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35页

      他犹豫了下,还是走向了聂辛的方向,身上滴着水,将药草迅速风干,随手拧碎了放进嘴里嚼烂,装作没有看见那些死尸和墓碑的样子。
    聂辛便沉默地看着他,在他解开绷带上药时,为他拧干头发上的水,而后又从衣角撕下一块布,为沈明渊擦拭身上的水珠。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沈明渊吐出又一块药草碎末,被苦得脸都要皱起来,疑惑地看向聂辛。
    “你以前都不会回来的,你会讨厌我,惧怕我,会选择其他的人,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绷带被再次一圈圈缠好,伤口终于不再流血,沈明渊哭笑不得地看他,“选择和尸体过日子都不要你,聂大侠,我在你眼里这么重口味的吗?”
    衣服的布料到底不比毛巾,带着些粗糙的触感,将水珠吸干之后擦过白皙的皮肤,蹭得有些痒了。沈明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肩膀都已经被擦干,聂辛却还没有停手,还在继续着贴心的‘服侍’。
    聂辛看着他,越凑越近,认真地问道,“就算我对你抱有着非分之想?”
    身体猛然失了重心,被向后推倒过去,沈明渊刚要惊呼出声,以为自己要撞在坚硬的草地和石子上了,画面却陡然一变,成了客栈内的房间,而他的身体也倒向了柔软的床铺,而非地面。
    沈明渊无语了片刻,手肘支起身子,抬手捏住聂辛的领口,扯向自己,没好气道,“有本事就别做春`梦,醒来以后亲自问我,亲口说你喜欢我,有非分之想!”
    聂辛被他这么一扯一凶,呼吸一滞,而后变得粗重起来,咬了咬牙,哑着嗓子将人压了回去,理直气壮回了句,
    “没本事!”
    沈明渊被他如此坦然地认怂惊呆了。
    而后?而后为他擦拭水珠的就不是什么布料了。
    梦中的一切感官都不比现实,最微小的触碰也被放大,变得鲜明而不可忽视,也许是自己本就是神识状态的缘故,就连敏锐程度都变得夸张无比。
    沈明渊很快败下阵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想着来一发的话聂辛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了,一会儿想着这算不算神交?一会儿又羞耻地想到醒来以后绝对不能被聂辛发现是怎么回事,濒临最后一刻的瞬间,又陡然担心起来,自己在别人梦里这么嗨,躺在元一旁边的肉身会不会也起反应?要是被发现了怎么解释……
    但很快,他就什么都想不了了。
    梦里一天,梦外一炷香,而这个梦境还很长。
    要想彻底从聂辛的梦里脱身,还不被发现自己不是幻象、而是真的沈明渊,只有奉陪到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辛才终于知道疲累了,将人搂得死紧侧躺着,像是怕稍微放松些力道,人就会从身边逃走消失。
    “聂辛。”沈明渊清了清喉咙,嗓子都有点哑了,“你放松点……我不会消失的。”
    “不。”聂辛执拗地摇头,将人搂得更紧了,发烫的嘴唇贴在人后颈轻蹭,“你会死的。”
    “……”心头忽然一软,沈明渊费劲地翻过身,和人面对面躺着,轻抚着聂辛的脸颊轮廓,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不会的。”
    “聂辛,你看清楚,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你面前,你也从未杀死我。我现在不会死,以后也不会。”
    那双眼忽然有些泛红,聂辛没有说话,低头堵住了明渊的嘴唇,将那两片薄唇吻得更加鲜艳红肿。
    “安心睡吧,”沈明渊喘了口气,摸了摸聂辛的头发,看着人终于闭上眼睛,陷入更深更沉的深眠之中。
    第71章 番外
    沈明渊一觉醒来的时候, 只觉得浑身一轻,梦中的那些酸痛疲惫, 以及身上的不适感都随着回到现实而消失无踪。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很快发现被子之下、亵裤里面,残留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痕迹,湿漉漉而且有些黏腻, 让他的脸色一阵薄红。
    他做个那啥梦就这样了,那躺在他旁边的……
    他猛地朝着身侧看去, 然后愣了一下。
    ‘元一’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静静看他, 显然是早就醒了。
    “睡得如何?”
    沈明渊揉了揉眼睛,也想坐起身来,却怕被发现某处的痕迹, 没敢乱动,他眨了眨眼睛, 再次看向‘元一’, 然后愣住了,
    “秦……秦门主?”
    是的, 是秦焕之,不是元一。
    虽然身上的衣服没有变,气息也没有改变,沈明渊甚至可以确信其它四个人的人格还藏在这身躯的深处, 可坐在他床边,正低头看着他的, 的确是秦焕之没错。
    容貌、姿态、眼神,就连那些元一之前会随身带着,但是并不属于秦焕之的物件都被丢在一边,远远的冷在角落里。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自从沈明渊将五人的灵魂拽回世间复活,元一就一直只是元一,被不同的五个人格挤压、争夺着,极不稳定,却也较为安稳。
    至少在那时候,沈明渊不需要长时间单独面对任何一个人。
    “你……”
    而眼下,秦焕之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就像是从某种无休止的争夺中胜出,不急不缓地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
    “是我。”秦焕之的唇边有了些许笑意,不带丝毫作伪,他长舒一口气,“现在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