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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帽的货车司机。保镖躬身向周历山耳语,周历山听完,大喜过望,拿枪筒拍易嘉鸣沾满血的额头,“易少爷,你爸死得早,教你做事只教一半,今天周叔叔教你另一半。”
    易嘉鸣一只眼肿起,另一只眼眼角撕裂,望他的目光血气腾腾,又像是望向天边悠远的云。
    周历山说:“下辈子记得,做事要绝,绝到六亲不认,才能铜墙铁壁。”
    易嘉鸣连呼吸都带血腥,狼一般盯着他。
    周历山说:“你挂念大小姐,子昭送她来,给你看一眼。”
    货车司机手中捧着一只天鹅绒首饰盒,闻言送上前来。易嘉鸣接过,打开来,面无表情地端详,随即转过方向,送到周历山眼下。
    盒中的手指修长有茧,沾血的根部戴一只铂金戒指,纹样古典,是周历山送周子昭的成年礼。
    周历山猛地怔住,苍老脸上呈现出十二分心神俱裂的错愕。易嘉鸣在下一秒猛然起身踢周历山膝盖,劈手夺枪,反手勒周历山在肘弯中,逼黑衣保镖退开几步。他转头叫:“嘉宁,你开车。”
    易嘉宁摘下安全帽,疾步向前,拉开货车门,将周历山推上后座,扶易嘉鸣上车。
    易嘉鸣失血过多,此时才觉出冷,在座椅上摊平修长的身躯发抖。嘉宁一边开车,一边扭头叫他:“易嘉鸣,不要睡着。”
    易嘉鸣头痛欲裂,眼前发花,但莫名地心底一片欢悦,可能是因为嘉宁平安,也可能是因为嘉宁叫他的名字,“易嘉鸣”,三个字里面有两个字跟她一样。
    他看不清嘉宁的样子,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有没有事?”
    嘉宁说:“没有。”
    她前天被陌生同事撞倒时,周子昭也在场。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加上从小对麻药过敏,父母再三嘱咐,除了嘉鸣和医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条软肋,所以婉言谢绝周子昭陪同。周子昭执意不肯,忧心忡忡陪到医院,嘉宁缝针时忍住叫喊,忍不住灼痛的呼吸。
    她始终记得周子昭这次的失礼,在被阿骁带上飞机时忍不住狐疑,但那时义东议事厅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她情知事情有变,但又不知道周子昭的位置,于是说动阿骁,她独自离开机场,迎面碰上周子昭安排在机场看守的马仔,被带去铜锣湾一间乌糟钟点房。阿骁一路尾随,等了一分钟不到,听到里面易嘉宁满是怒气的声音,他开枪崩烂门锁,一刀切了周子昭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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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这篇完结,有miu珍珠(????)
    无人之境 11 | 地久天长 < 新房客|短篇合集【H】(桃子奶盖)|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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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之境 11 | 地久天长
    易嘉鸣在手术缝合中被打几针麻醉,醒来时易嘉宁竟然在他病床边,垂首阅读一本护理手册,神情淡漠而温柔。
    他看看床头钟表,时针指向正上方,于是哑哑地叫:“嘉宁,你怎么不去睡。”
    嘉宁示意他看自己的手,他向下看,原来嘉宁的手腕一直被他紧紧握着,握得一圈淤青。
    易嘉鸣连忙松开,动作之间牵动肋骨伤口,长吐一口冷气,“……好痛。”
    嘉宁抿住嘴唇,神色不豫,要不是顾忌易嘉鸣被绷带纱布绑成一只准木乃伊,简直要上手来打。易嘉鸣弯起眼睛,欣赏嘉宁发怒,听她厉声道:“你还知道痛?既然知道痛,为什么要逞英雄?都猜出那是录音,为什么要上当?”
    易嘉鸣小声说:“我不可能拿你冒险。”
    嘉宁垂下深色眉目,沉寂半晌,没好气地捏捏酸痛的手腕,起身去叫医生来给他检查。
    嘉宁一走,易嘉鸣大感无聊,摊开长手长脚任人鱼肉,等医生离开,他又派阿骁去搞一支止痛针,龇牙咧嘴打进血液,心满意足睡去。
    嘉宁到第七天才又来看他。她刚从股东会议上下来,吩咐助理先一步去兴记订了黄豆猪手、豉汁排骨、虎皮凤爪等一系列动物皮动物骨做成的菜肴,助理听她指示,毕恭毕敬将一摞餐盒放在餐桌上。易嘉鸣仿佛一眼就知多出来的一杯红豆圆子抹茶是她自作主张带的,冲她微笑:“谢谢,我很喜欢。”
    易嘉鸣额头和下颌还没拆线,但面部纱布已经拆去,露出的一张脸俊美又幼稚。助理红了脸,忙退出去。
    易嘉宁五分钟后才到,坐在床边,打开一个个餐盒。今天易嘉鸣很乖,一言不发,闷头食补,她陪易嘉鸣吃完病房早茶,才又要走,易嘉鸣迟疑地小声叫:“我好想去洗手间,嘉宁,你可不可以帮我?”
    嘉宁说:“我去叫护工。”
    易嘉鸣脸色通红地求:“好嘉宁,我等不及。”
    嘉宁有些戒备,看他裹着绷带石膏的右手,还有一条皮开肉绽膝盖肿起的腿,终究有些不忍,伸手扶他去洗手间。隔音门合上,他单腿弹跳着转回身,把嘉宁压在墙上,贪吃的小狗一样吻咬。
    她的碎发拂在他鼻尖,薄薄一层润唇膏被他舔舐吞咽干净,他在嘉宁挣扎的间隙微微后退一毫米,低声问:“你明明可以不回来。为什么?”
    嘉宁面有怒气,“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放开。”
    易嘉鸣在这件事上绝不听话,毫无商榷余地,没有受伤的左手掐住她的下巴,“因为你答应过我,因为你怕我出事,是不是,嘉宁?”
    因为答应过易嘉鸣不离开,因为知道易嘉鸣不会拿她冒险,因为相信自己被易嘉鸣倾尽所有地爱惜珍重。
    嘉宁用力推他肩膊,气促声急,“放开、放开、放开,听到没有?”
    易嘉鸣搂住她的后腰,明知嘉宁这样的语气意味着今后一个月都消不了气,还是把头埋在嘉宁瘦削的肩窝,亲她的钻石项链,“不放、不放、不放,听到也不放,有种你打我。嘉宁,我好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易嘉宁想用力推他的头,顾忌他脑震荡,生生停住手,“易嘉鸣!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我弟弟,仗着自己在住院,就——”
    易嘉鸣拖着残躯用力分开嘉宁一双又长又直的腿,站立不住,就把她推进空荡荡浴缸,用不甚灵活的身体压住,“我有什么好仗的。小时候拔智齿,你一天来看我七次,还偷偷给我买雪糕,现在我半条命都丢掉,你七天都没有理我。易嘉宁,全亚洲心最狠女人就是你。”
    易嘉宁荣膺一尊心最狠奖杯,无暇庆祝,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