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嘴吧。”
    “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楚缙重重地放下筷子，朝对面那对旁若无人的“虐狗人士”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和自家男朋友甜腻了大半天的程大总裁终于舍得给自家发小施舍去一个眼神。
    “呵呵。”楚缙架起双臂，小嘴一撇， “单身贵族的表情！”
    楚大少表面上不屑一顾， 暗地里却不可抑制地怀念起自己以前左拥右抱的日子。想当年那都是只有他“虐”别人的份儿，结果他这刚从良没多久，就轮到自己被“虐”了。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苍天绕过谁！
    楚缙一个眼神程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左右就是些“伤春悲秋”、“感怀人生”，程更都懒得理他， 只抛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顺带安慰性地给他夹了块儿清新的西兰花。
    收回筷子， 程更刚想给自己倒杯茶水，便感觉到衣兜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
    他伸手摸出手机，偷偷瞟了一眼正安静吃着东西的顾臻， 然后装作不在意地往旁边侧了侧。
    “程总， 我已经到了，东西也带来了。”——助理小刘
    “好， 你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回复短信刚发出去， 楚缙这猛地一出声，吓得程更差点都把手机给扔到地上了，顾臻闻言也投来了询问的眼神。
    他深吸了口气，假装泰然自若地将手机揣回兜里，“没什么，可能刚才凉的喝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说到这儿，他还特意做出一个有点难受的表情，“我去下洗手间，你们聊啊。”
    话落，他朝顾臻安慰地笑了一下，便赶忙溜出了包厢。
    程更一走，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两个不太熟的人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吃着菜。
    顾臻性格本就沉静，可楚缙却坐不住了。
    “顾臻，”楚缙抬起头，神色严肃，“之前程更在，有些话我不好说，现在......”
    “你说吧。”顾臻闻言也端起表情，两个人仿佛身处的不是饭桌而是谈判桌。
    “你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应该了解程更，他是个很简单的人，天生就是热情乐观，还过于单纯，很容易相信别人。”楚缙斟酌着说道。
    “我知道。”这也是程更吸引他的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
    “嗯，我知道。”顾臻点了点头，不止程更是第一次，他自己也是第一次。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希望你明白，他没有什么恋爱经验，顶多就是看过一些什么国产的狗血偶像剧，有时候想法可能有点奇怪，”譬如闲着没事学电视剧搞什么隐藏身份，他当初知道的时候简直无语，“他也比较直来直去，你们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摩擦、小误会之类的，你多体谅体谅他，不管怎样，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
    “你放心，我会的。程更也是我的初恋，我对他的喜欢并不亚于他对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提到程更，顾臻不自觉温柔了好几分。
    楚缙闻言眼眶一震，不是吧？这两人还真是有缘分，都老大不小了才第一次谈恋爱！程更也就罢了，顾臻好像都三十了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谈过恋爱？怕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吧？！
    楚缙一边想着一边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顾臻，直到顾臻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时，他这才赶紧甩掉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咳咳......”楚缙尴尬的咳了两下，准备转移下话题，“那个，顾臻，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工作？”
    “换工作？”顾臻不解地皱起了眉。
    “不是啊！你千万别误会！”楚缙赶忙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现在的工作的意思，相反我很敬佩你们。我就是觉得吧，做环卫工人挺辛苦的，天天在大马路上风吹日晒的，还不太安全，程更心里肯定也很心疼你的......”
    “我理解。”
    “理解就好，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再找份别的工作。”楚缙生怕伤害到顾臻的自尊心，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做这些也是为了程更，你说好好的总裁不当，非要装什么快递小哥，关键这也不能装一辈子啊！顾臻早晚都会知道的，万一到时候像那些肥皂剧里演的那样，顾臻觉得两人相差太大要分手，那程更还不得哭成孟姜女啊！光是想想那场面他都忍不住一阵恶寒！
    索性给顾臻安排到自己家公司，然后慢慢提拔他，这样的话，等到时候程更身份败露了，怎么说也能比现在的状况好一点吧。
    更何况依他看来，顾臻并不像个庸人，相反他的谈吐，还有周身的气质，都给他一种不凡的感觉。怎么说呢？他要不是认识程更，就单单把程更和顾臻这两人摆在一起，他还真有可能以为顾臻才是真正的总裁。
    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现实怎么可能这么戏剧化？就这么凑巧，一个总裁装成快递小哥，另一个总裁装成环卫小哥，两人还暗戳戳地谈起了恋爱？别开玩笑了，有程更这样的一个总裁就够奇葩了，再来一个，那简直就是俩傻子了！哪有这么狗血？现在国产偶像剧都不流行这样演了好不好？
    距离真相还有0.001步的楚大少直接将自己这个离谱至极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