着春夏秋冬就往前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就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就看到容天浦背着光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还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见状,容姒笑了笑就继续往前了,根本就不知道转身的一刹那,容天浦也跟着一起转过了身,一股铁锈的腥味直接就从他的口鼻之中冲了出来,嘴角缓缓就溢出了一丝黑红的血。
他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掏出帕子立马就擦了擦,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起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欠了别人的终究要还,时候到了罢了。
容天浦笑了笑,满面凄怆。
坐在回宫的轿子里,容姒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容天浦说话的神情有些不对,连这玉佩都有些古怪,可偏偏那钟院判又没把出什么东西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差不多同时,穆浥尘这边接受到了自家属下递过来的消息。
“辛苦钟院判了。”他轻声说道。
“钟院判早年就是皇后娘娘的人,别人不知道,可容天浦没道理不知道,太子,这一招会不会有些险……”
闻言,穆浥尘没有说话,依旧看着面前的一橘一白滚作一团的两只猫。
见自家主子没有回答的意思,那手下立马就跪了下来,“属下逾越了。”
“下去吧。”
“是。”
穆浥尘闭了闭眼,脑海之中不免就闪过幼年,自己的母后因为被人陷害,使得当时盛宠可与慕容婉相媲美的柔妃小产,从此难再有子嗣,变得疯疯癫癫,直接就被皇上禁足,甚至还有废后的危险。
结果当天晚上就冲进了一群黑衣人,领头的那人不顾他母后的挣扎,一下就捏住了她的嘴,将毒药从她的口鼻之中灌了下去,又给她擦干净身上的药渍,放下事先准备好的遗书,做出为了以示清白而自杀的假象。
问他怎么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当时的他调皮不懂事,因着不想读书就躲在幕后的床底下想跟她玩个恶作剧,刚好就将这些全都收入了眼底。
就因为他的一声惊呼,那群人也将他从床底下拽了出来,他清楚地看见领头的那一位眼神肃杀冰冷,看着他就跟看着一个死物一般,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剩余的那些毒药全都喂他喝了下去,并做成了他调皮喝了母后药物的假象。
“走!”
他就听到对方说了这么一个字,和他右手上无端缺了半截的小拇指。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当时母后的贴身宫女半夜起夜,过来看了一眼,他可能也要跟着母后一起去了,可就是这样,他因为太过惊吓和毒药的侵蚀而成了个小傻子,可笑他那个皇上爹还因此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反而赐给了他一个睿王的名号。
睿者,通达明智也。
多么的讽刺啊!
他一个傻子却得了这么个称号!
穆浥尘低笑了声。
他要报仇,当然要报仇!并且他还就是要让容天浦猜测就是他回来复仇了,如果容天浦死了都不知道是他下的手,那么他一定会不甘心。
可谁曾想这里头掺杂了他容天浦自己的儿子,他竟然就没有露出一点口风出来给慕容婉,不是深爱她,爱到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尽一切的恶事都不在意吗?怎么临死了,猜测到了他的狼子野心,却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慕容婉呢?
不过就是想传也传不出来就是了。
穆浥尘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滚到了自己脚边的小白猫,伸手就将它捞了起来。
看着它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真的感觉就跟它的主人一般无二。
而在他将小白猫捞起来之后,脚下的胖橘猫就喵喵喵叫唤个不停,甚至还伸出了爪子挠起了穆浥尘的小腿来,直到穆浥尘将小白猫放下,它才歇了下来,两只继续滚作了一团,叫穆浥尘心中的戾气都消散了不少。
这一头,在宫里待了几日的容姒根本就没有收到关于容天浦中毒或者生病的消息,只是听说他每日每日的作画练剑,好像真的过着惬意的不行的晚年生活。
这叫容姒不免又有些诧异了,但钟院判已经是太医院最优秀的太医了,他把了脉都说容天浦没什么大事,容姒也实在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