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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巴巴,你消消气

      “……”
    良臣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巴巴如此体贴,他能说什么?
    只能在心里劝二哥在天之灵,看开些吧。
    也不愧是大明朝的老祖奶奶,一招就能解决问题,换成别人,哪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呢。
    “这死鬼,生前就不给我娘儿俩好,死了还不得安生,瞧把你吓的。”
    印月随手将侯二的牌位扔进桌子底下的一个竹筐中,继续如小媳妇般替良臣洗起脚来。
    洗的很用心,脚丫子间都仔细的搓揉。
    每次抬头看着良臣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含情睦睦。
    俨然真夫妻。
    不知为何,良臣倒是感觉自己似在起鸡皮疙瘩。
    因为,他想到,要是那牌位是自己魏千岁的,这会真要有灵,他会想开些么。
    奸夫那啥妇,人人得而诛之!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对了,你最近在做什么?”印月说话间给良臣换了只脚,另一只脚放在盆边上。
    良臣收回万恶的思绪,笑了笑,道:“忙皇爷的差。”
    印月又问他什么时候回的京。
    “有一阵了…”刚说完,良臣又改口,“刚回来没几天,事情太多,走不开,不然早就过来看你了。”
    “是么?”
    印月一边用毛巾替良臣擦左脚,一边漫不经心道,“是早就想过来看我,还是去看李娘娘呢?”
    “…巴巴,你怎的又胡思乱想了?”
    良臣一惊,巴巴这问题太突兀了,脑洞也太大,吓的他抽回双脚,一脸正色看着巴巴,轻咳一声,说道:“巴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和李娘娘之间是清白的,你以后不要再胡乱猜测了,要叫人知道还得了?”
    “你也知道叫人知道不得了?…”印月突然使性子般将毛巾扔在了良臣脸上,怒道,“你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说,你和那个贱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巴巴,你这是做什么?”良臣很尴尬,将脸上的毛巾取下拿在手里,“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
    “你还骗我?那日在宫中,那贱人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劲,我巴巴可不是瞎子!”印月一气之下竟将盆子踢翻,水流了一地。
    良臣被吓住了,呆在那里。
    老祖奶奶一口一个“贱人”,这发飙的样子比二哥的牌位还要吓人。
    “我就知道没好事,要不然你怎么会有那贱人的东西!…哼,还骗我说是偷的…倒是偷的,不过是连人也偷了!”印月一脸怒容,胸前起伏不定,看得出她似早窝着这口气性,就等当事人过来冲他发呢。
    “嘘!我的好巴巴,你小声点!…”良臣真是慌了,印月声音太大,这大夜里叫人听到那就完了。
    “叫我声音小也行,你要么杀了我,你和那贱人的事就不怕别人知道…要么,就老实跟我说。”印月不依不饶,她现在就想知道真相。
    “这…”
    良臣头大,知道这事瞒不住印月,这位皇长孙乳母贼精贼精啊。
    也是,人家是大明朝的老祖奶奶,皇帝和九千岁在她面前都服服帖帖,能没两把刷子?
    深宫大内,没有点手段,可做不到那程度。
    这节骨眼,说什么也没用了。
    坦白或许从宽,顽抗没好果子啊。
    “巴巴,你且消消气,我实话于你说…我与李娘娘之间,唉…”
    良臣无奈,只好将事情真相吐露了。
    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印月,杀人灭口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要说价值和珍贵性,巴巴和西李一个是熊掌,一个就是鱼翅,都是仙丹啊。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人,他都爱,发自内心的。
    不过,有关校哥儿生母王才人之死,他却是怎么也不敢吐露实情的。
    “我就知道没好事。”印月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那贱人的女儿?…”
    “不是,肯定不是。”良臣急忙摇头,一脸羞愧,“我与她…做那事时,她已有身孕。”
    “你真是饥不择食,连个孕妇都下得去…”印月羞于说出,气的一跺脚,骂了起来,“那贱人身为小爷选侍,竟然自甘下贱,呸,果真是小门小户家出来的,没点教养,亏小爷那么宠她!”
    良臣听这话嘴直撇,这指桑骂槐的,照印月这话说的,他魏千岁比西李更贱呢。
    “当时,不是…怎么说呢…日久生情,一时把持不住,酿成大错…”
    没别的借口了,只能是男女共处一室,日久生情这老套借口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当然,前提是把他魏公公的猥琐和无耻成份去除掉。
    这样再看整件事,男欢女爱,情投意合,私订终身便顺理成章了。
    印月听着心烦,一直怀疑的事最终得到确认,她心里也是思绪万千。
    看着情郎的脸蛋和那近似无辜,又似哀求的眼神,当真是心乱如麻。
    一气之下,转身就进了里屋。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带上。
    不过因为用力过猛,那门反而弹开了些。
    良臣呆呆坐在凳子上,看着被洗脚水打湿的两只鞋,耳朵则竖起来倾听里屋的动静,心里也是十分复杂。
    最终,还是咬牙站起套上鞋,轻轻走到门边,低声叫道:“巴巴?”
    在床上躺着发闷火的印月如何会理他,应都不应。
    屋里没点蜡烛,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良臣想将大桌上的蜡烛拿过来,可想了想还是摸黑进去吧。
    他小心翼翼的拖着鞋缓缓往床边摸去,一边摸一边弱弱的问道:“巴巴,你是在吃醋么?”
    床上的印月听了这话,气极反笑:“我吃醋?我有什么醋好吃?你是我什么人,人李娘娘又是什么人,这醋能轮到我吃!”
    良臣不担心印月吃醋,就担心她不理自己。
    小心翼翼的摸到床边,伸手往床上探,摸到了印月的身子,却被印月狠狠打在一边。
    “别摸我,你去找你的娘娘好了!”
    “你知道的,我和她不可能的。”
    “不可能,你还和她眉来眼去的做什么?”
    良臣可是冤枉,他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当人家丈夫和公婆的面和西李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