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窗的人咿咿呀呀叫喊着痛，忍不住把脑袋缩回去，他的同伴用把脑袋伸出来，却被彤素劈头盖脸抽了个正着。
    而且彤素打人还坏心，不打显眼的地方，找的全是最疼，却不会看见伤势的地方。
    屋里的少年生员们被揍得懵的一瞬，片刻后回神，跳脚吱哇乱叫“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头！”
    “唔，看起来我应该挺敢的，”彤素诚恳道，“要不然你再出来一下，我看看，不打头我还敢不敢。”
    “你给我等着，你找死！”
    那个珉哥勃然大怒，不顾一切从狭窄的窗户往外钻，但他刚刚钻了一般，彤素一棍子抽到他背上，又把他给抽了回去！
    “呀，看样子，我还是挺敢。”
    “夏清斋！夏清斋！我弄死你！你不想活了啊啊啊——”
    珉哥气得眼昏头炸，理智被怒火淹没，这下不顾疼痛了，拼死拼活让人先把他从窗户里推了出去，嗷嗷喊着朝她扑过去“我让你这个小胳膊小腿的臭小子看看，打起架来，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砰！
    真正的大爷被小胳膊小腿的臭小子抬手摔在了墙上。
    轻而易举、简单万分。
    彤素道“谁是大爷？”
    “我是大爷！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珉哥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又朝彤素扑过去，“我教教你什么叫打人——”
    啪。
    他被彤素一巴掌掀到了地上。
    “夏清斋，你哪儿来的胆子跟我动手？你个废物——”
    废物将他一脚踹倒。
    珉哥气喘吁吁趴在地上，浑身沾着土，狼狈难看，更是凄凄惨惨戚戚。
    “我……不会……放过你的……”
    彤素站在半丈远处，笑意冷淡“到底是谁不会放过谁？”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人从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咕咚。
    刚刚从窗户里钻出来的跟班咽了口口水，懵了。
    县学是官办学府不假，但教谕和训导除了上课时间，对生员们管束并不严格，号舍离他们的住处很远，这里发生一些争斗，他们也不知道。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种学校里的霸凌小团体里面，都是有一个身手最好，或者出身最高的，当统领者，接受众人的崇拜和服从。
    可要是，这个统领者被人一朝打落，底下的人便会通通树倒猢狲散，失了领头人，成一盘乱沙。
    眼下，便是如此。
    众生员看着他们最霸气的珉哥，这会儿都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再看看冷着脸长身肃立的彤素，当即腿就开始发软，眼眸胆怯惊恐。
    “夏、夏清斋……我们，我们不是……”
    珉哥浑身疼痛，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趴在在地上眼神怨毒瞪着彤素。
    “夏清斋！你个死了爹的孬种，你有什么胆和我作对？我爹可是守备！你爹活着的时候就是我爹的下属，他死了，你以为有谁帮你查撑腰？哼，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彤素目光一冷。
    可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微哑、冰冷彻骨的声音，却先从远处响了起来！
    “本世子还从来不知道，朝廷成立供学子读书的县学，什么时候，成了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