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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乾坤卡住。
    掌星河接着又疑惑道:“不对,王大夫不正在田庄里义诊吗?那放血是什么时候。”
    李乾坤幽幽地瞟了他一眼,终于说道:“没这么早,今晚你就知道了。”
    今晚——
    掌星河昂起脑袋,四处寻找谢无涯的身影。
    谢无涯尚未离开,也不种田,他正坐在一处屋顶上,抱着膝盖自闭,黑色的鳞甲在灿烂的日光下深邃不映光,如同鳞甲的主人一般幽深自闭。
    当掌星河望过去,谢无涯若有所觉,幽深却腥红的双眼也望了过来,透过田庄,穿过树影,与河边的掌星河遥遥对望。旋即,谢无涯双眼合上,脸更加自闭地埋在膝盖里。
    掌星河:“……”
    如果他没记错,谢无涯蹲坐着的房顶,是他夜寝的厢房的屋顶。
    被不举了之后,看来,还需要长久地证明自己,是真的不行。
    掌星河沉默,转身,又投入到高转水车的建造中去。
    第44章 他不会来
    河边凉风习习。
    河水缓缓流过, 被树影的倒影映照得青翠见绿, 又映照着天空的青蓝与卷卷白云。河床的砂石被天空与树影掩住, 并不能看清。
    掌星河与一众木匠们齐齐造零件,负责打探河道的双儿木匠伸着竹竿,撩动着河水, 打探着将要建造水车的河道内, 有没有石头等硬物。
    打探了一会儿,双儿木匠有些沮丧地来报:“底下似乎有不少石头, 竹竿打着好多次硬物, 少说有五六十次,每次都推不动。看, 竹竿上好多划痕, 看起来那些石头都很尖利。”
    之所以沮丧,是因为,如果此处河道不合适, 那水车的尺寸也得重新造, 功亏一篑。
    掌星河拧眉道:“不应该啊?我们田庄的农夫以前下过水, 报告这片河道是最适合建水车的。”
    另一位木匠道:“难道是上流的石头被河水运了下来?”
    本来靠着之前农夫双儿的打探, 测好了最适合建造水车的河道, 高度深度那些都是事前量度好的, 水车的种种尺寸,也因地制宜, 由河道来计算。岂料, 在搭建水车之前谨慎再打探, 竟然就变得不合适了。
    掌星河没下过水,对河里的情况不太熟悉,而其他木匠也不通水性,因此此时决定亲自下去看一遍。
    谨慎起见,掌星河问隔壁田庄的魔教教众借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抱着一块浮木,脱下外袍,脱了鞋袜,从农夫们日常挑水的地方下河。
    树干上,牧寒盯着掌星河的脚板,忽然呼吸一窒——
    牧寒瞬间挪开视线,屏住的呼吸有着细微的涌动,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那位太上教主,竟然是如此的不抠小节!
    脚是仅次于胸腹的第三秘密地带,怎么可以如此随便的,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脱下鞋袜?!即便是附近没有双儿盯着,只有刚刚那位貌美男子,捧着太上教主的外袍,乖巧地在河岸边等着,男人的脚,也不可以公然地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宽大的脚掌很快入水。
    连同那位太上教主的身体,也落入水中,在水面上只看到隐隐的轮廓。
    由于太过震惊,牧寒竟然都忘了细细思考,为什么武功高强的太上教主,不在建造水车的高高的河岸边直接跳下水,而是绕了一路,河岸低矮的地方,走到台阶边上步入水中。
    也忘了细细思考,那位太上教主,在下水之前做的伸展动作,似乎和寻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看不出任何内劲的流动。
    ……
    河里,掌星河被清凉的河水浸没头顶,一早上的暑气全被河水的清凉带走,浑身清爽不已。
    河水算是清澈,掌星河小心前进,游动到决定早水车的河道,潜入水中睁开双眼细看。
    就如之前双儿农夫们所说的,这片河道底下没有怪石,水车下水的深度里,没有可以撞击到的其他硬物,连河岸边上,也没有突击的石头。
    河里,掌星河矫健的身躯屏息下潜,巡视过决定建造水车的河道位置,确认过没有任何硬物,底下的水藻和矮石也不构成拉扯撞击水车的风险,又继续向上游游去,确认没有被河流推下来的石头。
    掌星河暗暗疑惑。
    河道一片安全,那,刚刚打探河道的双儿木匠的竹竿子,是怎么碰到硬物,弄得那么多刮痕的?
    忽然,掌星河的眼睛扫过在河壁上的洞中之虾,眼前一亮!
    河虾虾身青色,与河水之色差点融为一体,虾钳强壮狂妄,显然,刚刚竹竿碰到的,就是这种河虾!
    掌星河从水下冒出脑袋,招呼在岸上主动守着的“男人”李乾坤道:“去,弄个竹蒌来!”
    李乾坤:“?”
    掌星河脚踩着水快乐呼喊:“抓虾吃!”
    李乾坤一顿,帮忙通传。
    李乾坤的暗卫们:“……”
    这位掌少爷不得了,竟然敢随口支使他们太子干活!
    但是,随即一想。
    他们太子殿下连种田都答应了,亲手松土了两片红薯田,还有什么是那掌少爷支使不出来的?
    暗卫们递来竹蒌,对河水里的掌少爷肃然起敬。
    树上的牧寒微微睁眼。
    河里,掌星河正踩着,属于男人的高大阳刚的身躯在水中浮沉不定。清澈的水滴从发间滑过他英俊的脸部轮廓,在刚严的下巴处停留、汇聚;下一秒,男人浮起,下巴处的水滴又被甩了回去,顺着性感的喉结没入衣领,与满身水汽的男人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