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
“宋公子自公主府出来后便去了宫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宋丞相一脸怒意,父子二人对峙许久,最后宋丞相跟着宋公子一起走了。”
老皇帝冷哼了一声,能明显地听出不满,“我还以为他打算跪死在那里。”
张恪脖子一缩,没敢说话。
“今天让你办得事情呢,给朕看看。”
张恪忙将手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是密密麻麻写着字的一张大纸,老皇帝看完后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果然,卿元的性子和朕知道的一模一样,只是她无心皇位啊,这可不行。”
老皇帝将纸递回张恪,笑容里多了几分算计和阴沉,“继续安排。”
身为皇室的人,怎么可以对皇位不感兴趣?
-
第二日,唐卿元依旧被直接带入了御书房,在下朝后给皇帝爹读了半天奏章,直到太阳快西落的时候她才被同意离开。
就在唐卿元想着太女不好当的时候,她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有人正拦在马车前面。
拦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唐卿元同年同月生的妹妹,宁阳公主,她在唐卿元所有姐妹中容貌和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
唐卿爻与唐卿元虽是同一个月份生,可性子却是天壤之别。
唐卿元是个及时行乐的主儿,她性子虽不是特别张扬,但闹市中、或是什么玩乐之事,都有她的影子。唐卿爻性子寡淡,不喜跟人来往,但心气极高,幼时习箭术,即便是双手全是血泡她也咬着牙坚持,直到射中靶心,不懂的诗书她必会记下来然后缠着太傅问个清楚,作为吃喝玩乐的代表,唐卿元对自己这个勤奋好学的妹妹是有点怕的。
所以平日里很少有往来,今日突然被拦,唐卿撩起帘子,有些不解:
“宁阳?”
“皇姐,”宁阳公主一身白衣出尘,恍若仙人下凡。仙人对着唐卿元福了福身,“我有事情想问问。”
待白薇等人站远了之后,宁阳公主才一脸歉意地看向唐卿元,“这个问题比较出格,问出来,可能会得罪皇姐,不问,宁阳心底不得安宁。”
“你说,我若是知道肯定告诉你。”
“皇姐知道,皇兄皇弟他们为何会一个接一个地失去储君之位吗?或是死,或是残,一个两个罢了,关键是十几个,皇姐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宁阳公主一口气说完后便盯着唐卿元的脸,不想放过丝毫蛛丝马迹。她自诩君子,有任何疑问就应该当着当事人的面问出来,这是君子之道,所以她没有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丝毫不妥。
唐卿元微愣过后,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这是在怀疑她?
“你怀疑我?”
“宁阳不敢。”宁阳赶紧低下了头。
她确实怀疑:皇兄弟们的挨个儿出事,与她这个看似吃喝玩乐的皇姐关系紧密。
她不信这天地间会有这么巧的巧合,十来个皇子在短短一年内无一幸存,大宁也突然有了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女储君。
换作前朝,若帝王没有子嗣,便会去亲王那里过继一个皇子。亲王也没有儿子的话,便会从公主的孩子里挑一个出来。如今,父皇身体还算康健,不是不能生,公主众多,也总能生出来一个。
而父皇却忽视了这些,封了一个女流之辈为储君。
这太过诡异,也太过不合理了,让她不得不去细究。
“你怎么不敢?宁阳,你虽是我们姐妹中性子最淡的那个,但是胆子却是最大的。”
唐卿元冷笑道,“你忘记了幼时......”
“皇姐!”宁阳完全不想提及幼时往事,她第一次对上了唐卿元的眼睛,“我今日只想搞清楚这一个问题,不要牵扯其他。”
“你觉得呢?”唐卿元反问,冷意自她眼角眉梢溢了出来,“你若觉得是,那你就去找父皇告我一状,只要证据充足,将我凌迟处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任谁被无缘无故地怀疑,都不会有好心情。
更何况这个怀疑牵扯太大,一旦传了出去,不管真相与否,她都会寸步难行。更让唐卿元心寒的是,怀疑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血肉至亲。
放下帘子前,唐卿元说得最后一句话是:
“宁阳,我居然不知道你有这么恨我。”
第4章 春闱只剩一日,在紧张的氛……
春闱只剩一日,在紧张的氛围下考生们根本无心学习,便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茶馆中品茶静神。此茶馆是考生最聚集的地方,不仅茶好,就连京城民众在茶前说得关于高官的各种八卦,也是很值得听的。
毕竟日后他们走上官场,话题中的主人公就是他们的接触对象,此谓知己知彼。
据某位太医说,东面宫殿里坐着的那位,自从最后一个儿子死在床第之间后,大病一场,身子就不行了,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进后宫了,众臣又忧心储君这件事,他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把皇位给了......
说话人手指头比了两个九,是指重阳公主。
“我看呐,这重阳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年内所有兄弟都死了,这不奇怪吗?皇位偏偏落在了她身上......”
“哼,最毒女人心。”
“这重阳公主手段高,宋丞相那么忠肝义胆的一个人,只是跪在宫门口说了两句反对的话而已,她就请了圣旨,让宋公子嫁给她来羞辱宋丞相,手段恶毒。而且宋公子很有可能是这届状元,这不是毁了人家仕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