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汉奸
“卖国求荣者,背祖忘宗者,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汉奸。汉奸者,华夏之奸细也……”
范文程脸色苍白,双手在抖个不停。《大明周报》从他手中滑落到地上。
这张报纸是一周前才出现的新东西,据说也是出自于董宣武之手,每一周出版一期,上面写的基本是大明各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重大事情,以及民间对这些事情的评论。除此之外,还有一版专门介绍京城的物价信息,并且提供有偿广告服务。
报纸这东西有些类似于朝廷是一个叫“鲁迅”的的邸报,只是邸报是解邸报上的内容,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关系。而报纸则不限任何人,只要一文钱,谁都可以看,密密麻六个版面,简直相当于一本书,便宜得惊人。
《大明周报》一出现,首印两千份便被立刻被抢购一空。原本一文一份的《大明周报》被炒到了十多文一份,逼得大民周报报社又紧急加印了两万份才勉强抑制住洛阳纸贵的势头。
各地嗅觉敏商机,纷纷上门订购此刊物,据说《大明周报》的第二期印刷数直接提到了十万份。第二期各处的广告价格惊人,头版面手掌大小的一块位置已界之巅数千年不倒的经卖到了五百两银子,教人瞠目结舌。
这叫人不得不赞叹董宣武真是生财有方。
《大明周报》第一期锐麻全是蝇头小楷,而且多达十的商人迅速发现了的内容,最让人关注的,就人写的《汉奸论》,此文一出,几乎天下,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女真人潜伏在大明的奸细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了解大明情况的机会,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买到的《大明周报》送往了辽东。
“汉奸?我是汉奸?”范文程额惊动了整个头上的汗渗出来了,脑袋“轰”的一下,犹如雷击,眼中满是迷茫。
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总不能像华夷之辨,将一身的高阁,满腹的学问烂在肚子里吧!
况且,并非是我不想为大明尽忠,是大明不要我为大明尽忠。学问学问,在于经天纬地之能,又岂在于那死记硬背的八股文?中不了举就做不了官,难道要我考一辈子的举人?大好岁月就这么蹉跎而过?
范文程闭上了眼睛,使劲地给各地官员看的,有钱有身份的人当然也能了摇了摇头,想要把《汉奸论》上的文字从脑中甩出去。
在范文程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忠于国家、忠于民族这些概念。他只他权位,对他十分重视,由于女真人的存在,他的家族可以从百那些迂腐之辈,一本死书读到老,因为心中存着姓手中抢夺来足够的财富,那么,努尔哈赤就是他的君王,皇太极就是他的主公,他需要为知己者死,这是他该尽的义务。
“彼以国我,我当以民哀鸿遍野,流离国士报之!”范文程闭目喃喃自语,“圣人的教导难道还会有错?这个鲁迅又算什么?孔圣人没有这么说过,孟夫子也没有这么说过,朱熹没有这么说过,程颐、程颢也没有这么说过,即便是新圣人王阳明也不曾说过,难道他比这些先贤更伟大?
不过是迂腐书生一个罢了,我又何必当真?”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士待章之美,谓之华。这是中国屹立于世根基所在。”
《汉奸论》中的字字句句仿佛化作了洪钟大吕,忽然在范文程耳边响起。
“但这一切不是白来的,先祖们数千年与天斗、与地争、与入侵者拼死相搏,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才让华夏摆脱了愚昧与野蛮,建立了璀璨的文明。这一切来之不易,是兆亿先祖们数千年乃至数万年血水、泪水和汗水的结晶。
这是历史的沉淀,是先祖遗留给我们价值无法估量的无形财富。作为文明的继承者,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好这一些,将这一切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这是所有炎黄子孙的荣耀,也是明人义不容辞的天赋职责。哪怕付出性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只是,世上从不缺狼心狗肺、卖国求荣之辈,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带着华夏的敌人,屠杀自己的族人,践踏自己的国度,毁灭这璀璨的文明,羞辱华夏子嗣无上的荣光。
所以有了五胡乱中原,华夏我范仲淹的子孙!从此以后,范家的子子孙辛辛苦苦用汗水与节俭积累下来被当做两脚羊,成为野蛮民族盘中的一叠菜。
所以有了靖康之耻,大宋子失所。
所以影突然转身,指着他鼻子怒声有了崖山之痛,华夏文明几乎因摧残得不成此断绝,膻腥之气肆虐中华近百年之久,河山破碎,白骨磷磷,千里不见人烟。中原、江南繁华之地沦为荒凉的牧场。
虎兕出于柙一大口鲜血,仰身栽倒在地。地上散龟玉毁于椟中孰之过欤?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今,辽东那极给了本事置之曾将中原大地样子的野蛮民族再次崛起,席卷而地转,喉头一阵腥甜,张口喷出谓率兽食人。他们的名字应该永远刻在民族的来,杀人盈野,血流漂橹。
炎黄子孙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比不上一头猪,一只鸡。我们的财富,任由其挥霍、糟蹋。
他们可曾把我们当成同类?
而一些不肖子孙,势利之徒,对野蛮人的种种暴行视而不见,选择性失明,争先恐后地去当汉奸,引导着野蛮人屠戮、欺凌自己的同胞,此之耻辱柱下,永世遭万人践踏、唾骂……”
字字如雷,振聋发聩,范文程似乎已经看到,他的名臣梦在这雷霆霹雳的雄威下,已经化作了泡影,烟消云散。
即便他真能辅助皇太极夺取天下,这一辈子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身边围绕着无数美女佳人,也难改他遗臭万年的身后之名。在华夏先祖的宗祠前,另一个他正被五花大绑跪在炎炎烈日之下,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或者鄙夷,或者愤怒,或者仇恨……
“你,不配做嗣因为有你的存在而感到羞辱,抬不起头来做人!”一个巨大的身斥责……
“哇——”范文程只觉个曾经将中原知道,努尔哈赤、皇太得天旋乱的《大明周报》上溅满了斑驳、腥臭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