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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手里还攥着小儿子的消息,她也只能硬咽下这口气,只想着等无衡回来了再找这女人算账。
“前几日,我的人途经天癸山附近的山村,捡到了一名与永安王很像的农夫,这枚玉佩是我从那农夫身上得到的,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叫我碰着了,看你那表情应该是认识这玉佩是吧,那就行,准备五万两黄金,不要告诉任何人,七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留下这段话,黑衣女子便飘然离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随后叶婉仪又躺回到床上了,捏着那个女子留下的玉佩,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直到疼了才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做梦,玉佩也是真的,这说明她的儿子真的还活着而不是像之前那些宫女们暗地里传的那样,早就已经死了,毕竟魔教杀人不眨眼,怎么会好心养着一个朝廷的王爷,皇上的动作那么大,说不定人家早就杀人灭口以泄愤了。
在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她不是没怨过君无忌,可没了小儿子,她就只剩下君无忌一个指望了,要想坐稳太后的位置,她必须不能露出一丝不满,只能偶尔在他面前哭诉他弟弟受的苦。
可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衣女人告诉她君无衡还活着,并且七日后她就能看到他,此事应该不假,玉佩是她亲手给小儿子带上的,世间绝对没有第二枚,所以她的儿子绝对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第二日一早,叶婉仪便精神抖擞地起了床,虽然没睡好,但她心情好啊,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小儿子,叶婉仪就感觉早上的米粥都显得格外香甜,之后便下了命令,去取那五万两黄金去了。
而库房的看管在接到太后的懿旨之后,立马就滚到了君无忌那边报告去了,五万两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搞不好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太后无所谓,与皇帝是母子,他们这些无关重要的人可是要倒霉的。
收到消息的君无忌停下了批改奏章的朱笔,摩挲着下巴,五万两?那女人这是要做什么,失了儿子连脑袋也糊涂了吗?不过不要紧,五万两黄金而已,他还拿得出,就让他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拿给她,顺便查查她拿去做什么了。”君无忌继续低着头开始批阅起奏章来,眼里一片玩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怪异的预感,像是等待已久的事情终于来临了,叫他内心深处不自觉地就有些微微战栗起来,他在兴奋,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而叶婉仪在得到了黄金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地等着那黑衣女子上门。
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当天夜里,叶婉仪遣走了寝宫里的宫人,坐在装满了黄金的箱子中间,等待着黑衣女子的来临。
左等右等却怎么也等不到,到了快子时的时候,她才终于看见那女人的身影,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眼神冰凉如霜。
一落地她就把麻袋往地上一扔,说道,“人在这了,你看看。”那语气就好像麻袋里只是一堆猪肉一般随意。
这时候叶婉仪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困在了麻袋之中,一直被这女人拎了一路,亏她还以为这女人失信了,四处找君无衡。立马嗷了一嗓子,扑了过去,忙不迭地拆开麻袋一看,里头不是永安王还能是谁,黑了瘦了,没有之前那么男生女相了,叶婉仪立马抱住他哭了起来,时刻半年她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她的乖儿子……
而君无衡这时也如梦初醒般睁开了眼,一脸陌生地望着抱住自己嚎啕大哭的妇人,古怪地问道,“你……你是谁?不要抱着我,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傻气与稚气,叫叶婉仪的哭声戛然而止。
松开怀抱,不可置信地看向君无衡,“无……无衡……你……”
君无衡仍是一脸陌生,见叶婉仪不松开怀抱,嘴角十分自然地就撅了起来,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头聚集起来,似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快放开我,呜呜,你走开,我不认识你,呜呜……”
叶婉仪仍有些懵,站在一旁仍没有离开的黑衣女子眼神有些奇特,有些怨恨又似乎有些艳羡,这个时候也好心地作了解释,“王爷在魔教中伤了脑袋,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嗯,心智也有些退化。”
一听这话,叶婉仪如遭雷击,是了,若不是出了这种事情,她的儿子怎么会留在那破落的小山村,一呆就是半年呢,傻了,这是傻了,她的儿子傻了,君无忌还好好地做他的皇帝,一瞬间叶婉仪的心里竟然涌出无限的怨恨来,甚至还夹杂些果真有报应的苦涩。
是的,君无忌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当初她叶婉仪虽然占了个冠绝天下的美名,但再美的美人,皇帝也不可能不会厌烦,他虽然仍旧经常去自己的宫中,但仍然不会忘记其他的美人,甚至还让几个美人有了身孕。那时宫中还未立皇后,只有她这么个叶贵妃统理后宫,而她这个叶贵妃下头还有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妃子,每个人都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位置低的妃子她可以不在乎她生了几个孩子,但也不知道是自己气运不好还是怎么了,当时仅仅比自己低一个妃位的云妃也有了身孕,只除了她,这云妃也是极得先皇的宠爱,只要这一胎生下是个儿子,皇后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她这个叶贵妃在后宫就算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她都要听那个贱人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