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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殷切切的望着她冷酷的舅舅,但他却没有再开弓,而是面瘫着一张脸催马上前,抬手一马鞭抽在长情素白的小脸上,却被冒牌货抓住了手臂。
“别……是我让长情带我走的,是我逼他的,不管他的事你不要为难他……”似乎疼极抽了一口冷气。
国舅就那么面瘫的看着她,冷冷道:“是我纵容你太过了。”反手一把抓起受伤的她,打横环在怀里,扬鞭绝尘而去,下令道:“将长情押回天牢。”
那帅气至极的羽林卫随他一拥而去,马蹄声震得屋檐颤颤,尘土飞扬。
酷!她的舅舅就是这么酷!
她攥着那张符咒,火急火燎的去追赶她冷酷的舅舅,却听身后沈宴有些急躁道:“陆容城身边你去不得……”
第4章 三
去不得?为啥?
沈宴还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回头看他缩在厚重的狐裘中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九微听着就肺疼……
南楚低唤了几声大人,抱着他几个跳跃离去。
“好歹把话说完……”九微看着南楚急速奔跑的背影突然有点明白沈宴为何不添置马车了,南楚的脚程不错。
马蹄声忽然停了,九微赶忙飘过去,就瞧见一地月色之下,冒牌货不知何时挣扎开国舅跌下了马,手中还握着国舅的佩剑,异常刚烈的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止住了弯腰拉她的国舅。
“别过来!”冒牌货将剑刃抵着脖子后退,吼的声音都发颤。
国舅冷着的面瘫脸就那么细微的皱了皱眉头,盯着那剑,又盯着她,冷冷撩出一句话:“你敢躲开我?”
九微飘在一旁条件反射的叹了口气,她这个舅舅不是一般的舅舅,十分的……霸道凶残,不讲理。
她母后过世的早,从小几乎都是她这个舅舅将她带大,从小到大事无巨细,连她平生第一次来葵水都得向她的舅舅汇报。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她这位舅舅,唯有两次忤逆他,一是求他放过玄衣。二是求他让长情留在宫中。
两次她都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实在是因为国舅大人喜怒无常,又冷若冰霜。
小时候她摔倒,所有宫人都吓的半死,呼啦啦的涌过来抱她,惟独她舅舅冷着脸让众人退下,对她说:“自己站起来。”然后冷眼旁观她哭断气儿,自己爬了起来。
但是他对你伸手,让你过去时,你是断断不能拒绝,不能有一丝不愿意。
想当初她就是在国舅对她说过来时耍了耍傲娇,然后国舅大人就罚她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还不给吃的!
她是堂堂天子,一国之君,饿昏在祖宗牌位前真是她平生最耻辱的一件事!
如今冒牌货连连后退,满身是血,满脸的眼泪,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放了从郁……你放了从郁我就跟你回去!”
国舅脸色冷的吓人,骑在马上直起身看她,“你在威胁我?”
是的!她在威胁你舅舅!她胆敢威胁你舅舅!快大发雷霆!九微在旁边看的心潮澎湃,这么多年除了沈宴,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跟她能干的舅舅这般讲话。
“我……”冒牌货哭的惨烈,手指抖的厉害,几次将脖颈划破,悲呛道:“我没有想过威胁你,我只是……”她语无伦次,看着国舅哭的可怜极了,“你放过从郁,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跟我谈条件?”国舅端端坐在马上,冷眉冷眼,语调不重道:“你用什么谈?”
冒牌货挂着泪珠看他,“用我这条命!”
日你娘亲……九微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一股股往外冒觉得心肝儿都疼,那是她的命好不好!
“你若是不放了从郁,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冒牌货手一用力,剑刃就陷进了皮肉里。
下手真重……九微眼皮微跳看国舅。
国舅依旧面无表情,却微眯了眼睛,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吓得九微魂颤,这冷笑她再熟悉不过了,但凡国舅摆出这个表情就一定是她死定了……
果然国舅冷笑,“看来是我这几日对你太过放纵了。”不回头扬声道:“将长情带来。”
羽林卫应是,利落的将长情押到国舅的马下。
“九微!”长情看着满身是血的九微,担忧的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你先将剑放下,我没事……”
冒牌货要讲什么,国舅伸手接过羽林卫的佩剑,垂目看长情一眼,又了冒牌货,垂手一剑刺进长情的左臂。
“从郁!”冒牌货吓的发愣。
“还要跟我谈条件吗?”他缓又慢的抽回剑,轻轻的甩掉剑尖的血珠,点在长情右臂,“你最好在我将他卸开之前乖乖过来随我回宫。”手指用力,剑尖深入骨肉,长情疼的闷哼。
“住手!”冒牌货丢了剑奔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哭个不住道:“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她脸色白的厉害,身子一晃一晃,一口气没抽过来昏了过去。
死了吗!九微惊喜的飘过去。
国舅眉头一蹙,弯腰将她托住带到怀中,看着她尤自发颤的手指,极轻极轻的叹出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指包在手掌里,轻不可闻道:“为何你总要惹我生气。”
九微觉得她一定听错了,她冷酷的舅舅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语气……
“大人,长情如何处置?”羽林卫跪在马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