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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叫宋书之,是他父亲的结拜兄弟,在蒋家军中担任军师的角色。蒋征君记得,当初小人反叛,第一个斩杀的便是宋书之。
没想到他居然没死!
没想到他还活着!
“长大了啊。”宋书之拍了拍蒋征君的肩膀,“你长得很像你爹。”
似是没有隔阂,也似不在乎蒋征君现在的身份。
载着福熙公主的马车已经被蒋征君停在了关口,他还记得自己的任务,蒋征君忍下心底的激动,对宋书之道:“宋叔,福熙公主她就在里面。有些事情,你见了便会明白。”
蒋征君将福熙公主四个字,说得很重,仿佛要跟宋书之透露些什么。
说完,他一扬手,所有人都撤出了数米开外,只有嬷嬷们和太医留在马车外,提防着万一福熙的身体会出什么岔子。
宋书之刚上马车,邵刚也想跟着进去,被蒋征君拦了下来:“邵叔,陛下只准一个人见公主。”
“你在这里等等吧。”宋书之吩咐道。
帘子严严实实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光景,也听不到里面说了些什么。
仅仅是半炷香的时间,宋书之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面上复杂,唯一能看出的就是眉宇间隐隐间释放出的轻松之色。
他走到蒋征君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好孩子。”
说完,宋书之又从袖中掏出了昨日被邵刚带走的玉佩,交给了蒋征君,“福熙殿下的玉佩,还是应该交给本人比较好。”
在蒋征君来拿玉佩时,他却没有松手,只是沉着声:“我有一句话希望征君你转给陛下。”
“陛下所求,艰难万分。若需要书之之处,尽管召唤。书之在这里祝陛下早日实现心中所愿。”
“而书之所求,”宋书之遥遥看了一眼马车,语气中透着几丝微不可闻地寒意:“书之也望陛下早日允诺。”
“晚辈谨记。”蒋征君接过玉佩,冲着宋书之深深行了一礼。d独jsnhdk
“多年不见,你也长了不少啊。”宋书之双手负在身后,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你可以叫你埋伏的人离开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和陛下,大可放心。”
蒋征君想到自己的布置被人指出来,脸红面臊的,有些不大好意思,甚至有些愧疚。宋书之出来后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可能就会被蒋征君安排的人手擒在马车前,若是不从,那便射杀。
这是老皇帝给他的命令。
从生死线上走了一圈的宋书之没有丝毫在意,反而嘴角浅笑,有些欣慰也有些怀念地道:“这般严厉的手段,也确实是他的风格。”
“太女殿下和林大人,还有那个读书的公子,我一会儿都会让人送下山的,不用担心。”
宋书之为人八面玲珑,他早就看出了蒋征君心底的担忧。
“多谢宋叔。”蒋征君大喜道。
邵刚在一旁早就忍耐不住了,他凑了过来,狐疑道:“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要放人?怎么......”
他的疑问太多了。
为什么见了一眼福熙公主,老大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在邵刚身后的不远处,是蒋家军那件事过后幸存下来的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人。如今他们都面带希冀,殷殷地望着他。
他们都信任他。
他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宋书之面色凝重:“我们上山再说。”
“什么?!”邵刚听完宋书之所讲,整个人瞬间跳了起来。声音如洪,嗡嗡嗡地在大殿内回响个不停:“大哥你是被福熙公主的美色迷昏了头吧?老皇帝说他会帮我们你就真的信?那件事若不是他暗中推波助澜,我们蒋家军能——!”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一个八尺壮汉,硬生生红了眼睛。
长达七年的冤屈和血海深仇,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我们可以信他一次。”宋书之不为所动,显然要站在老皇帝那一边。
“你信!我们不信!”邵刚道。
他捏紧了拳头,青色的血管全都迸了出来,看着是如此的骇人:“我们当初推举你做老大,是因为你是将军麾下的第一人,可我们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如此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邵刚身后的那些人,面上也隐隐有了怀疑和失望之色。
宋书之叹了口气,心道福熙公主确实给他安排了一件‘好’事。但面上不动声色,他看着众人,沉声质问道:“大家信我,是我宋书之之福;可我宋书之,又何曾害过诸位?”
众人之中,伍回南年纪最轻,也最是沉不住气,他问道:“那什么要放弃这件事?”
“不是放弃,是推后。”
宋书之看着伍回南,“福熙公主说,她会为我们讨一个公道。只是我们挑选的时机不对,会误了她的大事。”
“你这可不就是贪图美色?”
邵刚语出忿忿,“我们努力了七年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推后就推后?她的大事是事,我们的大事不是事?”
“如果,”
宋书之看着众人,眼神不躲不闪,“如果,福熙公主说,老皇帝他会用项上人头来为七年前的事情道歉呢?”
话一落地,恍若惊雷。
让在殿内的诸位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甚至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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