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5页

      ……受伤?
    褚宁对上他的眼睛,陷入了片刻的迷茫。
    ——对了,她之前去他的书房,听见他们的议事,震惊之下,竟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想起他当时的那句话,冰冷又无情,溢满杀气:“……不必留人。”
    全然不似儒雅的读书人。
    不必留人,是不必留谁呢?
    褚宁看着他,心底忽然涌起了一阵寒意,令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挣开了他的手。
    陆时琛的掌心落空,滞在原处,有一刹那的愣怔。
    他深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
    她如今这副模样,像极了竖起戒备的雏兽。
    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却足以刺到他心口的某根线。
    陆时琛逼着自己别开视线,沉声道:“还疼吗?”
    褚宁怔怔地摇头,道:“不、不疼了。”
    这时,百绮捧着盥盆和巾帨,走了进来。
    陆时琛落落起身,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她,便折身向外走。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褚宁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百绮将巾帨从热水中拧了起来,道:“主子真的是非常在意夫人,昨天夜里,他不眠不休地在这里守了您一夜呢!”说着,她轻轻地为褚宁擦拭脸颊、脖颈。
    守了一夜……
    褚宁想起他眼底的淡淡青色,神思又是一恍。
    那些梦好混乱,她的记忆也好混乱。
    她到底应该信谁?
    信梦,信褚渝,还是……应该信他?
    她抱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喉间溢出了声声痛呼。
    脸上渗汗,面色发白。
    百绮又惊又骇,忙追着陆时琛跑了出去,对着呼道:“主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陆时琛脚步一滞。
    未做思考,便转身折回,快步回到了玉溆阁。
    一进屋,褚宁蜷缩起来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忙是去将她扶起,音色里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急:“褚宁,褚宁你这是怎么了?”
    褚宁虚弱地偎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眼中泪光盈盈。
    “你到底……是谁啊?”
    第35章 混乱
    第35章
    “你到底……是谁啊?”
    这样的低声质问落入耳中,令陆时琛的心跳也跟着慢了半拍。
    她这是又失去了记忆?
    还是想起了什么?
    陆时琛下意识地收紧了握住了她肩膀的手,眉头微蹙,沉声道:“你受了伤,还有些不清醒……我这就让刘洪安过来。”
    说着,便转过头,给了百绮一个眼神。
    百绮还在为这突生的意外发愣,接到陆时琛的示意后,忙应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待偌大的屋内仅剩他们二人静默相对。
    褚宁还是紧攥着他的袖角,不肯放开。
    就像是不肯轻易地让他将这个答案躲过。
    她看着他,眼睫轻颤间,泪珠便如断线般,倏地滚落了下来。
    “……你回答我好不好?”
    眼下,他们亲密相偎。
    可陆时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却觉得她离他好远。
    良久。
    他滚了滚喉结,试探着问道:“那你觉得,我会是谁?”
    褚宁轻轻摇头,瓮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好混乱,我不知道我该信什么?”
    “那你信我吗?”陆时琛问。
    此时的褚宁,脑中就像有一团乱麻般,如何都理不清。
    她双眸睖睁,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无声落泪。
    没有否认,更没有肯定。
    阒然对视间,陆时琛似知晓了她的答案。
    她现在,还只是怀疑。
    他稍稍低下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沉声道:“阿宁,不管怎样,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
    “你我是结发夫妻。”
    “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
    褚宁在刘洪安施针以后,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她躺在陆时琛的怀中,再次昏睡了过去。
    陆时琛动作极轻地将她放倒在榻上,随后,领着刘洪安,阔步出了屋。
    他道:“她的撞伤,是不是会对她的记忆有所影响?”
    刘洪安道:“是。眼下,夫人的新伤旧伤齐发,于是便令她的记忆陷入了混乱,开始分不清虚实真假,情绪也因此失控。”
    垂在身侧的手渐握成拳,陆时琛压着声音问道:“那这是不是说明,她快要恢复记忆了?”
    刘洪安犹疑着说道:“这……暂时还看不出来。夫人混乱之后,过往的记忆或许会慢慢恢复,又或许,会继续丧失。具体的,还得看后续的情况。”
    “不过,目前看来,夫人应该是有了一些恢复记忆的迹象,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开始怀疑侯爷。为了夫人着想,侯爷还是尽可能告知她一些真相吧,不然她一直处在混乱和怀疑当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慢慢变得痴傻的。”
    听完这话,陆时琛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良久之后,才轻轻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
    ***
    褚宁再次从昏睡中苏醒时,已是半夜。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侧过头,看到了守在床边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