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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殿下, 您还没睡?”
许是唐卿元的叹息声过重, 睡在外殿的白芷被惊醒了。她走进来替唐卿元倒了一杯热茶,“殿下, 还是早点休息吧。”
自自家公主正式成为储君以来,白芷就没见过她有几次安稳的觉。
“归琼现在怎么样了?”
见到是白芷, 唐卿元便顺口问道。
归琼是她们今日从百花楼中带走的那个女子的名字。
“太医给归琼姑娘看过了,身上的伤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 重点是她的心病。太医说, 这些只能让她自己恢复,药石只能起辅助作用。”
“这样啊。”
唐卿元叹息一声,眼底尽是惆怅。
这世间有百事,最痛苦不过无能为力。
若是有一个合适的法子, 把像归琼这样的女孩子都救下来,让她们得以脱离苦海该有多好?
有了!
此刻月悬高空,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街道两边的屋子在黑暗中勾勒出深色的剪影。一辆马车在路面上正行驶着,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一栋小宅子外停了下来。
一道女声自马车中传了出来,“你们去敲门,说是找人。”
空旷至极的夜中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一个只穿着里衣的男子打开了门,女声道,“不找你。”
“孤找季知草。”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唐卿元。
她披着头发,身上裹着一件披风,显然是匆忙之下来的。林长徽不敢耽搁,忙把早已入睡的季知草唤醒。
不一会儿,匆忙拾掇一番季知草出来了。唐卿元没有旁的废话,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归琼当初是跟着她父母走的,这件事别人知道吗?”
唐卿元的神情很严肃,即便是在天罡山那会儿也没有这么严肃。季知草从没见过这样的唐卿元,她忙摇摇头,“不知道。”
林长徽整日忙于公务,她整日里忙着在院子中种瓜种菜来节约生活开支,根本无暇和周围人讲话。
“如此便好。”
一直捏着的心放下了。
“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季知草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于喜欢的人总是亲近一些。然而唐卿元这次并没有对她亲近,而是不假辞色:
“那你记住了,以前没告诉别人,以后也不要告诉别人。若是别人知道了——”
唐卿元的语气令季知草感到害怕,“孤会亲手杀了你!”
“殿下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即便有些害怕今日的唐卿元,但季知草一点儿也不委屈。太女殿下她肯定是干什么大事了,她得听从太女殿下的安排。
太女殿下不让她说,那她就不说便是。
马车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林长徽揉了揉季知草的脑袋,柔声道:“辛苦了,快进去睡觉吧。”
季知草一把将林长徽的手挥到了一边,撅着嘴不满道:“白月姊姊,你不要老是揉我的头,我会长不高的。我还想和你一样高呢。”
林长徽,也就是秋白月无奈一笑。
“这件事本公主不是说了不允许这么做吗?”
京城的某处宅院中,同样有人没有休息,“你们今日这般攻击她唐卿元,他日你们让本公主如何自处?”
“父皇让你们听从我的差遣,你们为什么阴奉阳违?是我这个公主命令不了你们了吗?”
宁阳简直要气炸了,连平素最注重的外表都没有打理,更何况什么皇家公主的端庄大方。
若不是江紫川找上门来,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明明她都吩咐下去计划作废了,为什么百姓间开始以女子身份攻击唐卿元?为什么各大书摊书肆上被摆在明面上的全是关于蔑视女性的书?
“冯大人。”
发泄完,宁阳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个平素在朝中很少有存在感的臣子。谁能想到,她父皇最器重的人,居然会是他?
“本公主有的是时间,今日你若是不给我解释清楚了,那你今天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宁阳的眼睛是冷的。
在冯大人看来,却是像极了一个人——老皇帝。不是现在的皇帝,而是被藏在福熙公主府的真皇帝,尤其是这股阴森恶毒的感觉。
“公主何必难为我一个臣子?”
冯大人行了一礼,“臣不过是按命令办事罢了。”
命令?谁的命令?
空气的温度又低了一些。
她宁阳公主的命令难道不是命令吗?
宁阳蓦地笑了,不施粉黛的脸上艳光四射。她端起被搁在一旁的茶杯,轻轻摇了摇,飘在水面上的茶叶翠□□滴,看起来十分可口。但宁阳没有喝茶的欲望,“冯大人今日来本公主这里的时候,可有告知别人?”
“没有。”
听到理想中的答案,宁阳满意了,非常满意。
她打算把手上的茶杯放在一边,谁曾想半路却滑了下去。摔在地面上,白色的瓷片和绿色的茶叶交错着,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
下一秒,紧封的门窗被打了开来,屋子里瞬间出现了几个人影。冯大人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失去了气息。
双眼怒瞪,显然是死不瞑目。随后这具尸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屋子内。
“呀,杯子怎么摔碎?多可惜啊。”宁阳一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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