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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正式杀青(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两方人马虎视眈眈,一方为首的,是一名贵气天成,杀伐果断,面容坚毅俊美的男子,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身边两个黑衣男子,一刻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在他对面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位红衣男子,不,可能用少年二字形容更为妥当。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好似还未及冠,一张容颜已经展露出绝世的风华来,让人一眼难忘。
    那少年静静的站在那里,三千青丝宛如流云般垂下,仅用一条丝带轻轻绑起,容色无双,风华绝代。
    “摄政王,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放弃吗?”司渊轻轻一笑,眸光清浅,宽大的红袖无风自动,轻轻扬起时,似乎有淡淡的桃香弥漫。
    战枫冷笑一声,眼底透出的嘲讽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活活撕碎一样,“为何要弃?”
    他筹备多年,怎么可能在现在放弃?
    这不公平!
    也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眼前俊美如妖的男子,忽然,他笑了,无比得意,无比嘲讽,“司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的了吗?将死之人,你又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闭嘴!”
    站在前面的司渊还未开口,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身边的飞尘,忽然怒斥一声,身上随身携带的佩剑瞬间出鞘。
    他一脸冷凝,眼中杀意满满,连眼底都隐约浮现出了一层血丝,整个人都处于暴怒之中。显然是被那一句将死之人给刺激到了。
    “飞尘。”
    司渊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一副云淡风轻,噙笑浅浅的样子,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流云,示意他退下。
    飞尘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男子,再看看远处站着的战枫,一咬牙,剑从新收回鞘中,退回了司渊身边。
    殿上的一众文武百官,世家高门,均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场中的两个人,心中的心思百转千回。
    什么死不死的?
    他们在说什么?
    有的人心思转动的很快,瞬间在脑海中脑补了许多。
    难不成国师大人有什么把柄捏在了摄政王身上?!
    这,这可如何是好?
    有些人明显已经慌了,看向司渊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担忧。
    要是连国师大人斗无法制服战枫,那他们又该怎么办?
    虽说这些年来,关于国师司渊的议论和风言风语从来就没有消停过,但是出了事,所有人还是会下意识的依靠国师,这是他们深入骨髓的一种信念。
    国,可以无君,但绝不可无师。
    数百年来,这个信念伴随着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子民。可以说,这已经无法从他们的灵魂中剥离了。
    不少人人心惶惶,但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站在那里,一袭红衣绝艳的少年时,心却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去。
    他的神色很平静,嘴角甚至还在微微上扬,不见一丝慌乱。更没有平日里,那一副轻佻风流的模样。
    高高的玉台之上,年轻的帝王眉头紧蹙,眼底划过一丝暗光,看向司渊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些许担忧。
    司渊如今是何等状况,莫轩宇自己也不清楚。上次见到他,还是在春末时节,他那是的气色很好,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如今,战枫却又说他快要死了。
    这又是为何?
    “为什么?”司渊轻轻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让人心醉神迷的笑意,“自然是……本尊愿意。”
    所以,这又关你什么事?
    司渊这一句话,在场的只要不是一个傻子,自然都是能够听得懂的。
    战枫脸色一僵,莫轩宇的眼底难道的染上了几分笑意,就连曲清幽也抬起手,遮住了嘴角的那丝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笑容。
    战枫的心性并不是常人能所及的,承受能力也比平常人强了太多。僵硬的面色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不在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问了司渊一个奇怪的问题,“国师大人,本王不得不承认,你的确足智多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确定你真的赢了吗?”
    司渊微微一笑:“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战枫忽然大笑,神情嘲讽,看向司渊的目光带了几分不明的意味,“不,你错了。输的人,是你才对!”
    话音未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殿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爆响,震的所有人脑海中一阵嗡鸣,久久未有人缓过神来。
    唯有司渊,看向了殿门之外,神色微冷。
    忽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跪在了司渊的脚边,“大人!不好了!外面有人放了信号!”
    信号?!
    有人回过神来,听到这侍卫的禀报,刚缓过来差点又晕过去。
    战枫这个时候放信号烟花,傻子都知道,他一定留了后手。
    战枫筹备了十余年,如今一朝事发,怎么可能就那样轻易地输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吗?!
    玉台上,莫轩宇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冰冷,垂在身侧的手,指骨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依偎在他怀中的曲清幽,此时也是一脸严肃。
    他们不知道战枫发射这个信号烟花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但是直觉告诉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红衣墨发的少年,脸色凝重,可目光却依旧平静如水,“战枫,你做了什么?”
    战枫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落在司渊眼中,竟然是莫名的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这是第一次,他会有这种感觉。
    胸腔中,有什么在翻涌,司渊闭了闭眼睛,强行将已经快要逼至喉咙的腥甜咽了下去,面上依旧保持着平淡。
    不过片刻,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全数压下,他又重新恢复了那个国师大人。
    “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战枫冷冷一笑,脸上满是嘲讽,“我的好国师,这都是你逼我的。”
    “原本本王不打算动用这最后一层的筹码,可是你偏偏要过来。司渊,如果你不过来的话,那么燕都就会免于一场浩劫。但是,你偏偏来了,这也就怪不得我了,希望你,今后的残生里,永远能记住这一天。”
    司渊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他皱起了长眉,语气冷淡,“你到底想做什么?”
    “燕都,百姓足有数万之众。”
    战枫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配剑,光滑的剑身上,清楚的倒影出了他的眉眼,他冷笑一声,“你想不想看,这几十万人同时死去的,那一刻?”
    司渊瞳孔猛地紧缩,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战枫,是想以燕都这一城百姓之命威胁,让皇帝自己主动退位让贤。
    贤,自然是战枫。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站在玉台之上的莫轩宇便已经怒声道:“战枫!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战枫缓缓地转过身,目光直视玉台之上,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年轻的帝王。
    他已经长大了,眉目间已经有了帝王的风姿,他从小身体病弱,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脸上的病气已经完全消退,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战枫不知道。
    或许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关注过他了。
    忽然,战枫心中划过一个可笑的猜想。
    可这个猜想,却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解释通。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皇帝和司渊,便早就联合起来,达成了共识,想要将他彻底推翻,可惜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就已经破灭了。
    战枫勾唇一笑,眼底满是嘲讽,“陛下不早就知道,本王是一个疯子吗?”
    “既然早就知道,那又何必问呢。”
    音落,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慢慢抬起了右臂,剑锋直指玉台之上的帝后二人。
    语气残忍,“陛下您已经在这龙椅之上,做了足足有十几年之久。从今日起,也该轮到臣了吧?”
    “你放肆!”
    “臣但如此,陛下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战枫。”
    忽然,有人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唤了他一声,战枫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回,“不知国师大人还有何指教?”
    红衣墨发的少年微微一笑,绝艳到极致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足以惑乱天下的笑容。一缕墨发,垂到了他的脸颊旁,极致的白与极致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倒是衬得他那薄唇殷红如血。
    “用燕都数十万百姓的血,铺就你称帝之道你可心安?”
    “为何不安。”
    战枫但笑容好像永远只表示了嘲讽。
    他轻轻一笑,声音里无端的染了几许悲凉。
    “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哪一个掌权者的手中,不染满了鲜血?这世间最高的位置之下,早已经堆满了骸骨,如果这时候十万之人的鲜血,可以见证本王成帝之路,那又有何妨?”
    “以数十万之人之血,染本王称帝之路,以百万之人之骨,砌本王之王座。”
    “这,是他们的荣幸。”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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