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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君心不老(三)

      胡滢怎么想都想不通其中关节,难道真是有什么猖狂胆大的耗子精在她眼皮子底下作祟?
    妖与人不同,活得年头越长法力越高。这会是哪来的老耗子?
    她越想越烦躁,像酒肆食馆这样的地方,老鼠是大敌。还偏偏不能用耗子药。至于找只猫来这种生物制敌法在这里不好使,胡滢的气息太重,寻常猫儿见了她就竖起背毛,一蹦三窜高地有多远跑多远。
    这就像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膈应死人。胡滢连做生意的心思都没了,招呼黄豆他们关门。她则在后院转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踪迹。
    屋前屋后找了个遍,就连矮脚马的食槽都翻过,差点被踩几个蹄子印。除了装废酒的偏房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损坏也没踪影。
    真是奇了个大怪了!他娘的还会隐身土遁不成?
    胡滢正琢磨着怎么解决呢,黄豆撩帘进来后院,伸着脖子说道:“姑奶奶,有人!”
    “哎呀!不都说了今天关门吗?打发走打发走!”
    “是秦相爷。”
    “……”胡滢默默转身,走到黄豆身旁一勾他脖子,使劲揉搓他脑瓜顶“你个小混球!那能一样吗?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哎呦喂姑奶奶,相爷还带着人来的!”
    胡滢一怔,松开手,自言自语“墨墨这是给我拉生意来啦?要不是他皇帝哥哥?”
    她带着满腔疑惑走出后院,迎面就看到医无殇与秦翎墨。回天殿那些随行弟子已经被安排在附近旅店。
    毕竟医无殇一个就已经招摇过市,再加上秦翎墨,简直凡夫俗子没眼看。
    胡滢秉承着热情奔放的天性,直接扑到秦翎墨怀里。后者老脸一红,他还有点不适应,有些笨拙地搂住她的腰。
    虽然店里没其他人,到底还有医无殇这外人在。胡滢知道她家墨墨脸皮薄,吧唧亲了一口后就松开手。
    医无殇微微挑眉,笑而不语。
    “墨墨,这位是?”
    “他是……”秦翎墨还没介绍完,就听身后传来玄晏热切地喊声“师父!你来啦!”
    也就是在瞬间,医无殇身形一转,与冲过来的玄晏擦身而过。神医势头太猛,没刹住脚步。刚好黄豆从后院进来,手里还抱着个竹篓,应变迟缓。正跟扑来的玄晏撞成一团。
    医无殇在旁微有愠色“说过多少次了,身为医者行走坐卧都要稳重,毛毛躁躁你怎么治病救人?”
    “……对不起。”玄晏从地上爬起来,垂着头却小声嘟囔“师父你要是不躲,我不就撞不到人了吗?师父也有错。”
    医无殇悉数听见,却只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惯的没样。”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明了,恐怕这“惯的没样”名单里他这师父占最大份额。
    黄豆也从地上爬起来,竹篓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正是偏房里烂掉的废酒桶碎屑。玄晏连忙帮他收拾。
    原本神色淡然的医无殇忽然眉峰轻皱,眸光一瞥,看向秦翎墨“宰相大人引人到黑店里是何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医无殇脚步微移,就将自己徒弟拽到身后“还是说,这是宰相大人的副业?”
    “喂!别以为你是玄晏的师父就可以胡说!什么黑店?我胡滢做买卖向来货真价实,要是有半点坑蒙拐骗天打五雷轰!”
    胡滢双手叉腰,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她最讨厌别人拿她酒肆做文章。别的她不保证,这酒可是一分钱一分货,即便最便宜的酒也绝对是纯粮打造,不掺水不做假。
    医无殇并不急,唇畔带笑,眼底沉光“贩卖五石散的酒肆如何也算不上清白。”
    闻听此言,秦翎墨犹如惊雷在耳,刹间瞪大瞳仁。他错愕惶然的神情甚至让胡滢忘记要反驳医无殇,而是关切道:“墨墨你怎么了?”
    “没什么……”
    瞬息间,秦翎墨似乎又恢复常态,他冲胡滢微笑,额头细汗微微已经泄露了他方才一霎的心情。
    胡滢才不信他没事,还想说什么就听秦翎墨先开口质询回天殿教主“你可有证据?五石散事关重大,不可妄语。”
    “寻常人是闻不到,这碎屑里都是五石散的味道。”医无殇说着俯身拾起一块木板碎片“这上面残留的很少,不仔细根本没法发觉。”
    经他这么一说,胡滢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瞧了半天,终于看到断裂的横截面上残留着点灰黄色粉末颗粒,要不是刻意去找还真以为只是灰土渣滓什么的。
    “我这可没有五石散!黄豆!”她扭头怒瞪自己伙计“这是你干的吗?”
    “姑奶奶,你就是给我浑身是胆我也不敢啊!”
    “那其他人呢!”
    剩余的小伙计们连忙指天发誓,要是谁碰过那玩意儿就个个不得好死。
    “这东西难不成是耗子弄来的?”黄豆突发奇想“这破酒桶是被耗子磕的,以前也从来没有过这玩意儿,肯定是那耗子!”
    “耗子?”秦翎墨皱眉。
    胡滢将事情经过简单明了地讲述一遍,忍不住直磨牙“我非找出来不可!不但捣乱还差点让酒肆蒙上不白之冤,一定剥了它的皮!”
    秦翎墨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俯身仔细查看地上那些木屑碎片,当看到印在上面的青黑指印时,最后那丝侥幸也被击得粉碎。
    他紧握的手在颤抖,沉默良久才起身,启唇干涩的嗓音流泻而出“是归鸿药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