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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开封的反应

      秋风带着凉意吹拂开封城头,大街小巷上,开始有一队队的军兵开进来。
    巡抚衙门,巡按衙门,各个郡王府,最后周王府,荷枪实弹的士卒,一个个从外面包围起来。
    除了主要人物之外,其余人活动都给与自由。
    甚至陈永福父子等一众将领也暂时被软禁起来,但也只是在总兵府内,一切吃穿都还是很不错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所有人感觉到此事非同寻常。
    李亭也不解释,径直做着这些事。
    开封城控制之后,李亭立即给张凯等尚在水路上之兵,急急下令,弃水路,改走旱路,3000人,7000战马要5天内赶赴开封。
    同时他又给崇祯写一道奏折,说明他杀死朱由崧的原因,因为朱由崧所行之事,乃是贼寇所行之事,他即为总兵,剿匪就是他的职责,为此不得不杀朱由崧。
    李亭又特意写出安民告示,写出他杀害朱由崧之前后原因。
    随着一匹快马出了开封城,中午时分,开封城门大开。
    直到这时,李亭杀掉朱由崧之事,才刚刚在开封城内扩散传播。
    周王府,还有许多郡王府,虽在被看管之列,但是很快都得知了消息。
    李亭此举,胆子实在太大。
    福王世子,那就是未来的福王,他所杀就杀,毫无顾忌,展示出他非同寻常的狠辣,也似乎根本不在意朝廷之反应。
    周王一身便装站在紫禁城的后花园,拿着手下送来的布告,长长一叹道:“既然敢杀福王世子,那其他之王,看来他更不放在眼里了。”
    以前的巡抚,前任的总兵,总是对王室心存畏惧,岂敢对王府无礼。
    如今真有一个愣头青般之人,直接拿着刀枪,王府还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我们周府之内,还有开封城其他郡王府,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府,其他几千名宗室宗亲,此时,一概不得惹事!”
    周王一脸凝重的说着,他不知道会有什么灾殃,但是此刻唯有避开李亭的锋芒才是要事。
    那人简直是个疯子,谁要触他的霉头?
    一旁下人,连忙黯然点头,按照周王的吩咐去传达他的意思。
    他们从没见过,周王竟然也不敢正面去找那个新任总兵的麻烦。
    哎,以后他们这些家仆,只怕日子也不好过了。
    开封城,怕再不是他们一手遮天了。
    ……
    巡抚衙门。
    “李亭可是捅破了天,看来此事难以善了。”
    “福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朝廷也不能善罢甘休,他杀的人,实在……福王世子,可不是一般的王可比,就连周王也难以跟他比啊。”
    “朝廷一向最照顾敦亲之谊,他这一下,可是将朝廷脸面给撕下来了。”
    几个幕府正在小声的议论着。
    而巡抚李先凤躺在一张躺椅上,长吁短叹。李亭的胆子,实在是惊到了他。他这不是杀贼,他这……这是谋反啊。
    更麻烦的是,李亭还是新任的河南总兵,现在已然控制了开封,只怕很快他会调集他的队伍云集开封,一旦控制莫说整个河南,就是大半个河南之后,朝廷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李亭打仗实在太厉害,一连串的胜利,甚至超乎李先凤的想象。
    以前明朝被建虏压着打,可自从李亭去了锦州一趟,将整个建虏近乎打残。这对明朝来讲,可谓空前的胜利。
    李亭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哎,这一下,朝廷知道这宝剑虽利,他能伤敌,也能伤己啊。”
    李先凤长长一叹道。
    “这一下,怕是再难有人制约他了。”
    ……
    王府替自己担心,巡抚等高层替朝廷操心,而一般百姓,则是感觉前所未见的爽快。
    “杀的好!”
    “以前有包青天用龙头铡对付这些龙子龙孙,今日有李青天铳杀福王世子。”
    “让那些天天为非作歹的宗室们都知道,有人是敢杀他们的!”
    开封城内,茶楼酒肆,各种议论纷传。
    百姓眉飞色舞,奔走相告。
    开封城几乎笼罩在周王府下的一座城池,虽繁华无比,可所有繁华,都是属于王府,属于宗室,跟百姓并无太多相关。
    如今百姓听说福王世子被杀,就像他们看到一向骄横不已的王爷们,平日里根本没人敢管,早就愤恨不已。
    如今有人替他们出头,简直是比过年还要兴奋。
    ……
    最兴奋的要属读书人,各个诗社,各个学府,所有人都在议论着。
    福王!
    当今圣上最亲近的藩王。
    河南最有钱最有权力的藩王。
    周王虽占据开封,可跟当今圣上,那只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亲戚,近乎没多少关系。
    而福王一家不是,他们是当今最靠近皇室的藩王。
    福王一家何等骄横?
    洛阳城内,地地道道的最大祸害。
    李亭所杀就杀!
    简直是除暴安良!
    ……
    李亭竟敢直接杀掉福王世子,那李亭还有谁不敢杀!
    他就是河南真正的掌控者。
    在河南之地,按说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李亭。
    就连军队中,也有不少原有的官兵在议论。
    “我们谁也没想到,实在是小看李亭的胆识!”
    哪怕在软禁中,陈永福也发出长长一叹。
    其他被围拢的将领,也纷纷围拢过来,纷纷感叹。
    “当兵这么多年,我想都没想到,竟有人敢动宗室!”
    “这下李亭说了算,只怕饷银很快就会发了。”
    “那是啊,李亭总兵是我们当兵的头,虽软禁大家几天,但是他不知道,我们也恨宗室啊。”
    “杀的好,真的爽啊!”
    这些将领和普通百姓一样,平日里被那些宗室视作奴仆一般,听说宗室被杀,当然一样的爽快,对李亭的佩服,一下子冲淡了暂时的软禁带来的苦闷。
    陈永福听着将领的议论,官兵一个个兴奋的眼神,心中长长一叹:李亭虽杀了宗室,却是得了民心军心。
    这一下,朝廷麻烦大了。
    而此时,朝廷也正是陷入一场轩然大波,关于河南之事,也正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