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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容姒便在一旁开始收拾起他们两个的东西来,边收拾边继续说道,“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等以后江伯父江伯母归来的时候,帮着你修复好自己的金丹,你的眼睛再恢复了,回头再看你现在遭受的苦难其实根本就没那么难熬,甚至你会比其他的修士更加的坚定自己的道心,其实,有的时候苦难也是另一种收获。”
    一番话直接就将江逐月心头生出来的那股无名火给打消了下去。
    他捏紧拳头,细细思量着容姒刚刚说的那句话。
    有的时候,磨难也是另外一种奇遇吗?所以,他真的还有机会能再站起来吗?真的还有机会回到以前的位置,甚至是更高的位置吗?
    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想要自暴自弃了,她却会对他这么有信心?
    “江逐月从来都不是个废物,江逐月从来做什么事情都是最优秀的……”
    昨天容姒说的这两句又在他的脑海之中回响起来,叫江逐月的拳头捏得越发的紧了。
    他,江逐月,从来都不是废物。
    正在收拾东西的容姒眼睛余光瞥了眼对方的动作,瞬间扬了扬嘴角。
    激将法外加鸡汤的灌输,成功地激发了对方的斗志来,并且小小地刷了一波好感度,第一战告捷。
    以后等到对方真的站起来了,脑海之中所思所想的恐怕也只会是她这个给他灌鸡汤,给他加油打气,永远相信他,不会放弃他的女人。
    很好。
    两人仅在沧云派逗留了三日,便到了不得不离开的地步。
    因为第三天的一大早,沧云派便已经派了人过来守在他们的洞府外头,好似生怕他们会使什么坏似的。
    而等容姒大包小包地牵着江逐月出来之后,她便看到一群人便立马指着她窃笑了起来,一路走着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根本就没有停过。
    “瞧她,不是吧,修真这么久了两个储物灵器都没有,也未免太丢修士的脸了吧?啧啧……不是听说她日日在外头猎魔吗?怎么?都猎到狗肚子里去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别人说了,她猎魔获得的那些内丹好似全都给江逐月换来治眼伤的灵药去了,这才一分都没攒下来,你想想啊,江逐月的眼睛以前也是靠江家才能护得住,现在就考她一个人,可不是穷的叮当响了。”
    “难怪,难怪掌门容不下她了,赚来的东西都用来养男人了,难怪现在要走了。不过不是我说啊,这江逐月即便瞎了眼,那容貌也是赏心悦目啊……”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那丑八怪容姒怎么会那么好心地还愿意养着他?真当她在赎罪啊,她那么丑不倒贴哪个修士能看的上她的啊,啧啧。”
    “不过江逐月现在可真是个纯粹的废物了,连走路都要容姒牵着,恐怕生活都难以自理了,真是活着都是浪费……”
    “可不是,长得好看在修真界有个屁用,又不是在凡人界做兔儿爷,哈哈哈哈……”
    见那些人口中越来越不堪,容姒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转头便看见江逐月额头的青筋早就已经爆了出来,甚至连蒙眼的绸布上都已经开始染上了点点血色。
    当下容姒便立马将右手上的包袱换了个手,随后空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攥紧的拳头,对方还想挣扎,还想摆脱,但容姒到底是个筑基初期的修士,怎么可能叫他挣脱了去,始终紧紧握着。
    许久,对方紧攥的拳头才终于有了松懈的意思,容姒立马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抚摸到对方手心里的伤痕,轻轻叹了一声,“看来你的指甲要修剪了,这回我就暂时代劳了,等我们找到了那训练玉雀的修士你可就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闻言,江逐月愕然地张大嘴巴,转头“看”了过来。
    见状,容姒立马将手中早就备好的元香果又塞了进去,“先吃颗果子甜甜嘴,那些人,连我都不如,修炼了十几年,连筑基都没筑成,心思不放在修炼上,反而专门放在这种说三道四上头,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你要是生气,也就意味着你将他们这些人放在了眼里,放在了跟你对等的位置上,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你见过那些强大的灵兽们在意过那些不停蹦跶的刺猪们吗?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说着,容姒便坚定地拉着他缓缓往沧云派外走去。
    感受到对方手上的力度和温度,江逐月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她的身后,一瞬间竟然从心头生出了一股想要看看面前这个女人表情的冲动来。
    而紧接着听到的那些讥笑与议论,渐渐地也无法再能进入他的耳中了。
    是啊,换成以前的他,会在意这些议论吗?恐怕只会觉得他们在羡慕嫉妒恨罢了,甚至根本就听不到耳朵里去。现在的他虽然瞎了,金丹也碎了,但父母一直都在为了他而努力,容姒也一直都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跑起来,身为主角的他怎么可以继续颓唐下去,那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就是了。
    难不成靠着说三道四,他们还能进阶到元婴不成?
    比起他以前还辉煌过,这些人恐怕终其一生都到达他之前的高度,他又何必在意他们的议论。
    这么想着,江逐月浑身上下的气势忽然一变,握住容姒的手也跟着一紧。
    看得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的声音竟然也渐渐低了下去,而等容姒跟他从自己的身旁走过去之后,才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