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
徐翘抱起枕头护在身前,怒目瞪他。
气都急了,汗都流了,声音都哑了,还说自己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她越想越慌,匆匆检查身上衣物,一边脑补程浪对她酱酱酿酿的画面,气得泪花直冒:你这人怎么这样啊mdash;mdash;rdquo;
程浪举起双手以证清白:你冷静,我只是来给你送信,是你先抓了我的手,或许你可以回忆一下刚才梦到了什么。rdquo;
徐翘一愣,抽抽搭搭地回想起来。
她梦到了什么?哦,她好像梦到了一金库的钞票,有人告诉她,这些都是她的,结果话音刚落,金库顶忽然破了,大风刮进来,满屋子的钞票全都哗啦啦随风飞舞。
她着急地去堵头顶窟窿,死死拽着房顶那一角不放。然后不知哪来一股蛮力,活活把她给拽开了,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钞票一张张飞了出去hellip;hellip;
想起来了?rdquo;程浪试探道,你嘴里在喊别走,是不是梦到了委屈的事?rdquo;
那可不?到手的钱不翼而飞,简直太委屈了啊!
徐翘点点头,揩揩眼角:我可真是太难了hellip;hellip;rdquo;
程浪松了口气,把手放下。
不料徐翘又猛地抬起头来:等会儿,给我把手举好了!rdquo;
程浪好气又好笑,忍耐着重新举起手。
我抓你手,你不会撒开吗?rdquo;她质问道。
程浪噎了噎。
那种情况,是个男人都没法撒开吧。
我看你有需要,举手之劳就没动。rdquo;他答。
那你老老实实给我抓着,为什么反过来摸我?rdquo;
hellip;hellip;rdquo;
徐翘又开始声泪俱下:你就是对我起了色心。rdquo;
程浪头有点疼:我没hellip;hellip;rdquo;
你有!有就说有,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rdquo;
行,我有。rdquo;程浪被她哭烦了,揉着耳朵点了点头。
你承认了,你果然是个色狼!趁人生病睡着做这种事,算什么男人?rdquo;
hellip;hellip;rdquo;
没有也不是男人,有也不是男人。
反正他就不能做人了是吧。
程浪把头别开,视线在白墙上聚焦片刻,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看向床上的泪人,控制着语气说:别哭了行吗?rdquo;
徐翘其实也不是真哭包,只不过近期压抑太久,忽然间找到一个宣泄的口子,借题发挥出来罢了。
她摇头:不行,我又没在你家里哭,碍着你了?rdquo;
哭多了可能会导致急性青光眼。rdquo;
徐翘泪腺都打了个顿:什么玩意儿?rdquo;
就是可能会瞎的意思。rdquo;
你骗人!rdquo;
你可以hellip;hellip;rdquo;程浪转过头,正要指着外边说你可以去问问你朋友rdquo;,一眼看到三颗脑袋,左门框那边歪着的两颗是郁金和埃利奥,右门框那边歪着的一颗是高瑞。
三人在被抓包的一刹齐齐缩回去。
徐翘这才注意到有人听墙角,脸尴尬地一垮,抽起噎来。
程浪理平整衬衫后背,转过身朝门外道:郁小姐,能麻烦你进来帮她擦把脸吗?rdquo;
啊,当然可以。rdquo;郁金拿着湿纸巾走到床边,坐下来给徐翘擦眼角。
徐翘收干了眼泪,眼风却还狠狠刮着程浪,大概是在控诉他人前人模人样,人后狼狗不如。
程浪叹了口气:东西给你放在床头柜抽屉里,我先走了。rdquo;
徐翘飞他一个慢走不送的眼刀子。
程浪与郁金和埃利奥分别道别,表示叨扰,从公寓楼离开。
高瑞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直到坐进车里才小心翼翼转头问:您刚刚还好吧?rdquo;
程浪靠着后座椅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摩挲几下手指,缓出一口气:可以继续试试。rdquo;
那就太好了!rdquo;高瑞登时喜从中来,用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rdquo;的眼神鼓励他,您瞧徐小姐这脾气,将来只有她不肯跟您亲近的份,哪会发生她和您乱来的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rdquo;
程浪觑他一眼。
可不是吗?
现在他就是想碰她试试,恐怕她都不给他试。
mdash;mdash;
程浪不出意外地,再次被徐翘拉黑了。
这事说起来倒也不能全怪她。女孩子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个没得到允许的男人抓着,落点阴影也实属正常。
毕竟她说的不错,他当时的确动了点越矩的念头。
照徐翘的脾气,短时间内,连跟他好声好气说话都不太可能,这时候提出接她回北城,只有碰壁这一种可能。
程浪在米兰逗留了三天,周边城市该走访的品牌都走访遍了,国内还一摊子事,实在不能再耽搁,于是在被徐翘晾起来的第四天联系了郁金。
为迁就郁金,两人约在距离埃玛努埃莱二世长廊不远的一家咖啡店。
程浪与人会面,从来只有让人等的份,难得这次先一步到场。反倒郁金匆匆赶来时说了声抱歉rdquo;:店里比较忙,刚才来了位中国客人,原本想让翘代我接待,但她看起来不太愿意,我只能亲自出面沟通,所以出来迟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