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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魏公公不明觉厉

      魏公公摆碗,有钱捧个钱场(订阅打赏),没钱的捧个人场(推荐),将来公公荣升千岁之日,必是鸡犬升天,人人得道之时!善,我都倍感荣焉,尔等还迟疑什么,速速充值啊!………如果高邮卫那帮人真有胆量和公公对着来,公公他老人家也不怂。以前,他对建州怂过,那是没实力。现在,他老人家想怂都没得怂。人的名,树的皮,跋扈嚣张的名声打出去了,还能由着他收回来不成!公公他何苦来哉在江北这般干,真跟个无法无天的阉贼一样,为的不就是想尽快打出一番天地来么。时不待我啊!海事不是请客吃饭,总得流血牺牲。你们不让咱好过,咱就让你们过不好!公公清醒的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莽夫,除了枪杆子这个依仗,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万历这个皇爷。这位皇爷,真是有钱就能推磨啊。钦准胡作非为,还能怂?九年!公公还有九年可以为所欲为。陛下不死,公公必成圣人。陛下若死的早了,公公就真成阉贼了。也是欺软怕硬,公公贼着呢,他为何不敢带人去南都,去苏州大闹?那的商人可比江北的更有钱,规模也更大。公公是这么想的,凡事都要从小做起,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嘛。先解决了江北,把特区开张起来,再图江南,尔后是浙江、福建,广东,最后就是大东亚了。这样,循序渐进,才合做事之道。一口,吃不了胖子。一口咬的太大,也咽不下去。先前在江北诸县各种作为顶多算是小打小闹,宝应城这一幕,算是魏公公宣告自己正式晋升“权阉”了。士绅富户们知道拿钱买凶,公公这里同样也花钱买义民。几条线索指向,这些日子有不少“凶徒”来了宝应,以便寻找机会行剌公公他老人家呢。而宝应城位于高邮卫两个千户所当中,又是必经州城和运河流经之地,那些凶徒以什么人为主,答案自然呼之欲出了。公公意在宝应来一场大搜捕,杀上一些,以示震摄。不过,局面有点失控。主要是魏公公疏忽了部下官兵的素质。要知道,他的部下官兵九成九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倭兵们不说了,那都是曾经在朝鲜八格牙鲁过的,马队这边则是充斥辽东马匪和高淮的飞虎兵,一个个都是大爷当惯了的。水营那里更是在朝鲜和八格牙鲁真刀真枪拼过命的,这一个个的可都是舔过血的亡命家伙。而家乡子弟从前倒是一些良善守法的农民,可突然间成了官兵,跟着魏公公做了几桩大事,还天天跟着帮马匪、倭兵厮混,时间一长,不跟着发生质变才是稀奇事。因而,有胆大包天的公公撑腰,又有家伙什在身,上千真正的“凶徒”进了城,城中立时鸡飞狗跳。具体情况,魏公公都不愿细探究,反正极为不好。好在各处人马不断回报,这边抓了一批疑似当兵的凶恶之徒,那边有数十人持械拒捕,又有宵小贼人到处逃窜躲避抓捕,这让公公稍感安慰。扰民是扰民了,但总是有收获,只要不是伤人性命,事后多少给被侵扰的百姓补偿便是。另外,因是头一回这般全城搜捕,官兵们“业务”显然不太熟练,各处进展缓慢。倘换京师的厂卫干这事,那肯定是顺手多了。魏公公不快,一勒马缰,传令下去,要各营各标加快速度,再这样拖拉下去,何时才能结束。小田忙派讯兵四下传令。听到号令后,官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加快了盘察的速度。不时有官兵押着用绳子五花大绑的各类人等带到县衙,大多数看上去符合“可疑之人”的特征,要么长得凶神恶煞,要么人高马大,要么就是手上布满老茧。还有些则是“不打自招”,这边搜捕的官兵还没动手,那边就自个报名说是哪个千户所,哪个百户所的。这些人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害怕大水冲了龙王庙,结果就是自投罗网了。宝应城的市井无赖,泼皮油混都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好端端的在家祸从天降。搜查的官兵见他们那吊样,也不问青红皂白,有没有犯事,一律当可疑分子抓走。当然,无辜者还是很多的。比如,很多进城的庄稼汉都叫抓了起来,原因是两手老茧。好在,魏公公及时纠正,要梅知县派六房的人好生核实,但是本县的人,没犯什么事的,稍后便给放了。现在,却是不能放,只叫先押在大牢中。对那替百姓求情,想先放人的梅知县,魏公公如此于他道:“咱治匪不讲别的,就讲一句,宁抓错一千,不放过一个!”一个时辰过去,进展开始变得迅捷起来,成果也是越来越大。初步估计,至少捉了一百多高邮卫的人。内中,有军官,也有士兵。不排除他们中有人只是路过宝应,或来办其它事,但暂时没有时间审问他们来宝应做什么。除了高邮卫的人,也捉了不少身份不明的人,期间发生过几起拒捕,当场死了四人。梅知县领着县衙六房的人倒也配合,因为他们原先担心魏太监使人在城中胡来,但发现虽有死伤及乱捕之事,但魏太监那里还是颇有约束,百姓被扰毕竟少数,所以也就放下心来,默默帮着做事,只盼这魏太监早点把事做完早点走人。至于魏太监为何要在城中大肆搜捕高邮卫的人,以及城中为何出现这么不明身份之辈,宝应县衙一干人等可是明智的不过问。然而,谁知下午的时候,魏太监却突然派兵进入城内几家士绅家中搜查。此事让梅知县大吃一惊,急忙赶来劝阻。魏公公这边也怒着,就在刚才,大岛派人来报,说是一家人竟然不把官兵放在眼里,公然喝骂,还指使家丁拦阻官兵办事。“他们都骂咱家什么?”“这…”大岛有些不敢说,刚才那老头骂得非常难听。“不用讳言,但说无妨,咱家不会怪罪于你的。”“是,主公。”大岛不再犹豫,操着夹生的汉话一五一十道:“那老头的骂我们是什么阉贼鹰犬,爪牙、土匪,还说主公大人……”夹七夹八的说了一通,无一不是极为难听的咒骂之词。“有意思,这老头胆子很大嘛。”魏公公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