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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谢无涯。
    谢无涯受伤闪走,掌星河还以为他在伤好之前,都不会出现了,谁知道——
    第二天的白天,掌星河才刚准备出门,去神农庙画个卯,谢无涯就如同一道魅影一般,突然神奇的出现了。
    谢无涯拖着长剑,穿着一身覆盖了黑鳞的战甲踏步而来。
    他的战甲之上,领口、肩甲、腰封处,都有金丝勾边,一身金丝黑鳞战甲,显得谢无涯华贵非常,又像是来自地狱的杀神,黑袍滚滚之中,饱含着煞气。
    乌黑的长发干净利落的被金色的发冠束在脑后,黑色的面罩罩住了谢无涯的大半张脸,可他的脸即使覆盖着面罩,当面罩贴着脸,谢无涯鼻尖的轮廓,也依旧精致动人。
    面罩没覆盖着的地方,谢无涯露`出了一双桃花眼,桃花眼的眼底晕开了红色,似乎是昨日眼底血丝爆裂的结果。
    掌星河见到谢无涯睁着一双眼白都红透了的眼睛,连忙道:“你去休息一下吧?”
    谢无涯的声线有些沙哑,半步不退:“我得跟着你。”
    说着,谢无涯红着眼睛扫了扫掌星河那套官袍,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还当官了?”
    这闲职是怎么来的,看来谢无涯也不记得了。
    掌星河自知很难劝他,就说道:“嗯,当管田的小官。你吃早点了吗?厨房蒸煮的早点应该没那么早。”
    谢无涯摇了摇头。
    画卯是卯时,掌星河起得晚,也就是早上六点起床,去神农庙签个到,顺便去吃早点,再在那边照顾红薯田的小苗苗。田庄里的农夫们大多是辰时起床劳作,厨房里给农夫们蒸煮的包子要七八点才做好,没卯时这么早。
    横竖谢无涯在这没包子吃,于是,掌星河便道:“那你和我一起去神农庙,然后再一起吃个早点吧?”
    谢无涯轻声应道:“嗯。”
    临出田庄的门,掌星河问道:“走路伤口痛吗?”
    谢无涯嘴硬道:“没伤口。”
    说着,谢无涯还把袖子撩了起来,把一截雪白的手臂现给掌星河看。
    在这截手臂上,新嫩的粉色伤痕交错着,都是愈合了的痕迹,的确是没血了。
    可是,谢无涯那是内伤啊!
    外面伤口愈合了,可不代表里面内脏肌肉皮肤都愈合了啊!
    马是很贵的,田庄里也没养马,掌星河便弄了一架小驴车来,他拉着小黑驴,小黑驴拉着平板双轮车,让谢无涯坐上去,免得他奔波牵动了内伤。
    穿着一身华贵金丝黑鳞战袍的谢无涯:“……”
    谢无涯马上丑拒:“不了,车太丑了我不坐。”
    是的,那辆平板小驴车,平时就是用来进城拉货的,平板车只有两平板,连个车壁都没有,肯定和谢无涯谢家以前拥有过的华丽马车没得比。
    谢无涯看了一眼简陋的小驴车,叹息一声,又用一种无比哀愁无比痛惜的眼神凝望着掌星河,即使他受伤了还戴了面罩,可他小嘴儿还是很能叭叭:“没了我之后,你那么笨,果然混得很惨,连一架像样的马车都没有,要坐这种久经风霜的小驴车去画卯。”
    掌星河说道:“不是的,平时我是走路去画卯的。”
    谢无涯的眼神儿显得更痛心了:“没了我之后,你竟然连小驴车都不舍得坐!我以前给你的存的银子呢!”
    掌星河沉默一阵,银子的事他完全不清楚,只能小声推测道:“买了,田庄?”
    谢无涯痛心疾首!
    他原地拍了两下手掌,没一会儿,一辆涂了黑底金漆的华丽马车轰隆轰隆的从路上驶了过来,停靠在掌星河的田庄前。
    驾车的黑马生得神骏,而驾车人,也穿着一身黑袍,带着面罩,拉着一辆黑车,气势凛然,仿佛是什么神秘的杀手组织。
    马车到了,停在路边,驾车的黑衣人跳下马车,一言不地、恭敬地单膝跪地,对着谢无涯行了个礼。
    谢无涯没理跪下来的人,他抬腿就上了马车,顺便把掌星河也拉上来,叭叭道:“指路,到你画卯的地儿看看,这么早就要起床画卯,我得看看你混得有多惨。”
    掌星河小声哔哔:“种田的好职位,混得一点都不惨。对了——”
    谢无涯:“嗯?”
    掌星河道:“那位小哥单膝跪地,跪在泥里不太好啊,黑袍容易弄脏。”
    马车也容易在车主离开的时候被偷!
    不过武功是掌星河不理解的世界,这点掌星河就不哔哔了。
    驾车的黑衣人听了掌星河的话,他跳上马之后身形一顿,垂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跪地的膝盖。
    自然是,沾了泥土。
    还是沾了湿泥,连拍干净都不好拍。
    黑衣车夫小哥:“……”
    谢无涯无语道:“那以后别跪了,脏了不好看。换个人来。”
    黑衣小哥:“是!”
    第二位黑衣小哥很快就飞过来了。
    噗通!
    他惯性的,对着谢无涯的马车就行了个跪礼。
    谢无涯:“……”
    谢无涯:“再换个。”
    “是!”
    第三位小哥应该被耳提面命过,终于没跪了,迅速上了黑马,把华丽的黑车开到掌星河要画卯的神农庙里去。
    马车上,掌星河有些好奇:“你带了几个黑衣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